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菜呀?他们这是干嘛呀?不就嫂子弟弟结婚吗?多大事,我都好久没吃嫂子做的菜了。”夏涵说着率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紧接着又说起了一些,最近发生的小趣事来缓和气氛。
眼看气氛终于缓和了起,夏天跟绣娟也笑着拿起了碗筷。
夏涵微笑着把鱼送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嚼,突然一阵恶心味传来,生生把刚塞进口里的鱼有吐了出来,紧接着一股更加强烈的呕吐感袭来,再顾不得其他,夏涵扔下碗筷转身跑进乐卫生间。
紧跟着跑进卫生间的夏天,看着夏涵趴在洗手台上,死命的干呕,却又什么也吐不来的样子,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小涵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只得一边忙着替夏涵拍背,嘴里询问夏涵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忙没顾得上吃饭,所以肠胃出现了问题。
杂七杂八问了一大箩筐。
可夏涵切无法回答,只得一边干呕边摇手,表示不知道。
绣娟倒是什么也没问,只等到夏涵吐完之后,递上了一杯温开水,语气如往常般关切,“来,先喝口热水漱漱口,等下吃完饭,我去给你找点治肠胃的药。”
“谢谢嫂子。”
漱完口后,三人又回到饭厅继续吃饭。
这次夏涵没敢再动那盘子红烧鱼了,甚至连看都不没一眼。
说来也奇怪,自己平日里不是最喜欢吃鱼的嘛?
而且特别是红烧鱼,从小到大那到菜都是她特别喜欢吃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夏涵低头吃饭,一边想着心事,也没怎么夹菜,只一个劲的低头扒饭。
“来小涵别只顾着扒饭,来喝碗鸡汤,这只鸡我可是炖了一下午的。”
“谢谢嫂子,你人真好。”夏涵接过汤碗。
不理会在一旁,小声嚷嚷着的夏天,拿起勺子喝了一小口鸡汤。
结果鸡汤刚一入口,胃里又是一阵翻腾,那股恶心的腥味儿又涌了上来。
扔下勺子又跑进了卫生间,把刚才吃下去的食物全给吐了个干净。
经过两次的呕吐,夏涵只觉得自己没了半条命,连走路都需要绣娟搀扶着走。
两个小时后,夏涵坐了县人民医院的走廊长椅上,等待化验结果。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绣娟瞎聊着天,脑子里却是一片混乱。
其实早在第二次,闻到腥味儿想吐时,她的心里就有了某种不好的猜测。
要不是被夏天跟绣娟俩人轮番轰炸,被他们逼得是在无法,否则的话说什么她也不会来。
“下一位,夏涵。”
“小涵到你了。”见夏涵依旧坐在长椅上发呆,绣娟无奈轻推了一下。
“哦!”
起身迈着沉重步伐,走向哪即将揭晓的秘密。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缓和,夏涵也大致能够肯定,自己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可能马上就要成真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掉头就跑,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做回以往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
可是,转头看看小心翼翼扶着自己的绣娟,想起自己刚才吐过,现在胃里没食而跑去给自己买吃的夏天 。
夏涵的心里,瞬间只剩下了‘呵呵’
值班医生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女医生,带着一副黑色无框眼镜,她笑起来十分温和,给人一种慈爱长辈的感觉。
女医生刚开始并没有先看化验单,而是询问了一下夏涵,比如还有哪里不舒服,平日里会不会这样,除了呕吐外要有没有哪里不适等等。问的差的多之后,她才拿起桌上,夏涵的化验单开始翻看。
没过多久,她便满脸笑容,“没什么事,夏涵女士这样的呕吐、干呕情况,属于正常孕期反应,从报告上看孕期应该在六至七周左右,过了这段时间就好啦!…… ”
咣当一声!
夏天手里捧着的白粥哐当落地,甚至有不少粥水溅到了他的裤腿上,可他却毫不自觉,而是满脸震惊的看着,女医生手里拿着的化验单。
脑子里不断回荡着,女医生那句“属于正常孕期反应。”
夏涵怀孕了,那孩子是谁的,毋庸置疑。
想起那晚自己做的混蛋事,夏天真想立马给自己几耳光。
当然,他也是那样做的。
女医生先是被摔落在地的粥盒吓了一跳,原以为是男方得知妻子怀孕而高兴的手滑。这样的事她也不是没有见过,还想着在多说几句这方面的注意事项……
结果?
看到的却是,夏天在抽自己耳光的画面。
“对不起,啊!医生他这是因为太激动,害怕自己是在做梦?”
看到医生那怪异的目光,夏涵反应很快的给夏天编了一个,还算说的过去的理由,然后立马拖着夏天出了门诊部。
来到花园僻静处,三人各自呆在一块,谁也没有先说话。
过了好一会,见俩人都不打算开口,绣娟抬眼看了看。夏涵坐在长椅上,低着头正不断撕扯着自己的衣角;夏天蹲坐在花圃旁,手里不知把玩这个什么东西。
“说吧?有什么事,你们似乎……?”
不等绣娟把话问完,夏天率先开口承认,“孩子是我的,小涵肚子的孩子是我的。小涵生日那晚,我们,我喝醉了酒,然后就……”后面的事,不用说绣娟也能明白。
夏天痛苦地抿了抿嘴唇,下意识伸手去摸口袋。
把烟含在口里,拿起火机刚准备点烟时,无意抬瞥见坐在一旁同样面露凄苦的夏涵,又想到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发泄一般的把手里的打火机很很扔了出去,独自抱着头蹲在花岩旁,抽泣。
听到着晴天霹雳般消息的绣娟,反而出奇的平静。她什么话也没说,独自又站了一会,抬步走到夏涵身旁,什么话也没说,抬手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而去。
“嫂子……”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夏季同样低声抽泣了起来。
该来的,总归还是要来!
绣娟搬出了小区,不过她什么也没有带走。
只是在第二天早上时,给夏天发了一条信息,大概意思是说。
她要会老家帮忙,暂时就不回来了,叫他照顾好夏涵。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等以后彼此都冷静后再说。
夏天神情复杂,一遍又一遍的读着那条信息,回复写一遍又一遍,终究只回一句“好,知道了。”
回到家时,已经是午夜快一点了。
夏天也不管夏涵的冷脸,自顾自的帮她端水洗脚,又扶她上床睡觉,还帮她盖好了被子,像照顾一个小孩子似的照顾,出去还不忘关灯关门。
回到客厅,白炽灯的照耀下,看着桌上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饭菜,心里满是五味陈杂。
夏天也没心情去收拾那些饭菜,独自靠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习惯性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叼着到嘴里,然后再用火机点燃。
这是他这一个多月以来,每当夜晚睡不着觉时,都会做的动作,可惜这一次他没有找到火机。
第二天一大早,夏天早早的就做了夏涵平日里最喜欢的早餐,做好之后一一摆上了餐桌,看着那些飘着热气的早餐,夏天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如果说现在有谁是夏涵最不想见到人,那绝非他夏天莫属了。
站在餐桌前,发了一小会儿呆,提笔写了一个搞笑的俏皮小段子,压在牛奶杯子下,这才转身出门去上班。
之后的几天里,差不多都这样,早上做好早餐,午餐做好后送到公司,又由同事转交,晚餐热在锅里,每天的饭菜都有不同的口味。唯一没有改变的,恐怕只有他些的哪些段子了。
习惯了俩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又不相见的奇妙相处。起床洗漱后,夏涵习惯性去看压在桌上的纸条。
不过这次的字条上并没有写俏皮话,而是写了许多的注意事项,家里的什么东西放在哪等,其中也包括了那件他们一直都在逃避的事。
夏天说这次回去后,他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好,会给彼此一个答案。
“这其中,也包括了绣娟姐吗?”
夏涵低低地嘀咕了一声,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坐在椅子上,看着还有丝丝热气的早餐,手里拿着那张写满了字的纸张,脑海里莫名回荡着那日,夏天躺在自己床上赤上身的模样,心里既然还有那么一丝丝悸动?
“啊……夏涵你到底在想什么呀?”夏涵发现自己既然有那样想法时,吓得立马把字条搓成一团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低着头胡乱把桌上的早餐吃完,拎起包包头也不回的跑出了门。
几分钟后,一个有些害羞的身影,又折返了回来,把刚才扔进垃圾桶里,揉成一团字条重新捡起,嘴里还低估着,“你既然那么诚心诚意,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等你答案好了。”
突然之间没了那个给自己做吃的人,餐桌上再也看不到那张字体难看却搞笑的纸条。
夏涵独自坐在餐桌旁,桌上放着一份卖相不错的晚餐。
那是她下班后特意去一家有名的餐厅里买的,目的是为了保正营养。
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没有胃口的夏涵,却只能强迫着自己尽可能多的多吃下去一点,那怕为了孩子的健康。
眼泪不知何时又落了下来,脑海里始终无发忘掉,那个男人的身姿。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男人既然会悄悄的出现在了自己的梦里;有小时候开心快乐的,也有那日清晨惊现自己床上赤着上身的,他的身影总是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夏涵知道,她在不知不觉间,悄然爱上了那个男人。
可是,他走了。
从那日到现在,已经消失整整三十六天了,这期间他没有发过一条信息,打过一个电话,更别说他的答案了。
难道这就是他的最终选择吧?
他最后的选择是绣娟吗?
夏涵伸手抽了几张纸巾,把脸上的泪水胡乱擦掉,看着右手上那张皱巴巴的字条,突然自嘲的笑了笑。
她算个什么?不过是酒后发生了关系,怀了他孩子的女人,那里比得上,从小就跟他青梅竹马的绣娟。
要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不能喝酒,现在的她真他ma想来个一醉方休。
又一次细细的读了一遍,夏天走那日留在餐桌上的字条。
然后把那张字条撕成了纸条,又把纸条撕成了纸屑,在把纸屑扔进了几乎没动过汤里。然后起身向着房间走去,不去管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饭菜。
第二天夏涵睡到了将近十一点,才不情不愿的起床,要不是怕饿着肚子里孩子,她还不想起来尼!
起床穿上鞋子就出了卧室,她没有洗漱也没有那个心情去洗漱,反正今日也没打算出门。揉着惺忪睡眼,绕过餐厅向着厨房走去。
夏涵揉着眼刚到厨房门口,脚步突然停顿了一下来,熟悉的声音扑面而来。
夏天看着从拐角处走来,边走路边揉眼,头发乱糟糟的夏涵,像极了小时候个没长大的小女孩,不由得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听到熟悉的笑声,夏涵不可置信的,看向此刻站在煤气灶前,身上穿着花围裙,手里还拿着一把勺子,正不时搅拌一下锅子。笑容如春风和煦的男人。
夏天。
他回来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
一只手举还在半空,嘴巴微张,眼角还有水渍,眼睛大睁,发乱糟糟一团像鸡窝,再配上那一身卡通的睡眼,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再配已夏涵那惊讶的表情,看的夏天实在想笑,无奈之下只好放下手里勺子,走到夏涵身前,伸手刮了下夏涵的鼻子,笑说,“又不是不认识,干嘛这幅表情?乖,快去洗漱一会就能吃饭了。”
“哎不是哥,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绣娟姐那里……?”
“快去洗漱,有什么话等下再说,我锅里炖的汤马上就能好了。”
“可是……”
“别可是啦,有什么事都吃了饭再说。”
夏天也不管夏涵的抗议声,径直把她推进了卫生间里,叫她快点洗漱好出来吃饭。夏天转身又回到了厨房,继续他未完成的事。
气氛诡异而又温馨,俩人谁都没有再提刚才的话题。而是选择了一些无关的八卦,来作为饭间闲聊。
汤足饭饱后,夏涵坐来客厅沙发上,手里拿着一袋薯片,正聚精会神看着一部综艺节目,偶尔伸手拿一片塞进嘴里,然后发出几声傻笑。
当然,如果忽略掉广告时段,她还笑成那样的话,你可能还会相信她是真被节目引得捧腹大笑。
正在厨房里收洗碗碟的夏天,听着从客厅里传来的欢笑声,嘴角也不自觉的勾起。
只偶尔抬头看向远方时,眼里总会不自觉的流露出几分悲伤;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回想去那天,他抱着赎罪的心情,去了绣娟家。
那天可能是,因为家里有喜事,人人都忙碌得很,事情又多而又繁杂,又或是家里有喜事,不宜谈论他跟绣娟夏涵之间的事?
反正哪几日里,不论绣娟得父母还是她的几个弟妹,看见他都像在看陌生人一样,即便他主动去跟他们搭话,他们佛没有听到一样,不过也仅此这样。
忙完绣娟二弟的婚事后,绣娟就主动找了他,谈及了那件事情。
那一夜他们谈论了很久,最终绣娟选择了退出。
先不管那件事谁对谁错,夏涵怀了孩子是真。单凭这一点,夏天就必须担负起那份责任。
何况,她和夏天虽然处了很多年的对象。可,他们之间最亲密的一次也不过是亲吻而已。
俩人之前都想把那,最美好神圣的一刻,留在他们的新婚之夜。
所以说,他们除了是名义上的男女朋友之外,其他实质性关系都没有发生过。
不过绣娟提出了一个条件,陪她二十九天就当是赔偿她失去的青春。
毕竟,一个女孩能有几个青春?
所有夏天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并且保证,在哪几日里,他会做好一个陪伴者,只要不是过分得要求,他都尽力去满足她。
接下来的二十几日里,夏天兑现了他对绣娟的承诺。
跟随着她,去了他们小时候常去玩的地方,又去了好几个绣娟一直想去,却又因为诸多没去的城市,游玩、拍照、品尝当地美食。
时间在那样的时光里悄然而过。
第二十九天那一晚,绣娟喝了很多的酒,也跟他说了很多的话。
那一晚,夏天没有阻止她,任由她把自己灌醉,他知道绣娟心里到底有多苦,才能做出那样的抉择。
听着绣娟酒后,一遍又一遍的诉说着,他们小时候的快乐,她又有多么多么的喜欢他时,夏天心痛又愧疚后悔的低下了头。
悔恨的泪水,不知何时滑出了眼眶,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了棕色的餐桌上。
如果不是怪自己喝多了酒,那件事又怎么可能发生?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他们又何苦会走到这一步?
所以自那件事之后,无论心里有多难受,多痛苦他都再也滴酒不沾。
收回繁杂的思绪,夏天自嘲般低笑一声,低头继续清洗碗碟。
厨房收洗整洁好后,夏天端着一盘子水果出来,看到夏涵依旧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不时发出几声傻笑,偶尔往嘴里塞一两片薯片。径直走到夏涵身旁坐下,把果盘放到茶几上,跟着她一块看起了了节目。
目光虽然看着电视,神情切有些紧张,踌躇了一会,夏天声音咧带紧张,却又故作平静的说,“我们,每天去把证领了吧?”
咣当~
夏涵有些不可置信,转头看向正满脸不自然,却又强自镇定的夏天。她以为自己刚才可能是听错了,所有有些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
领证?
跟他?
开什么玩笑?
虽然他们有过那一次,而且还有了孩子,自己的心里对他也莫名有了些许别样的情愫。
可,绣娟姐那又该咋办?
绣娟姐可是等了他许多年的,要不是为了挣钱供她读书,他们恐怕早就结婚生子了,那还有这倒霉事!
夏天收回盯着电视的眼,一字一顿的对夏涵说,“我们们去把证领了,事情既然发生了,谁也改变不了,更何况现在我们连孩子都有了。”
“那怎么能行,先不说绣娟姐那里,就是爸妈他们那……”
听到再次确定,夏涵惊的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幸好夏天眼疾手快,又把她按回到了沙发上。
夏天知道她心里在顾及什么,毕竟他跟绣娟处对象的事全村人都知道,可事已至此,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顺势把夏涵搂进了自己怀里,闻着她身上特有的体香,夏天把这次回去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所有的事情我都处理好了。爸妈那里我也已经跟他们说了,他们也表示理解,户口本还是我妈给的尼。”
“那,绣娟姐走了后,留在宾馆前台那封信里,说了些什么呀?”
“信里说了很多祝福我们的话语,还有就是……”提及那封信,夏天的神情变得十分痛苦,缓了好一会他才继续说,“她说,等孩子出生后,她想做孩子的干妈,她说那孩子有着属于她的愿望,她的希望,还有她的意愿。”
听完这些诉说,夏涵再也压抑不住内心汹涌的情绪,趴在夏天的怀里就痛哭了起来。
听着那低声的抽泣,夏天即便仰头看向天花板,眼泪依然一颗颗从眼眶里滑落。
从民政局里出来,夏涵情绪依旧复杂。
本该是属于绣娟姐的幸福,可现在。
哎!
又看了一眼红色的小本本,“结婚证你先收着吧,我得马上去上班了,我只跟主管请了一小时的假。”
“我送你去吧?”
“不用,我打车去就行了,你也赶快去上班吧。哦对了,我们领证着事,谁也不许告诉,记住了吧?”
“你从吃早餐就一直念叨到现在了,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不理会司机师傅的轻笑声,朝夏天比了一个拉链的口型,便不再理会它,叫司机师傅开车。
夏天看着远去的车子,脸上的表情既无奈,又有些痛苦、悲伤。把新鲜出炉的红本本,贴身放好后,转身朝着相反的路走去。
转眼,夏涵的预产期即将临近,这几天她都老实待在家里待产,连出去逛街汇友都别想。
每日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即使夏涵抗议过无数次,可夏妈妈依旧我行我素,该干嘛就干嘛。
咚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夏涵跟周公的厮混,“谁呀?”虽然有些抱怨美梦被扰,夏涵还是有些艰难的起身去开了门。
看到大半夜不睡觉,来敲自己门的人夏天,夏涵有些许莫名,“哥,你这是干嘛呀?大半夜的,哈……”说着话了打个哈欠。
“快去换衣服,我们马上去医院,刚才强宝打来电话,说他姐快不行了。”
夏天急促的把说完,也不去管夏涵的不反应,转身又跑去敲夏妈妈的房门了。
强宝他姐?
那不是绣娟姐吗?
夏涵打哈欠的动作就那样,一下子僵硬在了原地,许久回不过神来。
走在寂静的走廊里,夏涵始终无法置信,夏天跟她说的事情。
要不是一路都有夏天的搀扶,夏涵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来到医院。
这一路上,夏涵都在责怪自己,怪自己干嘛没事过什么生日,怪自己为什么明明早已有了怀疑,还非要去医院做什么检查,怪自己……一路怪自己,一路哭的泣不成声。
医院里,胡家人几乎全部到齐,人人都面露悲伤之色。
海蓝更是早已趴在小女儿的绣花肩上哭晕了过去好几次,强宝强顺两兄弟,则是蹲在墙角边上双手抱着头,肩膀都在轻轻抽动。
夏涵走到海蓝身前,不顾搀扶着自己的夏天跟夏妈妈。
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依然还把头靠在绣花肩上的海蓝,就是一跪,“海蓝阿姨都是我不好,要是我绣娟她……”
呜呜……
说着夏涵又再一次哭泣了起来。
“小涵你别这样,快起来,地上凉,你看你还怀着孩子尼,小心别伤着孩子,乖,快起来。”
海蓝被夏涵这突然的一跪,吓了一跳,连忙从绣花身上坐起了身来,几人合力下,终于把夏涵从地上了扶了起来。
看着那夏涵早已红肿的双眼,嘴里一个劲的道着歉声,即便心里再怎么不是滋味,海蓝还是轻拍着夏涵的肩膀安慰,“这也不能怪你,何况也怪不了你,绣娟哪是病,她命该如此,这事儿谁也怪不了。”
说着说着,两人又抱在一块痛哭了起来,任谁都劝说不住。
再一次看到绣娟时,即使早有了心理准备,夏涵还是被躺在病床上,颧骨突出,瘦的皮包骨的人吓了一跳。要不是有呼吸机,维持着她的生命,恐怕就早?
“绣娟姐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夏涵呀,你这是怎么啦,不是说了你想做我孩子的干妈的嘛?”
绣娟艰难的睁开了眼皮,先是看了看站在一旁神情悲痛的夏天,而后才转眼看向抓着自己的手,泪珠不停滑落的夏涵。
绣娟的目光呆滞而又涣散,过了好一会,似乎又有了些许气力,才缓缓开口,声音隔着氧气罩十分微弱的说,“小涵,你们来啦,本来是不想叫你们来的,可是,有些事情我……我还是想对面跟你们说清楚……”
之后的时间里,绣娟断断续续的诉说起了,发生在夏天跟夏涵身上的所有事情的经过,其中也包括了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原因跟理由。
原来,早在差不多一年前,单位体检时,她被查出了胃癌,而且还是晚期;而且更可怕的是,已经有部分淋巴细胞扩散、转移,即便立即采用手术,或化疗也都起不了多大作用。而且还要承担巨大债务,所以绣娟几乎没有犹豫的,就选择了放弃。(纯属瞎编,请勿相信。)
回到家后,绣娟并没有把自己得病的事,告诉家里的任何人,每日的生活依旧。
每日看着夏天那俊朗的容貌,阳光一样和煦的笑容,这样一个及能干、顾家又十分有责任心的好男人,以后到底会便宜了谁?
每每想到这个问题,绣娟都会觉得哪个人配不上他,配不上这样好的一个男人。
时常能看到夏天跟夏涵的嬉笑打闹,看着夏天那发自内心的笑容,不知何时起,她有了一个疯狂而又大胆的念头。
那就是,制造一场意外,让两人发生关系,最好能让夏涵再怀上夏天孩子,按照她对夏天的了解,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是不会不对那件事负责的。到时候他一定会跟自己提出分手,转而去娶夏涵为妻的。
也只有夏涵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做的夏天妻子。
这样一来,既不会便宜了其他女人,又报复了夏天跟夏涵。
是的,报复。
虽然他们什么事也没有做过,可她就是想要小小的报复一下他们。
或许是什么那点的不甘在作祟吧?
反正她就是这么多了,而且还成功了。
最后绣娟是看着夏涵的肚子,缓缓咽下了最后一气的。
随着绣花的最后一口气咽下,病房里一时陷入了低声抽咽。特别是夏涵,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因为从小到大,除了夏家人外,唯一一个对她最好的人就是绣娟了。
小时候她无论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给她留一份,无论她去哪里玩又或者做什么事,也都会带上她一起。
一众人都沉静在绣娟的去世的悲痛里,突然一道惊呼打破了这份沉痛。
“小天快去叫医生,小涵她养水破了,快去找医生她必须赶快进进产房,她可能要生了。”
夏妈妈别焦急的喊着,而后又把还趴在病床边上,拉着绣娟手哭泣的夏涵,从地上拉了起来。
“哦,好的妈。”
随着医生们的赶来,不大的病房里,一时又陷入了一阵兵荒马乱。
经历了几小时的奋战之后,夏涵顺利的生了一个女儿。
经过商议过后,给女儿取名叫思绣,全名夏思绣。
用来纪念那个一生等待,终求而不得,却又渴望的女人。
绣娟的葬礼夏涵没去,而是独自一人抱着女儿在房间里呆了一整天。再出来时,眼睛肿的像桃子。
至于绣娟所诉说的那件事。
现在他们过得也算很幸福,毕竟要不是她的谋划,他们又哪里能得到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儿。
更何况她人都没了,再去怪罪又有什么意义?
人生就是这样,或许……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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