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西安开往银川的火车上,耳机里始终单曲循环着一首安静的歌。这个车厢,拥挤,喧闹。形形色色的人,各种各样。啼啼哭哭的小孩,放假回家的学生,还有那些推销零食,充电宝以及三餐的人,他们在狭小的通道里来来回回,用并不标准的普通话字正腔圆地叫卖着生活,贩卖着并不真诚的情感。是,这就是生活,是我们谁都不能忽而不见的真实。
大二结束,用自己的稿费完成了一次小小的旅行。不是说走就走的旅行,就是想给自己放个假,两年的大学生活说不上快慢,也不能简单评判好与坏。打马而过的时间,带走了很多曾经特别在乎的的人和事。而于这时间之外落荒而逃的我,真的几近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开始写诗,学着写新闻稿,仍然努力写着散文,也尝试学好语言。对于生活的感悟随着年龄的增加越来越通透。我努力着,在我仅有的贫瘠选择里成长的更好。很多时候心里仍然兵荒马乱,也能在彻夜失眠后的清早平静的起床开始又一天的新生活。
二
读书,旅行,恋爱。一直都觉得这是大学里必须要做的三件事。不能尽善其美,也没有忘记最初的心愿。去了重庆,看了洪涯洞的夜景,穿梭长江上的轻轨也很分外有趣。邂逅成都,都江堰的宏伟工程确实让人折服。“拜水都江堰,问道青城山。”的壮美再看过风景后才明白有些美并不是教科书上可以学得来的。有很多路还没有走,有很多风景还没有看。回来的路上,阴差阳错的坐了宝成线,记得上高中时地理老师讲到宝成线,心里默默想以后一定要去坐一次。果然,这就实现了。最幸福的就是这一路上都有好朋友的陪伴。十年时间,如期而至的生活里。有人来有人走,我们还是最初的我们。她们还是始终陪伴在身边的人。三个城市的距离,一句我们出去玩吧就约起来了。无需多言,安静的陪伴就是最好的语言。
就是这样,时间里外,改变有很多,没变的仍然在。
三
和绝大多数闺蜜不同,我们三个,认识十年,没有很多合照,没有每天都在一起的约会,也没有很多个一起说走就走的旅行。16岁开始,就重复着一年就见两次面的状态。寒假,暑假。性格完全不同,但是互相说得来,没有吵过架。 十年里,唯一一张合影是晶晶19岁生日那天,我们去街边的照相馆拍了一张合影。天气很热,照片上的我们一个比一个丑。哈哈。回忆起来,好像这些年,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的发生,都在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学校各过着各的生活,电话也不长打,QQ, 微信更是很久不用。不变的是,每个寒假暑假都会在谁家住上一晚,自然是彻夜不眠,各种聊天。没有哪一次,早上醒来不是顶着两个熊猫眼。就这样,感情没有变过。
有句话说“属于你的,赶都赶不走。”很久不联系,突然有一天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开始各种聊。开心的不开心的,想听的不想听的。总之,会有一个永远的听众和一个永不知疲倦的倾诉者。而我,大多数情况下,就是不会疲倦的那个。很安心,不会怕说错话也不会怕话太多招惹烦恼。就像人总要有一个可以宣泄的地方,她们,也许就是我那个最合适的堤坝,一旦缺口被打开,就覆水难收。
都说一段失败的爱情会让一个人成长很多。与我,与这段失败爱情相比,我更庆幸的是我在迷途路上,仍然能看到她们伸向我的手。十年间,从年少无知到品尝人生短暂的苦痛,从憧憬美好爱情到初尝爱情苦涩。似乎就是在这一年,我们长大了很多。很多时候,我是最不成熟的那个,总是被宠着惯着,我也很任性,可是我那么有自信我再怎么作她们也不会迁怒与我。比起说不定哪天就会离开的恋人,朋友来得更重要。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
他离开后,我似乎已经忘记和爱的人在一起是什么感觉。我所能明白的就是无论爱情给我多少打击和眼泪,无论在爱情面前我多沮丧多难受。她们的话语她们的怀抱是我最终除了家之外唯一一个归宿。而我,也在这归宿里安稳平定。
四
这漫长一生 ,总要失去些什么才能安然度过。比如,不为任何事情担心困扰的童年;比如,期待了很久又措不及防便失去的爱情;一些细碎的日记,一些备忘录里的名字,一些藏在脑子里不能抹去的电话号码。 一个努力了很久都想留在身边的人。
生活像支橡皮擦,慢慢的擦掉记忆里一些东西,而那些抹不去的,后来,它们都变成长长的故事……
一直都觉得,大学更多的意义是让一个人学会成长。心态和思想的变化在一定程度上应该大于知识本身所带给一个人的影响。愿自己能像摆渡的渔夫,永不知疲倦的向大海撒网,在自己的仅有的贫瘠选择里,开出美好。
个体总有难以理解的复杂性,而时间会慢慢拿走其中最表层、但却是最生动的部分。感谢遇见的每一个人,感谢你们留给我的任何一份记忆,痛苦的,高兴的,想忘记的,想留住的。每一个遇见都有它自己不可言喻的美好。遇见本身比遇见的人更重要。
18岁到20岁,应该是最值得被记住的两年。能在自己身上捕捉到时间划过的明显痕迹,这痕迹让我不断地抵挡、妥协、改变,重新开始,而最后变成了现在这样的一个人。不能妄言好与不好。但是我在成长。这就够了。
四
于时间之外,再看你一遍,逝去的时间和离开的人。
于时间之外,再看你一遍,成长攀爬在独孤的路上,凌驾于生命之上的,是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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