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看到这个字你最先想到的是什么?
是恐惧,还是恶心?
对于金泽来说只是一种颜色而已,从三岁开始金泽就能在一大滩血旁边若无其事地玩跳房子,但他绝不会让自己粘上这种颜料,因为血中有一种难闻的铁锈味。
金泽今年十七岁了,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他的身材并不高大,五官很普通,给人一种厚重冷峭的感觉。让人最感到奇特的是他的双手,作为一个长年练剑的人,他的双手并没有任何的茧子,相反却是修长如脂。一点也不像是男人的手,甚至可以说这双手长在女人身上才合情合理。就是这么样一个人却喜欢以一袭红装示人
金泽动了起来,他舞动着这柄三尺三寸名为惊觉的剑。桃花慢慢的飘落仿若情人柔软多情的嘴唇,现在正是黄昏,夕阳温暖,暮风轻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妩媚气息在空中飘荡,有时候真的难以分清他是个男人还是女人,是个剑客还是舞者,是个杀手还是普通人?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人不就是这样的矛盾吗,很难认清自己。也许他从没想过这些事,毕竟他涉世未深。
就在这时候,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匆匆的跑过来,神情很慌张,呼吸也很急促。
她的五官单独看并不是很精致,但是组合在一起就有一种神秘的美感 ,她的身材更是毫不逊色,一双修长如母鹿般的大腿,充满了诱惑。
但她身上最动人的地方,并不是这张脸,也不是她的身材,而是她那种清纯可人的气质,让人不禁生出怜爱之心。
他并不认得这个女子,但他还是关切的问道“姑娘莫非出了什么事”姑娘喘息道“后面有人追我,我能不能在你这里躲躲”,就在姑娘抬头看他的一瞬间,金泽感觉眼前一亮,一种莫名的美好在他的心里扎根了。脸上突然洋溢着自信和精彩的笑容,他毫不迟疑的答到“好”。
他收起宝剑牵着姑娘的手,两三个纵身便到了他的居室。
姑娘眼中充满了警惕,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松开了他的手。柔声问道“你这里安全吗?”
金泽回头看着她,脸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自信“没有人敢不经过我的同意闯进我的房间”
姑娘问道“那些闯进来的人都怎样了”
金泽笑道“没有一个是好好活在世上的”
说罢,门外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停顿了一下脚步声就远去了。
姑娘道“没想到你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这么厉害,对了,你还没问我叫什么名字呢?”
金泽道“人生若只如初见,我们的初见已经很美好了,何必执着一个代号呢。”
姑娘嗔怒道“你不想知道我就偏偏要告诉你,本姑娘就是上官婉儿”
如果你是个武林中人,你就会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上官婉儿的父亲上官虹是近几十年来关外名声最响,武功最高,德行最好的人。但凡听到他名字的人都要竖一下大拇指,叫一声好,他算是个真英雄,真豪杰。
金泽却对这些毫不知情心道“上官婉儿是谁,很有名气吗?”转念一想道“像你这样美丽的人儿的确应该闻名天下的”
上官婉儿怒道“难道在你眼里我仅仅只是长的好看吗?”
有时候女人就是这么蛮不讲理,你说她不好看她很生气,你说她好看她更生气。金泽默默不语,眉头皱了一下,好像在思考什么。
上官婉儿看着金泽“你是不是在想那些人为什么要追我,我告诉你那些都是这个山庄里的人,我看你也是这个山庄的吧”
上官婉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金泽显然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金泽并不是一个愚蠢的人,相反他心思剔透,他只是不愿去想。仔细想想这件事的始末,金泽并不后悔,甚至还有点庆幸。金泽在心里暗暗发誓,要让这个女子做他的妻子。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去猜上官婉儿想干什么,他只知道他一定要帮她做成这些事。
想到这里,金泽释然道“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完成”
上官婉儿讶然笑道“你真是个奇怪的人,你是不是有病?”
金泽道“我是有病,一个人岂非多多少少是有些毛病的”
上官婉儿道“你就不怕这一切是我预谋好的,就算你不像现在一样要帮我,我也会故意要骗你去做这些事”
金泽坚定道“即使你是骗我的,我也心甘情愿。而且被一个美女骗是我的荣幸”
这些俏皮话逗笑了上官婉儿,她笑得那么开心,好像一朵盛放的水仙,又像是春日黄昏的晚霞。
上官婉儿笑道“你真的不怕,即使你是这个山庄的人,帮我做这些事庄主也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相比于我,你应该更加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金泽按着她的肩膀“有你在身边,我感觉什么都不怕了”
上官婉儿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这个男人让她感觉很奇怪,一方面本能让她觉得不能相信一个陌生男子,另一方面内心却让她相信这个男人。在此之前,从没有任何一个人让她有这种感觉,她的心一下子乱了。停顿了好半天,她决定让这个男人帮她。
上官婉儿道“我这次来你们山庄就是为了偷一本剑谱,一把刀和一颗草”
金泽道“我大概知道了,你要的这三样东西我可以帮你找到,但是你必须先让我送你离开。你在铜门客栈等我,明天傍晚我就把这三样东西交给你”
听着金泽对她做出的承诺,上官婉儿觉得无比的安心,“好,我会等着你的。不见不散。”
月上中天,月光像银粉撒满了大地上的每一个屋顶,说不出的安详和静谧。让人充满了满足感。尤其是对金泽来说,今天是和她相遇的日子。他没有喝酒,看着月色不禁有些醉了。月色多撩人,送你入梦乡。
金泽已经梳洗完毕了,点上了香薰。每逢做事之前,他必定准备的妥妥当当,思考每一个细节。
剑谱是山庄庄主传给他的,庄主是他的师傅,刀是他师傅的成名兵器惊梦刀,长三尺一寸,刀身用玄铁千锤百炼,于极高温度下淬水而成,重一百零八斤。这两样东西对金泽来说都不难取得。难得是那棵草,那棵草是传说中的忘忧草,百年难得一见。据说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吃下这忘忧草就能让你活下去。他的师弟就是这棵草的看守,对付他师弟并不难,难得是怎么带着这棵草走出这留行山庄。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山庄的名字就取于此,任你是多高的武功,来到这儿想走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金泽发现思来想去也不知道怎么做,他决定还是先去取草。金泽收拾好剑谱,潜行到师傅的房间拿走惊梦刀。纵身几跃就到了藏宝阁。
金泽正要向前走却被陈缘拦住了,“师兄,没有师傅的令牌你还是不要往前走了。”
金泽大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我这就拿给你看看。”说罢伸手向包袱里翻动着。就在陈缘全神贯注这他的时候。
金泽突然出手,一股强劲的内力向陈缘涌去。陈缘早早料到,飞身后退,卸去了劲力。一击不中,金泽并没有趁势而上。
他呆立在那里,笑道“师弟,你是打不过我的,刚才只是试探一下你”
陈缘道“我知道师兄你厉害,可我就是想试试我们到底有多大差距”
“好,好,好!”,连说三个好字,“我让你三着”
陈缘闻言抽刀出鞘,无数刀影从中迸溅而出,仿佛每个方向都有刀,又仿佛每个方向都没刀,他的刀砍过来就带你进入了一个梦一样,让人目眩神迷。梦醒了,你也就死了。
金泽施展了一种奇异的身法,他的脚踩在陈缘的刀尖上,又像是刀尖追着他的脚。无论陈缘怎样发挥他的刀法始终碰不了金泽。
金泽道“放弃吧,以你现在的刀法是绝对伤不了我的”
陈缘闻言,大吃一惊。师兄还有余力说话,想来功力深厚如斯。“师兄,你这是取巧,有本事你硬接我一刀”
话音刚落,金泽两个手指头将刀夹住。陈缘又惊又怒,使劲想把刀拔出来,刀就像在金泽手指里生了根一样。陈缘立即放开道“多谢师兄手下留情”
金泽推开房门,把忘忧草装进包袱中,转身一跃而起。惊变遽起,陈缘的刀又动起来了,沉重而诡异,重重的落在金泽的右肩胛骨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味,金泽皱了皱眉头,他的腿突然向后一个飞踢,借着反冲力飘走了。
陈缘却还就在走廊中,面如死灰。他强忍剧痛,大声喊道“金泽这个叛徒偷走了忘忧草,别让他逃走了”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找师傅。
众人闻声赶出,却早已不见了金泽的踪影。
金泽脸色发白,想来是失血过多。他并不放在心上,相反心情还很愉悦。
今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天白的有些刺眼,好像纯白的羽毛,又有些金属的光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金泽没想这么多,他只感觉道呼啸的风声和一种莫名的睡意,如同七月的旅人一样,他感到血液中埋藏着疲惫的种子,他好想倒下。可是冥冥中有一股力量支撑着他,他非要见到那个人,
金泽终于看到了客栈,他一个踉跄,却刚好有双温柔的手扶住了他。一阵香气扑面而来让他清醒了几分。他终于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婉妹,他多想永远靠在她的怀里。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戏剧性,有的人一辈子待在一起也没有生出情意,有的人只是见了一面就好像度过了天长地久一样。
她扶着他来到客栈的后门,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在这候着。
上官婉儿看着金泽,关切的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金泽很高兴,她首先关心他的伤势。“没什么大碍,上好金疮药,修养半个月就好了”
“那就好,东西都拿到了吗?”上官急切的问道。
金泽把东西都交给了上官婉儿,上官婉儿翻看着这三样东西,确定无疑后脸上闪现出诡异的笑容。
金泽道“既然东西都到手了,我们快走吧,过不了多久我的师兄弟们就会追过来的”说完这句话金泽闭上了眼睛,开始运功疗伤。
马车却迟迟未动,直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金泽睁开眼“你怎么还不走”
上官婉儿迅速点了金泽的穴道,脸上充满着一种说不出讥诮和冷漠。金泽惊骇欲绝,上官婉儿这四个字在他的喉咙里打转,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突然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吐了出来,整个人都感觉火辣辣的。
上官婉儿没有再看他一眼,将他丢了出去。金泽重重的摔在地上,马车留下一阵轻烟,消失在眼帘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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