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一:我想摄制一部惊世之作。光明与黑暗。正义和邪恶。孤独和狂欢。独饮春秋。
一个个历史人物相继出没于我的作品之中。他们舔着舌头。他们鼓噪着秋风。
于今,枯寂的我。执意于古老的岁月。触摸到了历史底下的想绝的地方。
我的作品会是饱满的禾苗。我的作品演绎近代的勃勃生机。隐藏在下面的英雄。
抖落了我的尘埃。
我的作品里流淌满了黄昏的光芒。牛羊出没在地上。从大地之上进入那一个雄倔的洞口。
入了此刻的傲骨之乡。我把自己的故乡作为石碑。家族碑啊。
古老的石碑。古老的纪念碑。勒住了牛羊的欢唱。把我的故乡铸成一座古堡。
导演二:作为荧幕下的歌唱。出没于近代世界的歌唱。巴士底的歌唱。
作为幕布下的翻越了一座座山梁的地方。鸦片还很遥远。真的鸦片。死绝人的鸦片烟。
将人突兀成一座孤独的山。坐在那里。看神圣的民族。看东方民族。看农耕民族。
真的是会这样。幕布下。影视之上。摄像头不断地旋转。落还的我。靠近了摄像机。
影集下,鸦片烟被反复地放大。那群古老的白丁,吸食着鸦片烟。脸上一片的焦枯。
脸上写满了孤独的味道。
脸上的悲苦。一尊古老的雕塑。应坐的地方,是鸦片烟背后的消瘦的黄脸。东方民族啊,伟大的锁链所捆绑的地方。摄影机盘旋着。我于绍兴会馆饮酒。鲁迅先生坐在古树下。
一双闭目的眼睛。焦急地望着地上的叶子。鲁迅独坐回忆。想当年,自己从绍兴一路奔走,器具与古迹,开着门,入了门,靠在会馆的门上。这时候,来了金心异。
导演三:我把镜头拉出了篷布。我将石像堆积在自己的身边。器具呈现着。布影的地方,站着一群人。我把镜头入了自己的生活。我反复地演绎历史。在地上生活过的百姓。在孤独的牢狱里坐船的白丁。在荧幕下扎根的我们。我在电影中反复歌唱古老而是新生的生活。我转了镜头。将镜头对准了戏剧下的人们。娜拉出了门后,走了,反复地走了出去。可是,她终究得回来。出不去的。即使出去了,也还要返回。没有钱,没有身份,没有字眼,没有文化,一片的焦急和感喟。一片的骡子和马背上的粮食。娜拉注定出不去的。去了外面,那是更大的一座牢狱。而回来了,则又进入了一座铁屋。反身而后来。后来而再来。始终没有希望。始终缺少希望。始终是一条鸿沟。回不去的。回不来的。只能站在了烦神的地方。娜拉一直在走。在那个岁月里,诸神之古,我的摄影机的镜头,只能靠在了娜拉的四野上。
导演四:我想拍摄一部关于疯子哲学家尼采的故事片。
这是一个疯子。这是一个使命感极强的哲学家。这是一个敢于与上帝叫板的狂狷者。
这个疯子。露出了骨头。头顶上的太阳,极其炽烈。炽热的太阳炙烤着在热那亚的尼采。
后来,尼采老了。尼采在一九零零年的时候,已经彻底地疯了。他在德国的大街上遇到了一头毛驴,尼采就抱着驴的头而大声地哭泣出来。
尼采太痛苦了。与瓦格纳的交往,让他的酒神触摸到了大地的阴冷。
真的,大地是阴性的。大地上是黑暗的。尼采的日神,也无法地藏了光芒。
尼采落落寡欢。尼采浸润遥远的黑暗的地母。
大地母亲啊,摄影机盘旋在了热那亚的上空,一座母亲的教堂,将尼采围住。尼采痛哭。
导演五:我把影头回到了公车上书。我把影头回到了反复歌唱的中国教堂。入神的教堂。一座座的教堂,演绎的故事。在教堂之内,环布的黑暗的众基督和众拜上帝教。洪秀全上了天京。康有为和梁启超上了北京。而绍兴会馆内的鲁迅,独坐枯树之下,抄着古碑。夜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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