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淡水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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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桌上一碗热腾腾的三鲜面把丰无极宽大的黑边框眼镜糊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雾气，丰无极饿得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他把筷子当铲子用，向碗底猛地抄起一大坨面条，迅速送入张到极致的嘴巴里。
突然不远处有警笛的声音响起。听上去是丰无极所在的刑侦队出警的声音。
迅速蠕动的嘴巴嘎然而止。为什么他没有收到出警信息？他看了眼毫无动静的专用手机，已经无心吃面。
这是丰无极从海市调过来的第二天，这两天，良队除了一天到晚给他培训这里的规则以外，别的什么都不教他，甚至连吃饭和休息时间都故意让他给耽搁了，丰无极已经两天都没好好地吃饭和睡觉了。良队说这是为了尽快让他熟悉这里的工作流程。这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连出警都不叫他？
显然多年前一不小心和这良队结下的梁子至今未消。
3年前的一桩案子，罪犯是当时丰无极所在的海市人，而案发地是在良队所在的篱城，当时他们两个负责案子的证据对接。但是没几天丰无极突然发现案子已经破了！虽然是桩小案件，但是丰无极仔细查看，发现疑点重重，最后在丰无极的努力下翻了案。
自此丰无极如再有事去找良队，良队都不再理会他。
谁承想，自己有一天竟然会下调到良队这里。海市是省级市，而良队所在的篱城是属于海市的县级市而且还是个GDP拉得最低的小城，在丰无极看来自然是下调。但是调过去后，有人在背后窃窃私语，“听说这丰警队调过来是代替良队的！”
其实调过来，做什么职位，那张调职单上一目了然，就是让他来协助良队的。
更何况他丰无极根本不希望代替谁，他只想做自己。
丰无极赶紧放下筷子，无视叽里咕噜鬼叫着的肚皮，结了帐，钻进了警车。丰无极给警员阿逸打了个电话了解情况。
“阿逸，你们出警了？”丰无极问道。
“对，丰警队你怎么没来？”
面对阿逸的问题，丰无极并没有正面回答，又问了句：“阿逸告诉我地址，我马上来！”
警员阿逸也是他当时在海市刑侦大队有要事时对接的对象，很好的一个小伙子。
按照阿逸告诉他的地址，丰无极开启警笛，立刻赶去现场。
02.
一大栋空楼置身在黑暗中，要不是几处探照灯照耀着，整栋空楼就像一座鬼城。
执勤警员阿逸看到了丰无极，立刻就向他敬礼。丰无极向他点了点头，就跨过了警戒线。
丰无极看到一旁有一流浪汉在向民警陈述案情，看来就是这个流浪汉报的警。丰无极站在旁边大致听了几句。
“警察先生，我刚才想进这栋楼看看能不能捡点东西，不承想一进来就看到了一具尸体，尸体旁就坐着那个满身是血的女人，一看就是这个女人杀了人！”流浪汉道。
“你怎么确定是她杀的？”民警问道。
“因为我进去就看到那个女人手里握着一把刀，那把刀上都是血，这个女人身上也都是血！”流浪汉再次道。
“这里这么黑，你怎么看得见？”民警严厉地道。
“我有手电筒啊！”流浪汉说着在民警面前晃了晃还拿在手中的手电筒。
民警在本子上迅速地做着记录，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头找阿逸：“阿逸你去查看一下附近的监控。”
只听传来一声铿锵有力的回答：“是！“执勤警员阿逸转身就去了。
而流浪汉立刻接话道：“警察先生，这附近可都没有监控！”
民警听了立刻厉声道：“你对监控很在意，你这么在意监控干什么？”
流浪汉一听顿时紧张地连连摆手道：“警，……警察先生，我是看这附近没有监控，才敢经常来这里，不瞒您说，我有时候甚至会住这里。”
民警继续在本子上记录着。
“你没有权利住这里。”
“是，警察先生我以后不会再住这里了。”
“既然附近没有监控，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是她杀的，说不定是你呢？”
“警，警察先生，你，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我一来到这里就看到了尸体和女人，把我吓得差一点晕过去，我转身就逃了，还摔了一跤！”流浪汉说着，把自己受伤的部位露了出来给民警看。
“你继续！”民警迅速地记录着。
“本来我想逃走得了，反正没人看到过我，但是转念一想应该报警，我还是跑到了附近的小卖部，借人家店主的手机报的警。警，……警察先生，我可是好心人啊！”
“不是你，你紧张什么？”
“警，……警察先生，我，……我这不是被你吓得！”
“那么你还是不能排除嫌疑。”
丰无极不再听下去，推了推他的大黑框眼镜，继续往里面走去。
突然从暗处窜出个人来，原来是良队，他一边褪下他那雪白的手套一边大声道：“丰无极，你怎么现在才来？”
丰无极一听，良队竟然还问他怎么现在才来，这不明显故意刁难他吗！
“良队，没人通知我，我听到警笛声才跟来的！”丰无极老实地道，而心中的怨言也只能憋着。
“那你现在可以回去了，案子破了！”良队说着转身留给丰无极一个冰冷的背影。
丰无极听了唇形立刻做出“哦”状，很是吃惊，查案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随即有两民警押着一满身是血的女子从黑暗中走来，经过丰无极身旁，那女子突然抬头，看着丰无极，对他“嘿嘿”地笑了两声，又骂了句：“臭男人！”然后又嘿嘿地笑着，被民警押向了警车。
身经百战的丰无极并没有因为女子的怪异行为而吃惊，他的视线随着那女子而去，又很快收回，推了推他那宽大的黑边框眼镜道：“良队说的嫌疑人可就是那名满身是血，脑袋有些问题的女人？”
“对！”良队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并没有再多看一眼丰无极。
丰无极无奈地摇了摇头，打算进去看看情况再说。
03.
在一栋空置楼内，刷了一半的水泥墙壁，已经逐渐脱落。三楼没有门，四通八达，有隔间，法医秦凡正在处理一具女尸，看到丰无极过来，向他点头打了个招呼。
和秦凡也算是老相熟了，在业内秦凡法医几乎成了一个标志，秦凡对待工作一丝不苟，严谨细致，容不得一点马虎，每个刑警都想和他合作，曾经丰无极也有幸和他合作过几回。是个极好的人，丰无极只要问他，他都会认真、详细地报告给他。
“秦，怎么样，细节都弄清楚了嘛？”丰无极一边问秦凡，一边四处查看。
秦凡放下手中的工作开始认真地报告：“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死者死亡时间在3小时以内，从尸体提取物检验结果看首先排除死者中毒身亡的可能性，然后大致外部细节都一目了然，死者死于刀伤，颈部有很深的刀痕，身体多处有淤青，头部有深刻的血痕，背部有与地面剐蹭的痕迹……”
秦凡最后来了句：“刀具，死者的头发包括身体上都留有刚才被带走的那个女人的指纹……”
在丰无极眼里，秦凡是个最细心的法医，虽然秦凡整日与尸体打交道，但是秦凡眼中总是透着一道柔和的光，看着让人舒服，让人心安。不像那个良队，总是用一种锐利的目光看向他，像要剥了他皮似的。
如果正如秦凡所说现场都是被带走的那个脑袋有些问题的女人的指纹，那么良队说案件已经破了，凶手当场抓获似乎合情合理。
在秦凡报告的间隙，丰无极发现旁边在探照灯照不到的一个窄小的隔间内，铺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棉絮，棉絮中间有凹陷下去的痕迹，显然是有人在那睡过，这又让他想起刚才在进来时看到的那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
听完秦凡的报告，丰无极抓住要点道：“都是那个被带走的女人的指纹？”
秦凡回道：“对，的确如此。”
丰无极返回尸体旁查看。
“头部有深刻的血痕？”丰无极重复了一遍。
秦凡点了点头！
“背部有与地面剐蹭的痕迹？”
秦凡再次点点头。
查看结果，确如秦凡所说的一模一样。
头部有深刻的血痕证明死者生前被人用力敲击过脑袋，或者是脑袋撞击到什么硬物，丰无极这样想着立刻起身走向墙壁处四处查看起来。
北面墙角处的确有血从墙上流下去的痕迹还没有完全风干，毕竟秦凡说尸体死亡才3个小时。那么这样一来，死者头部深刻的血痕就是被外力撞击到墙体所致。再加上身体有多处淤青，显然死者生前和歹徒搏斗过。尸体有与地面剐蹭的痕迹，证明尸体被拖行过。可是这一系列动作的完成，会是一个头脑有问题的女人做的吗？在丰无极看来，这案情似乎没这么简单 。丰无极看了眼手表此时是11月27日凌晨1点，3个小时前还是11月26日晚11点左右，一条年轻的生命就在3个小时前嘎然而止了！
丰无极查看完现场走出去的时候，那个流浪汉正好被带上警车，丰无极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
04.
他在警服外面套了件黑色的微微洗得泛白的长风衣，立刻走进了冬日的早晨，阳光特别灿烂，洒了丰无极一身，但是就是感觉不到温度。经过早餐摊，丰无极买了两个包子，边啃边朝队里走去。
队里的同志陆续来了，开始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忙碌起来。
今天良队竟然没有再给他做培训，人影也没有看见，丰无极估计良队是在为昨天的那桩案子忙着。可是为什么良队没有安排他参与。快到下班的时候丰无极实在忍不住了，他跑到阿逸的岗位：“阿逸，昨天的案子怎么样了？”
阿逸道：“您说的是011号案件吧，我正在整理结案概要呢，丰警队，你看！”
阿逸在电脑前忙碌，和丰无极说话的时候双手依然在键盘上迅速地敲击着。
丰无极矮身对着屏幕仔细看起来。
罪犯，何妹，女26岁，精神病患者，利用水果刀击中死者要害，致被害人冬美死亡……
被害人，冬美，女，25岁之前与犯罪者无任何接触史，这次死亡是偶发事件……
最后总结是，由于犯罪分子是特殊精神病人群，无自我意识行为，故将送至精神病院进行强制治疗！
丰无极看完，立刻问道：“011号案件？而这个案子就这样结案了？”
阿逸道：“是的，良队已经确认，并且因为是11月发生的案件所以命名为011号案件！”
丰无极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没走几步，丰无极又转身问道：“阿逸，良队呢？”
“良队，可能是办什么事情去了吧，具体我也不清楚！”阿逸依然对着电脑忙碌着。
“哦，你空了传一份犯罪分子和死者的具体资料给我！”丰无极要求完就转身一屁股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椅。
刚坐下，邮箱里就有阿逸传给他的犯罪分子何妹和死者冬美的资料。
丰无极推了推他那有些宽大的黑边框眼镜，仔细地看起资料来。一个是林河镇环水村人，一个是兴旺镇黄冈村人，两个镇同属于怀华县。丰无极又在网上查了一下，发现这两个镇是怀华县相邻的两个镇，而这两个村竟然还是相邻的两个村，这一发现，让本来毫无头绪的丰无极突然有了些许感悟，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
于是丰无极联系上了怀华县派出所，看看是否有什么头绪。很快怀华县派出所传来了一份文件，竟然是人口失踪汇集。怀华县派出所传来的是一份2000年的人口失踪报案文件，在那几年里，这个怀华县，人口失踪时有发生，有一些是被侦破的，最终结果都是被人贩子拐骗贩卖，有一些是没有侦破的，还有一些是家人自己来销了案的。
丰无极又查了查，发现这怀华县的地理环境有些特殊，四周都是山，山连着山，山中偶有坐落的人家，想来由于这怀华县其独特的地理环境，似乎就给贩卖人口提供了非常便利的隐蔽条件，再加上当时当地公安的薄弱，就很难对具体案件跟踪到位。
怀华县派出所工作人员说：“按照您描述的两女性特征，其中一人和2000年人口失踪案中的冬美似乎是同一人。”
丰无极翻看着资料，发现，确实有一个叫冬美的女孩在2000年的时候走失了，家里报了案，但是一年后，家里人又去派出所销了案，说是失踪者找到了，并且现在已经嫁了人，案子也就这样结了。而事实是冬美不仅丢失了，现在还死了，也没有人关心她吧，丰无极不禁感叹！
这时良队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进来，所有人包括丰无极都起身和他打招呼，良队和其他人都点头致意，就没理丰无极。
丰无极不在意什么，他起身走向良队，他觉得他需要和良队沟通一下。
“良队，这个案子我觉得另有蹊跷，犯罪分子可能还逍遥法外，所以我希望能和你沟通一下！”丰无极赶到了良队旁边平和地道。
良队突然停下了脚步看向丰无极，狭长的双眼微眯，脸一下阴沉了下来：“证据说话！”声音不大，但力道很足。
良队说完，就钻进了他的办公室，带上了门，丰无极的鼻尖差一点磕在门上！
丰无极本来想把他查到的一些信息给良队分析分析，但是显然良队并不想和他多说话。于是丰无极想还是自己去查吧，他决定先去看看何妹，那个脑袋有些不正常的女人！
审讯室里，丰无极见到了那个叫何妹的女人。
“何妹！”丰无极尝试着唤她。
坐在对面的何妹似乎听到有人喊她，立刻微微抬了抬头，但很快又做回了原来的姿势，头低垂下去，眼神涣散，只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理会丰无极。
“何妹……”丰无极再次唤她！
这次何妹根本就没做出任何反应来。
“这样，你想能问出什么来！”突然良队的声音出现在了审讯室。
丰无极看了一眼良队，和他先打了个招呼，然后又道：“所以我不认为她是凶手！”
良队冷冷地道：“丰警队，你办案是靠感觉的吗？”
丰无极立刻回道：“先靠推理，再找证据，我想我可以给良队你分析一下！”丰无极觉得终于逮到和良队说话的机会了，得赶紧说。所以也不管良队乐不乐意听，就开了口。
“我去看了案发现场，现把最重要的几点分析给良队听一下，丰无极指着死者照片开始分析：
1、尸体头部有深刻的血痕，而北面墙角处有血从墙上流下去的痕迹，所以证明死者头部的血痕是被外力撞击到墙体所致。
2、身体有多处淤青，证明死者生前和歹徒搏斗过。
3、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尸体有与地面剐蹭的痕迹，显然尸体是被拖行过的。我也仔细察看了一下周围情况，虽然尸体与地面剐蹭的痕迹不明显，但是地面却有拖行痕迹，一条细碎的小石子和灰尘消失的地方，是从北面墙角处一个很隐蔽的地方一直蔓延到我们进去能看得到尸体的地方然后就没有了，所以嫌疑人是想让别人直接发现尸体的，虽然嫌疑人已经对地面拖行尸体所留下的痕迹做了大致处理，但是依然能看得清。
这几个主要点分析结果是这一系列的想法和行为，不会是一个脑袋有问题，几乎没有一点自我意识的女人做的！”
丰无极说完，看向了良队，而良队突然沉默了很久。这让丰无极倒觉得有些无措了，他情愿良队立刻反驳他几句，但是良队没有。
沉默了很久的良队突然道：“好了，我们要把她送出去强制接受治疗，你可以出去了！”
而此时有警员接近了何妹，何妹突然开口说起话来：“臭男”她说道！
“臭男，臭男人！”她开始不停地重复着！
“滚开，臭男！”说完她又“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丰无极看着眼前这个没有一点自我意识的女人，观察了她这么长时间，她除了时而说这几个字以外，更多的时候就是沉默，死寂一样的沉默，双眼无神，看不出聚焦点在那。
丰无极不禁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悲哀，他又看了一眼良队，而良队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表情来，他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05.
丰无极觉得虽然办案人员不能感情用事，但是办案人员终究也还是人，人性应该是要有的，案子不到最后一刻，不应该这么草率结案。还记得三年前，丰无极就给良队办的那个案子翻过案，难道良队又要重蹈覆辙吗，这不是一个老刑警队长该有的样子，冤枉好人，让坏人逍遥法外？
丰无极想到这，人已循着环城河向案发现场走去。他抬头看了眼隐隐还有游船闪着五彩光芒的环城河，轻轻叹了口气，紧锁着眉宇，加快了步伐。
依然还是警服外，套着那件微微泛白的黑色风衣，被夜风吹的伸展在空气中，像一个巨大的斗篷，这让匆匆赶路的丰无极看起来像一个夜行侠士。
很快丰无极就来到了那栋空楼，城市中的黑暗仿佛都集中在了这栋空楼里。丰无极刚走进空楼，就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宇宙的黑洞。
丰无极正想打开手电筒，突然一道强烈的光直逼向丰无极，要不是他及时用手臂挡住那道光，这突如其来的强光也许会让丰无极失明。
立刻传来一个严厉的声音：“你是谁！”那声音谨慎又压抑。
丰无极沉着冷静地反问：“你又是谁？”
只听对方再次厉声问道：“丰无极？”
丰无极道：“是！
立刻对方走近了，用手电筒把丰无极全身上下左右都照了一遍冷冷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这时丰无极才发现是良队。
“我来寻找线索！”丰无极诚实地道。
他其实很想问一问良队你又来干什么？但是丰无极忍住了。
不过令丰无极万万没想到的是良队他自己说出了来的目的。
“我也是来寻找线索的！”
丰无极做出了吃惊的表情。
良队又道：“我让阿逸停止了结案！”
这让丰无极更加吃惊了。
而良队说完，就开始了工作。
丰无极看了一眼良队没再说什么，跟着良队也开始工作起来，原本为这个案子心绪不宁的丰无极，此时心情变得爽朗多了。他想，现在这个良队才是一个老刑警队长该有的样子，他相信在他们的努力下案子很快就会破。
“你过来，我给你看个视频，是我在附近小卖部老板那弄到的视频，他那里有监控，而这个视频正好是11月26日下午5点的视频，和我们现在的011案子时间似乎契合！”良队说着在一旁寻了块石头一屁股坐了下来，丰无极也跟着坐了下来，俩人开始细看起监控视频。
“你看，出现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冬美。”良队看着监控道。
“你确定？”丰无极道。
“你继续看！”良队似乎脾气开始好起来。
监控中那个女人正好走到了监控下，然后停了下来，前后左右地张望，仿佛在确定什么，然后继续朝空楼方向去了，原来是个高清监控，丰无极一眼就看出了，此人就是死者冬美。
大概过了10多分钟，监控里再次出现了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匆匆跑过了监控，又匆匆跑了回去，这么来回几次，最后一次跑过了监控朝空楼的方向。这个人这么失常的行为，丰无极就知道她是何妹，可是丰无极观察了何妹那么长时间，何妹几乎是没有自主行为的，她不可能自己来到这里，必然是有人引诱，那到底是谁呢？丰无极不禁皱紧了眉。
又过了10多分钟，监控中出现了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几乎同时出现。
他们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走过了监控，朝那栋空楼的方向走去，显然他们目标很明确。
“你看最后出现的就是那个报警的流浪汉，他特别熟悉这边的地形，因为他就住在这栋空楼里，我想你也看到了空楼中有个地方有些乱七八糟的铺盖，就是这个流浪汉的，你看他进去了！”良队指着监控道。
丰无极点了点头，他看到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监控中就出现了那个流浪汉，他背着一大包东西经过了监控，面向空楼方向。
“所以你看出了什么？”良队问道。
“这五个人是朝空楼的方向走的，其余的人都是朝不同方向去了，除了死者冬美，何妹是已经被抓捕的，所以其余三个男人都有犯罪嫌疑！”丰无极分析着。
“对！”良队道。
“流浪汉不是已经在警局了吗？”丰无极继续问道。
“放了，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是他杀了人，24小时之内把他放了！”良队说着也陷入了沉思。
“不过我不觉得流浪汉参与其中，他的铺盖都在这栋空楼里，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过了一会良队又道。
对于良队的推理，丰无极不置可否，他突然展开紧锁的眉宇道：“赶紧把监控中的另外两个男人给弄过来，盘问！”丰无极说着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
“我已经安排出警寻找了。”走在丰无极左边的良队不紧不慢地道。
“那不错，良队用心了。”丰无极说着走出了这幢阴暗的空楼。
良队也跟了上来，他们相对无言。
突然良队的手机响了，刚钻进警车的良队又探出身子道：“走，俩嫌疑人已经在警局了！”
本来打算徒步回去的丰无极被良队又拉到了警局。
在询问中李扬和叶良俩人都不承认自己是凶手，他们都说，一进那幢空楼，就看到尸体已经躺在那了，而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就在旁边坐着，于是害怕得赶紧逃了出去，因为害怕自己的行为被发现，所以没有报警。而在两人描述的过程中却说出了一个惊天的信息。
“因为一直没有老婆，所以打算通过不正当渠道找个老婆，我在网上查了很多找老婆的渠道，甚至实名登录了一些交友网都没有结果。也联系了一些中介，说了自己的情况后哪怕对方介绍了也依然没有结果。但是突然有一天我家门口出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如，要女人，请速与下面的号码联系，把号码存入手机后请立即销毁字条，然后我就联系了上面的号码，电话里的人直接表明只要给钱就可以有女人，刚开始我不相信，电话中的人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叫我放心，而且是现场检验，然后我就按照电话里的人的一步步提示带着现金来到了这栋空楼。”叶良道
“你们这是犯罪行为，人口买卖，你们清楚吗？”审判员厉声道。
“现在清楚了。”嫌疑人老实地道
“字条呢？”审判员继续审问。
“销毁了！”嫌疑人。
“而且警，警察同志，我可是第一次来这个城市啊，之，之前都是在家乡工厂打工。”李扬道。
审判员按照嫌疑人给的号码拨了过去，却已经成了空号。
良队和丰无极看着屏幕中两个嫌疑人说着大致相同内容的话，顿时陷入了沉思。
“仔细查一下他们两人背景！”良队安排着他的下属。
很快李扬和叶良的资料都被打印了出来，和他们所说的一模一样，似乎是没有作案嫌疑，一个是初来这个城市，买的火车票都查到了，是在到空楼前一晚9点到的，车次D1235次。一个是在这个城市县城工作，是进空楼当天坐公交上来的，所有查询到的资料都属于正常，嫌疑暂且排除。
但是买卖人口这一行为本身就违法，他们虽然没有交易成功，这叫买卖未遂，但也应该接受相应处罚。
良队看了一眼丰无极。
丰无极思索了一会道：“去把那个流浪汉再传唤过来，不，我们去找他。”
“刚才去的时候他还没回到空楼！”良队道。
“我们去守着，如果他很正常的话他不可能不回去！”丰无极道。
“有可能因为死了人，他不愿意回去，我派些警员出去寻找吧！”良队说着跟上丰无极步伐。
夜色正浓，城市的路灯在冬天浓重的雾霾中可有可无，隐隐透着混浊的色彩。
当丰无极和良队赶到那栋空置楼内时，流浪汉在，但是他已经死了。
丰无极见状立刻大声道：“快，去小卖部查那个监控看看，凶手肯定还没有逃远。”
良队和丰无极快速地赶到小卖部。良队让小卖部老板调出了监控，小卖部老板看了一眼旁边的丰无极，丰无极与他的视线猛然相撞时，小卖部老板立刻垂下了脑袋打开手机中的监控录像。但是监控中除了半个小时前流浪汉从这条小卖部旁边的巷子里进入了那栋空置楼外，再没有别的人进去了。
良队和丰无极失望地转身离开，此时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断了。
06.
空楼处的警戒线再次拉了起来，警报声在这深夜城市的上空回响，仿佛在尖叫着要为不明的死者申冤。
怎么不要为死者申冤，不明不白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样没了。丰无极想到这，情不自禁地捏紧了拳头。走出小卖部，丰无极抬头看向这极深的夜色，叹了口气。而小卖部老板的那个眼神突然又出现在他脑海中，以丰无极敏锐的觉察力，那眼神肯定有问题。他突然看到旁边的那个监控，想起之前那个流浪汉说这附近都没有监控。这小卖部离那栋空楼很近，而这巷子虽然很偏，也许只有熟悉这一带的人才可能发现，但是巷子不长，一会就可以走进空楼，可是这里却有监控，难道流浪汉没有发现过这里的监控？不对，之前在监控中看到流浪汉大摇大摆地从这条小弄堂进去，显然这是他常走的路，那么他肯定知道这里到底有没有监控。
丰无极看着这个小卖部的监控道：“良队，你本事可真大，附近唯一的监控都被你找到了，我记得流浪汉说这附近根本没有监控！”
良队听了，也同样抬头看向小卖部上方的监控。
他突然一拍脑袋道：“难道监控是刚装上去的？”良队恍然大悟似的。
随即他又道：“可是这监控装上去干嘛呢，这不是自己要暴露自己。”
丰无极听良队这么说，立刻道：“有的人就是比较奇葩，也说不定！”
丰无极说完就返回了小卖部。
良队也跟着进了小卖部。
小卖部老板依然在他的店铺里正襟危坐。他看到两位警察又回来了，赶紧再次陪笑道：“警察同志，请问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小卖部老板眼底的那一丝恐慌，却没能逃过丰无极锐利的目光。丰无极死死地盯着他道：“老板，把你的监控让我再看一下。”
明显小卖部老板说话已经没有先前那般利索：“警，警察同志，我不是刚刚已经给你看过了……”
丰无极立刻打断厉声道：“让我看一下。”
小卖部老板一边拿出手机一边道：“监，监控它，它自动会删，删除之前的内，内容……”
“我没叫你说话，你不要说话！”是良队，霸气的言语。
小卖部老板立刻不再说话。
“怎么只有2个星期的内容，2个星期前的内容呢？”丰无极问道。
“自，自动删除了！”小卖部老板努力地保持着镇静。
“是人为删除的还是本来就没有？”丰无极再次严肃地问道。
“是监控自动删除了之前的内容！”小卖部老板再次强调道。
“监控什么时候装上去的？”丰无极敏锐地问道。
“警察同志，这监控装在这好多年了！”小卖部老板坚定地道。
“你确定！”丰无极说着紧盯着小卖部老板。
小卖部老板触及丰无极锐利的目光，眼神闪烁即刻回避，他清了清嗓门道：“确定！”
“现在老实交代还来得及！”丰无极再次紧逼。
丰无极几乎已经感觉到小卖部老板无比紧张的内心。
可是他嘴巴却还是那么硬气：“确定，监控已经装在这好……”
“你在两个星期前到恒锋百货商场买了一个监控，这是为什么？”不知什么时候出去的良队，此时正迈进小卖部。他的声音像一道光，把小卖部黑暗的一面逐渐照亮。
良队似乎并没有打算等待小卖部老板的回答。
他继续道：“型号H-3-JK，和装在你小卖部上面的监控同一个型号！”
突然小卖部老板一把夺过丰无极手中的手机，立刻转身迅速地从小卖部另一个出口逃了出去。跑到环城河边的时候，他把手机扔进了环城河。
而良队虽然已经到了退休年龄但是身手依然敏捷，他一个飞身，追了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扑，把小卖部老板反手就擒在了地上。
冰冷的手铐瞬间在夜色中一闪，就已经铐住了小卖部老板的双手。
小卖部老板瞬间像走了气的气球，瘪了，垂丧着头，任由处置。
紧跟而来的警员们，立刻把小卖部老板押上了警车。
良队在第一时间发动警员打捞手机。手机很快就被打捞了上来。
警员阿逸把小卖部老板的真实信息资料送了过来。
良队看了一眼手中的资料，随手就扔给了丰无极道：“交给你了。”
丰无极就仔细看起资料来，何富国，男，53岁，怀华县，林河镇，环水村人……
丰无极发现何富国，何妹，都姓何，而且还都是怀华县人，这样看来他们肯定是有什么联系了。
丰无极道：“良队，我可以旁听审讯吗！”
其实这本来就是丰无极的职责，但是刚调过来，肯定还是要服从良队安排。
良队道：“走吧！”好像良队心情还不错，已经没有先前那副高傲模样了。
“稍等！”丰无极突然停住了步伐。
“什么事？”良队立刻皱了皱眉问道。
“良队我提议让李扬和叶良那两个涉嫌买卖妇女的嫌疑人在屏幕外旁听！”丰无极道。
良队瞥了眼丰无极道：“为什么？”
“我是想让他们听听这个小卖部老板的声音是不是就是和他们联系的那个人，这两个嫌疑人是按照电话中人的指示一步一步地来空楼进行交易的！”
良队点了点头就先去了关押那两嫌疑人的拘留室。
“好了，现在给你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如果你们指认出联系你们交易的那个人，你们将减轻你们关押的时间和罪责。”良队认真地道。
“可是，我没有见过联系我们的人！”两人同时说。
“声音，你们只需听声音！”旁边的丰无极道。
“可以！”两人同时点头。
审讯室里。
“招了嘛？”良队过去拍了拍审判员的肩膀问道。
审判员抬头看了眼良队，摇了摇头。
良队立刻一拍桌子，把低头仿佛在沉思的小卖部老板吓了一跳，他这时才缓缓抬头。良队喝道：“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如果你不想被罚得更重的话！”
小卖部老板点了点头，用戴着手铐的手抓了抓鼻子。
“何富国？”审判员厉声问道。
“是！”小卖部老板何富国缓缓开口。
“人是不是你杀的？”审判员问道。
“不是！”小卖部老板何富国依然没有承认。
“那你为什么要在两个星期前装监控！”审判员。
“因为想装所以就装了！”小卖部老板何富国道。
“那你为什么要把手机扔河里？”审判员严肃地再次问道。
“因为想扔所以扔了！”
突然再次“碰”地一声，拍桌子的声音，良队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愤怒地道：“何富国，你给我老实交代，否则我弄死你！”
何富国听了立刻笑了起来“哈哈哈……”
一边笑一边道：“我又没做什么坏事，你凭什么弄死我，你们警察也流行恐吓嘛！”
说完接着哈哈哈地笑着！
良队看了火气油然而生，他愤怒地拍案而起，厉声道：“何富国，你以为我治不了你吗！”
这时有警员敲门而入。他把一只手机交给了良队。并且附耳于良队身旁轻声说了几句，然后又出去了。
07.
当审讯室厚重的门咔嚓一声关上时，审讯室里一个摄人魂魄的声音从特质的窗口飘了出去，飘进了刚刚下雨的天空，那声音响彻云霄，仿佛要把什么生吞活剥了似的，而雨越下越大，又仿佛在回应什么！
“何富国，买卖妇女，谋杀罪，你可认！”良队厉声道。
坐在对面戴着手铐的何富国却嘴硬道：“没有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认。”
“你已经被指认，你逃不掉，这样死不承认，只有加重你的罪行。”良队继续道。
“谁指认的我？”何富国警觉地道。
良队一拍桌子道：“何富国，是我在问你，你给我老实交代！”
沉默，何富国垂下了脑袋，不再说话。
良队立刻放了一段录音：对，就是这个声音，说是人已经带来了，让我带好二万现金去郊区贺园路附近的一栋空楼交易。因为我们不止打过一次电话，所以我对他的声音很熟悉，他的翘舌音特别明显，他说只要看到红屋顶的小卖部就会看到一条弄堂，从弄堂里进去就可以。
两个声音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听完，良队立刻挂掉电话，厉声道：“何富国，这两个声音你应该熟悉，我劝你老实交代！”
而何富国似乎还有些倔强：“我没什么好交代的，我也不认识他们！”
但是声音已经没有了先前那般嚣张。
“何富国，我已经对你的手机做了修复，你还是老实交代了吧，否则就凭你手机中的内容，一周后你就人头落地了，你老实交代了，也许，我还能让你多活几年，至少见见家人！”良队锐利的目光射向何富国，语气越来越重。
一旁听审的丰无极明显感觉到小卖部老板何富国看到他自己的手机后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担忧。
这手机中肯定藏有猫腻。
果然小卖部老板何富国的态度突然转变了。
“交，交代什么！”说话也没先前那么利索。
“这个人你认识吗？”审判员从桌上拿起了何妹的照片。
“认识，我亲戚家的，怎么，她是不是犯了什么事情，她是不是杀了人？她头脑有些不正常！”这是到目前为止何富国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你知道她杀了人？”审判员严厉地问道。
“不，不，我猜测的！”何富国说起话来开始畏畏缩缩！
“猜测？是不是你陷害她的！”一旁安静地聆听的丰无极也按捺不住了，忍不住插嘴问了句！
“怎，怎么可能，她可是我亲戚家的，我怎么会害她，我说了她脑子不灵光，可能会做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何富国依然说谎不打草稿，脸不红心不跳！
这时良队猛地一拍桌子，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大声呵斥道：“不想和你多废话了，给他看视频！”
立刻小卖部老板何富国手机中的监控录像投影到了一面雪白的墙壁上。
是一段被恢复的监控录像，有两个女人，一个女人站着，而另一个女人就坐在了地上靠着墙。而这两个女人所在的地方就是尸体被发现的地方。监控录像显示站着的一个女人左右看了看，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立刻跑出了监控。而此时突然窜出一个男人朝冬美的方向迅速追了过去，也跑出了监控。这个逃跑的女人就是冬美，而这个追赶的男人就是何富国，那个坐着的女人显然是何妹。
再出现的时候是何富国把冬美拖回来的录像，从监控中可以看出两人扭打在一起的画面，冬美似乎用胳膊肘撞了何富国并且挣脱了何富国朝北面逃去，而站在原地的何富国此时掏出了一把刀，可以看出那把刀就是何妹手中的那把，然后何富国又追了过去。而全程何妹都坐在墙角，她的目光没有焦点。
过了没多久监控中又出现了何富国的身影，此时他竟然是在把冬美的尸体拖到何妹旁边。而这时何富国似乎才意识到有监控，因为他突然抬头看了一眼监控，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之后的监控就没有了，想来是何富国在暂停和删除监控录像。这个监控显示时间是11月26日晚10点30分时间完全和011案契合。
“何富国，何妹手中的水果刀就是你那把，你杀了人陷害一个毫无自我意识的女人你良心不会痛吗！”良队咬牙道。
何富国又做了最后的挣扎：“我已经删了视频，为什么……”
还没等何富国说完，良队立刻打断道：“我说了，我已经修复了你的手机，必然是有技术修复，证据确凿，何富国你还不认！”
何富国终于垂下脑袋开始承认一切！
08.
据何富国交代，原来他们竟是一个团伙，他们在网上注册了一些交友网站，通过用户实名注册登录而获取他们的真实信息，然后开始广撒网，猎取对象。李扬和叶良就是这么联系上的。
不过因为他们交易的时候都会寻找没有监控的地方，但是这样导致有的交易者中途退出。他们老大为了防止交易的时候再有这类事件发生，自此每次交易的时候都会在主要的地方装上私人监控，以录下他们的交易行为，事后再拆除监控。如果交易者中途退出，他们就会拿这样的视频要挟他们。用了这样的方法后再也没有人中途退出。
“你们老大是谁？”审判员。
“韩元！”何富国垂着头无精打采地道。
“韩元是谁？”审判员。
“韩元是介绍我工作的人，也是我们的头……”
何富国开始回忆。
“1998年，我外出寻找工作，遇到了韩元，韩元很热心，他给我介绍了一份工作，这份工作让我收入渐丰！”
“什么工作？”审判员厉声问。
“就是给人介绍对象，刚开始我觉得这给人介绍对象不就是电视上的红娘说媒吗。我尝试着把我村里的一个女的介绍给了韩某提供的一个单身汉，就这么介绍成功了，韩某给了我一叠钱，那一叠钱可以抵我在家务农的几个月生活费。从此我热衷于给人介绍对象。渐渐地我发现，这个介绍对象好像又和别的介绍对象有所不同。不同的是，只要是个人，只要想要女人的男人，不管你什么样子，傻的还是呆的，你只要给钱，都可以帮你找到媳妇。而只要是女人，不管单不单身，只要找到机会都有可能被我们带走，要找工作的，就说给她介绍工作，或者在夜深人静没有人的时候直接会被我们抢走。刚开始我觉得这样不可取，但是随着钱越挣越多，我觉得没什么不好。”
“碰”一声巨响，良队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心中的怒火都汇集在了这声巨响里，愤怒地道：“何富国，你们是不是人！”
何富国垂着脑袋不说话。
“何妹和冬美也是你骗出来的？”审判员继续开始质问着。
“是，我以，为她们介绍工作为由，把她们带出来！”
“为什么杀冬美！”审判员厉声问。
“因为她发现了我们的行为，并不是给她介绍工作，而是要把她卖了。她脑袋最灵光，她想悄悄地逃出去报警，被我发现了，我把她抓回来，她不停地挣扎，后来我就失手，我也是失手啊……”何富国说着开始哭起来。
审判员猛一拍桌子厉声道：“何富国，你不要给我装腔作势。”
何富国就不哭了。
“流浪汉也是你杀的？”审判员继续审问。
“是，可是我也是受韩元指使，韩元说冬美虽然被抓了，但是警察还在查我们，都是因为流浪汉报了警，韩元就让我把他干了！”何富国依然带着哭腔。
一旁的丰无极突然想到一句话：为了掩盖自己做的坏事，会做更坏的事掩盖！这些坏人啊，真应该早点严惩。
“何富国，把韩元窝藏地交出来！”丰无极实在熬不住，就插了嘴。
按照何富国交代的地点，警方一举破获了人口拐卖团伙。韩元等长长的一队人被带进了监狱，丰无极和良队不禁舒了口气，也算给死者，给百姓一个交代了。
09.
很晚了，丰无极合上电脑，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在警服外面批上了那件洗得发白的黑风衣，关了办公室的灯，刚推门出去，良队叫住了他。
“丰无极！”他的半个身子隐没在走廊照不到灯光的地方 。
丰无极回头看是良队：“良队怎么还没回去？”
没想到良队说：“我在等你！”
丰无极一脸吃惊地看着他！
“这个给你！”良队把东西放在了丰无极手中，立刻就转身离开。
丰无极一看手中是良队的警衔。立刻飞奔过去。
“良队，你这是干什么！”丰无极紧张地道，虽然流言是他调过来为了代替良队，但那只是流言。
快速行走的良队被丰无极拦截了下来，良队看了他一眼道：“我退休了，你是来代替我的！”
丰无极立刻急切地道：“良队，我不是来代替你的，我是来协助你的，调岗令上写得很清楚！”
“如果调岗令上写清楚让你来代替我，估计你不会来，所以我要求不要写清楚，就写来协助我！”
丰无极听了良队的话顿时吃惊不已，原来如此，早知道就真的不来了，丰无极道：“我不想代替谁，我……”
立刻良队打断了他道：“容不得你，这个011号案子如果你本来按照我的思路当时就结了案，也许我会放过你，不会让你做我的接班人。可是你没有，你的思路清晰，所以你逃不掉，我看中的人怎么逃得掉！”良队依然这么霸道，丰无极不置可否。
良队突然又转过身来道：“如果你做不好，别怪我回来收拾你！”
丰无极听能让良队回来不假思索地道：“那我就努力做不好！”
“你只要对得起人民，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良队说着迅速地消失在走廊尽头。丰无极努力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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