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推窗,整个世界一片烟雨濛濛,放眼望去,不远处的绿植青翠欲滴,花园里红的,黄的,白的......花儿婷婷玉立。
你穿着一条薄薄的白色长棉裙,赤脚踩在麻地毯上面,伸伸胳膊,弯弯腰,深吸一口新鲜空气,微微闭了眼睛体会春回大地,万物复苏,春暖花开。
做了十分钟的颈椎保健操,在左右晃动脑袋时渐渐脑清目明,你记起昨晚发生的一切,“若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你知道,心上缭绕的那点忧愁不是闲愁,你又不想再去想,你听见自己饥肠咕噜。
一个人的饮食总是最先想起小时候妈妈做的面疙瘩汤。你常常想,妈妈做的面疙瘩汤如妈妈般细腻柔滑。
妈妈的做法早被你完全记下:先起锅烧热油,炸香葱花姜末,添上一飘水。在烧水的过程中,妈妈在面盆里盛入适量面粉,用干净的饭箸沾上一些水,把沾水的饭箸轻轻抖动到面粉上面,用筷子快速拨动粘上水的面粉,不停重复以上动作,直到面粉全部形成小小的面疙瘩。锅开,把面疙瘩倒入锅中,慢慢搅动,磕入两个鸡蛋,慢慢煮,直到荷包蛋将熟,把备好的青菜丝放入锅中,洒一些盐巴,小小的你闻到锅里的面香口咽唾沫,迫不及待地催促妈妈盛一碗给你。满眼含笑的妈妈端一碗到桌上,你大口吃起来,小嘴巴被烫烫的“嘘嘘”叫,顾不得烫,还是狼吞虎咽直吃的肚儿滚圆,心满意足。
渐渐长大的你在不曾风清景明之时总会拿食物聊以自慰。你总觉得把胃填满,心就温暖了。你把妈妈做的面疙瘩汤尽情发挥,每一次做的口味都不尽相同,做法也有异。
你心之沉着让你觉得自己已渐沧桑,想象着要如春回大地般盎然春意,勃勃生机。你决定做一碗让味蕾跳舞的番茄面鱼给自己。
给自己做一碗面鱼取暖你学着妈妈的样子起锅做面汤。你技法纯属,只一会儿面汤的香味儿就满屋飘香。盛入一碗,色香味让桌上的鲜花都失了颜色。你吃起来,感受着一份娇宠,一份温暖。
然,你又记起了《论语》上的那句话:“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则以喜,一则以惧。”父母安康俱在的时候,儿女的心永远是欣慰的、骄傲的,还带着一点点受娇宠的、活泼泼的欣欣然;但一想到他们年岁高,自己膝前尽孝的日子不多了,就会忧惧丛生。
亡之必然,稍有惶恐。昨夜读张爱玲的《小团圆》其中一段话写:对于怀念至亲,我爱他们。他们不干涉我,只静静的躺在我的血液里,在我死的时候再死一次。只记得那些所有的好,所有的爱,所有的情,所有的缘。未必能到坟上悼,闭目遥拜再一拜。
如张爱玲那般独特的女子,内心深处对于血脉之情同样也有眷恋。读别人的故事安慰自己也是一种方式。
你在想,对于那些父母俱全的人,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不要让自己在以后生出遗憾,你太懂“后悔”无意义了!
喂饱自己,收拾停当。你再次悟到,在生命面前,其它都是小事,在小事面前你想那么多是为了让结果更加周全、如意。
在特别的日子里,放空自己,让魂魄能和所有的亲人在天上相逢,让内心深处更加纯净,在风清景明的日子里采一朵花,种一棵树,放一只风筝,仰望一朵流云,做一件事儿,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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