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息吧——写给天堂的父亲

安息吧——写给天堂的父亲

2004年正月里那料峭的日子

当我匍匐于母亲灵柩之前

当我痛不欲生嘴唇咬破之时

嗯咽着的父亲你抚摸着我的头

“老二，人老了难免有这么一天！”

我深深知道这是世人都无法避免的

却无法接受母亲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去

更叫我肝肠寸断的三年后的那个秋天

父亲你竟追随母亲脚步悄无声息的走了

而这次，再也听不到你于我耳畔的嗯咽

——“老二，人老了难免有这么一天！”

——唯有锈迹斑斑犁耙见证你辛劳一生

还曾记得吗?你动开颅手术次年清明

古稀的你无暇顾及尚未痊愈的身体

兑现弥留之际牵挂着为祖母迁葬一事

祖父于知命之年匆匆的离开了祖母

当你呱呱坠地晚年得子的祖父已离世

三月有余。因故祖母给你起乃名老梦

你是祖母做梦得来的儿子，因故三岁

慈爱的祖母还一直坚持母乳喂养着你

这也成了父亲你长大后伙伴们的笑谈

我无法揣测你关于祖母迁葬一事那么

耿耿于怀，只知道祖母离世之后极其

漫长的日子里，你常常因怀念祖母而

哀声叹息，莫名的独自垂泪泣不成声

亦费解于一个刚过而立之年没了丈夫的女人

如何独自一人坚韧的将儿子抚养成人?

竟不知你想让祖母的墓地离村子近些

好让子孙后代少遭望山跑死马的煎熬

祖母和母亲的墓地都是你事先选好的

这是一个朝阳的斜坡，同于一条龙脉

之上。母亲居前二三米，祖母居后十

余米，父亲你居中护着母亲守着祖母

你们的祖山之前是条逶迤的母亲河

——这是条川流不息繁衍后代的河流

今天，我于黔东南的异乡，以我幼稚

的笔触，于这特殊的日子，为辛劳一

生的父亲你写首诗。我知道我语言的

枯竭，搜尽所有辞藻亦不能赞美一二

但我一直是你的骄傲，这是你最大欣慰

你一直鼓励我别困于一亩三分地的禁锢

灌输我男儿有志吃四方极其朴素的思想

父亲，我做到了！我由一个土里土气的

乡村娃仔，于这个日新月异城市占下了

一席之地。过上了城市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实现了一个初中生培养出两个大学生的远

大理想。父亲，这是你生前为我制定的宏

远目标和勾勒的最美蓝图！父亲，这是你

所期望，也最愿意看到的结果吧？

就让天空中漂动的这片流云，捎去我深深

的思念，飘向桂西北那片朝阳的净土，告慰

父亲你，还有我的母亲及祖母——安息吧！

安息吧——写给天堂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