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写我心
读第40条《动手和智慧》有感
莱州市文峰中学 程挺模
古诗有云“歌以咏志”,俗语有话“以手见心”,说的是言行、动作和精神追求的内在联系。在所有的肢体动作中,论精巧和严密,莫过于手的动作了,于是我们有了“心灵手巧”的感性认识。确实,言为心声,手为神思,动手和智慧也是相通的。
关于动手和智慧的关系,苏霍在开篇就说,“手是意识的伟大的培育者,是智慧的创造者”。何以有如此高位的评论?苏霍从脑神经科学方面深刻地说,“在人的大脑里,有一些特殊的、最积极的、最富创造性的区域,依靠把抽象思维跟双手的精细的、灵巧的动作结合起来,就能激发这些区域积极活跃起来。如果没有这种结合,那么大脑的这些区域就处于沉睡状态。”
那么,怎样把大脑中这些区域的活力激发起来?苏霍给出的培养措施有三个递进的方面:
一是培养学生双手能做出准确有成效的动作。
在劳动课和课外小组里,苏霍教导一年级的学生剪纸或雕刻出精细的图画,以便训练学生手的敏感性,进而刺激大脑的对应区域,再矫正并调整手的动作,更加精细。这种细致的动作迁移到思维上去,就变成了了思维的精确性和和工整性,或者说培养了一种做事精确的思维习惯。我不由想起早先的技工学徒来,出徒之前的三年时间,都是要学习基本技能的,比如“搓”“刨”“车”“铣”这样的基本技能,原来是为了锻炼双手和大脑有效配合的基本功,这种基本功表面上是练手,实质上是养成大脑的思维定式,即为积累“智慧”。我小时用泥巴做过城堡造型,用小锯条刻过“滑石”做的手枪。虽不及“童子功”的扎实程度,但至今印象深刻。这种从小锤炼的功夫,用在古今往来的治学态度上,叫做“切、磋、琢、磨”,本义都是“练手”的,“玉不琢,不成器”,所以说,好的工艺作品就是“智慧”的结晶。
二是要求学生尽量使用精确的工具做复杂的动作。
这是对大一点的少年来说的,属于是比较级的。苏霍认为,教导学生用手工工具精细地加工材料,对于培养少年的智慧起着重要的作用,特别是对那些“头脑迟钝”的学生。当学生的双手“觉醒”了,他的手工也就漂亮了,思维也可能就“茅塞顿开”了,苏霍描述这种情况说,“这是他在思维积极化的道路上前进了一大步。”读到这里,我想到了我小学时学到的一篇课文,大概叫《七个小板凳》,是说爱因斯坦做的小板凳因不合格没有得到老师的通过,结果他锲而不舍地继续做,最终做出合格的小凳,已经是他第七个作品了。暂且不论事情的真伪和名人效应,但这个制作小板凳是属于复杂的技术活,是要用到切割、打眼、组合、打磨、审美等很多环节的,熟能生巧,“枘凿相符”结实耐看,一旦双手成功了,学生头脑中的“智慧”也就被保留下来了。
三是引导学生逐渐地转到搞些设计、构造活动。
这是对再大一些的学生来说的,这是综合级水平了。苏霍的方法是,让学生分析各种零件的相互关系,在头脑里构思零件或示意图,进行拼接和装配。他说,“在这种作业里,特别明显地表现出智慧努力和双手动作的相互结合”,他认为,“信息就通过两条相向而行的途径传递着——由手传到大脑和由大脑传到手。手也在‘思考’,而正是在这种时刻,大脑的创造性区域受到激发。”不难想象,我们现在这种动手构思的作业是几乎没有的,例如物理学科讲解《热机》时,我们的汽油机、柴油机模型只是用来演示工作道理的,学生根本没有动手拆装的机会,课下有学生围观细看都是难得的场景。更何况,有了信息技术的PPT工具,机器模型用的也少了,学生多是观看画面模型了。但我们得承认,经过双手摆弄过的复杂模型,留给大脑的刺激体验是难忘的。这一点,从小孩子玩积木和转魔方的体验中,是很容易发现孩子的观察力和推测力的。因此,我是理解并赞成苏霍的做法的。
苏霍还从在职青年业余班的学习情况进行了观察,发现这部分学生掌握数理化知识比较深刻,获得了这样一个结论:激发他们的智力才能的一个强大刺激物就是他们都有一双很巧的手在工作,并且他们的双手不只是一种发出体力能量的器官,而是变成了一种创造的工具。这是苏霍的文章建议的旁证,同时也变相批评了“光动手、不思考”的纯体力劳动。“在职青年业余班”应该相当于我们现在的职业学校吧,说明动手与思考的密切关系。。
提到生活实践技能,学车考取汽车驾照的人,都有这样的体会:练场地相当于练基本动作,练上路相当于是高一级的复杂动作,模拟路考相当于是最高级的模型设计。这三个环节正好对应了苏霍“练手”的三个建议。其实,学开车的人,必须是手、脚、脑并用的,练手、练脚、练脑,学会了就是智慧。
说到底,苏霍培养学生“练手”的三个建议,实质是“练心”的过程,“练心”即为“练脑”,练脑即为“育智慧”。所以,我手写我心,吾手育吾智。“言为心声”,“歌以咏志”,皆为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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