小学老师（外一首）
文：东海风
静静的沙漠化的村庄
小小的众鸟式的课堂
阳光如得道高僧，路过
田野，老屋，炊烟和书声
语文老师有过多的忧虑，他的酒
他的烟，他的粉笔和教科书
每年都青黄不接。尘埃落地
一定有比较重的几粒
冬天，他揪着我的耳朵烤火
春天，他提着我的裤头插秧
暑假的夜晚，总有学生用石子打他家的窗
他晚上的灯，很少亮
白天上课也要在他家的田地间来往
他小学文化。他当过海军
他很会打人骂人
他说打痛了才会出好学生
可是，他教了我五年的那一届
考上初中的只有两人
我是其中一个。初中毕业后
也当了一个学期的代课老师
总害怕误人子弟而有负担当
教了一辈子书。听说做中学校长是他的梦想
有一个小学老师，我一生难忘
她来自城里，像极了我的娘
她只教了我一个学期
经常给我缝洗衣裳
后来她病了
像一朵莲花枯萎在池塘
我们活在别人的对面
我们活在地球的正面
拒绝黑暗
白色的沙漠
不会说阳光很温暖
绿色的山林大地
也喜欢冰雪的降临
天空是一把晴雨伞
覆盖它宠爱的人间
不要说我们拥有很多的爱
不要说我们献出太多的爱
爱成为一种自然
它就能温暖地球的反面
我们活在别人的对面
彼此好看
有时隔得不远
却在信中说见字如面
明明享受现代人的生活
却总说想回到古代
我们的爱明明堆积如山
却总说人心已散
低头看大地
抬头望青天
我们都是自己的敌人
我们都是别人的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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