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时光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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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时光的对话

文/水晶柠檬奶绿

1.

夜已深。

朋友圈上突然冒出个红点，是谁？半夜两点了还不睡觉。

哦！原来是雷。他转发了一首董玉方的《迟到》。

这么多年来他的文学爱好别说还跟我挺合拍，我默默点了个赞，可还不足以表达我对他的惺惺相惜，于是我退回到聊天界面，准备和他叙叙旧。

我：睡了嘛？

雷：准备睡了，你在上班呀？

我：没有，在家。

雷：没上班了？

我：在啊！产假都休完了，已经上了两个月的班了。

雷：哦，我是好久没回去了，我看你经常在家，以为你没上班了哦。

我：你在x镇住？（据说是受不了他妈妈的碎碎念而搬出去住的）

雷：是啊！下月就搬到y镇去了。

我：你的公司开工了吗？

雷：还没有。

我：搬到y镇干嘛？

雷：环评一直拖着，准备把地买了先建厂，所以下个月就去了。我厂在y镇的。

我：建多大？

雷：3亩地。

我：环评那个是不是要给钱？

雷：要，给了2万了，如果做成化工的要17万。

我：这么贵？

雷：对呀，地还贵点，每亩15万。

我：建好了就可以生产了吗？

雷：还要等环评，环评很难办的。

我：怎么个难法？应该都是钱的问题，以前听别人说过就是写个报告。

雷：开公司要涉及很多部门，办环评审批要省里批。现在比以前严了，现在我们这里对公司的证管得比也比以前严了。

我：你们公司注册了吗？

他随即发给我一张营业执照的照片。

我：花了多少钱？

雷：不收费，收费的都在后面。

我：后面？（我反正是对这些流程一窍不通了）

雷：嗯！环评，买地，注册商标，消防，安检都要花钱。

我：还是生产那个碳素吗？（据他以前说是一种处理汽车尾气的东西）

雷：嗯，要等这些办下来了才行。

2.

我：是和李波合伙的吗？（李波是我初中同学，他的高中同学，他与他以前关系不错。）

雷：不会，我和他不是一路人。

我：那你和他联系没？听同学讲他家好像生孩子了。

雷：我也听说了。

我：那你们还有联系没？

雷：说他就没话聊了。

他们关系多半是弄僵了的，赶紧转移话题，那就来个最老生常谈的话题。

我：你呢？要结婚了没有？

雷：芊芊还有一年的工程，再说也不确定能成不，最快应该明年吧！

我：芊芊？你女朋友？（反正我是不太习惯在不熟悉的前提下直呼一个人的名字，提起有种让人莫名其妙的感觉，虽然我已猜到是他女朋友。）

他随即附过来一张头发松散微咬嘴唇的女孩的照片。

雷：对啊！云霞介绍的。

我：云霞？以前初中时喜欢你那个？

雷：嗯！

我：她结婚了？

雷：孩子都六岁了。

我：大跌眼镜。

雷：怎么这么说，人心都是会变的。

聊起以前的人和事，我也忍不住想吐槽了。

我：你还记得阿涛吗？（我们共同的小学同学）

雷：记得，好久没有听说他了，他现在怎样？

我：后来，我们在一起过。这个你应该不知道吧？

雷：这个不知道。

我：云云你还记得吗？（我们另一共同的小学同学）

雷：不记得了。

我特意提醒了他下云云家的位置，就在我们邻村。

雷：哦！记起了，他们怎么了嘛？

我：他们结婚了，孩子都两岁了。

和他聊起阿涛，我到显得有点不那么难过，虽然他其实是我的初恋。我们曾经也有过一段浪漫的回忆，可是此刻说起，到有种陈年旧事的感觉。

雷：不会吧？他们的性格完全不同，有点意外。

我：性格？长大后的你又不知道。

雷：从小可以看到大，性格是很难改变的。

我：那你说说他们什么性格？我反正是不记得了。

雷：不好说，反正觉得不可思议。

3.

我：那你说我们两个以前都经常一起玩，现在怎么就变了呢？

雷：这里面有很多原因。

我：那你觉得我和他耍过可思议不？

雷：不。觉得理所当然。

我：why？

雷：说不清楚，只是感觉。大概小时候我们所经历的那些就已经决定了。

我：所以就是你说的，人是会变的。

我：时间过得真快啊！偶尔想想，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雷：是啊！仿佛昨天还在学校，今天胡须已变得扎手了。

我：你说我们算青梅竹马吧。

雷：很多人都这样说。

我：我还记得小学时，你在我家背后树林里砍树木给我做陀螺，结果把手给砍了一大条口子。

雷：呵呵！

我：只是后来大家都长大了，就感觉有点疏远了，再说男女有别，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好了。除非是哥们，但我觉得我们又不是哥们。

雷：那是因为你成绩太好了。而我只是在混时间。

我：没有，不要那样说，我很珍惜年少的回忆和人。

雷：我也很珍惜，我说的实话。

雷：是好朋友吧！闺密，呵呵！

我：闺密到是有点像，不过男闺密是不太被众人接受的吧，虽然我们完全可以跳过众人的眼光。

雷：只是个说法而已。

我：所以，后来的后来，感觉我们就走远了。

雷：我一直在挣脱世俗的眼光。

我：后来听我小姨说，以前看我们经常一起耍，还以为我们长大会耍成男女朋友呢。

雷：很多人都这么说的好不。

我：很多人？我只听她一个人说过，还有谁？

雷：那是因为你一心都在学习上去了。

我：还有谁？说。

雷：我们那里的人都这样说啊！你真不知道？

我：我还真不知道，真的，快说。是谁这么看好我们。

雷：村里人都这么说，他们从我们上小学时就开始说了，还有一起的同学。

我：我是不知道，那你知道你还不避嫌？

雷：我是习惯了。

我：呵呵！

雷：你是女孩子，人家肯定不会在你面前说了。

我：哦！完全没有想过，那会只把你当好朋友。

我：那你有过那种想法没？

其实我是知道答案的，可还是忍不住开开他的玩笑。

雷：没呀，只是感觉做朋友很好，后来说得人多了，就渐渐少找你玩了。你知道的我家庭情况，再加我的性格。

我：长大了好烦，还是小时候无忧无虑的好。

雷：是啊！

我：我还记得以前经常去你家玩，有次玩到下午，肚子饿得咕咕响，你也不煮饭，等我回家来，家里饭点也过了。我回来吃了碗剩饭，然后就被我妈开玩笑的奚落到：出门连饭都找不到吃。

雷：要是你说的话我应该会做饭吧，那时候我笨，你又不说。

我：我不好意思说瑟。

雷：那就是活该。

我：前面不久我都还在说这个事情，太搞笑了，太缺德了。

雷：我是真不知道好不，再说我会不会都是个问题。

我：哼，你会。你妈经常夸你会做饭。

雷：她夸我还不是为了哄我做饭，这个套路你都不知道，笨，改天请你吃饭弥补好了。

我：这还差不多。

我：还有一次我们一起去读书，你捡钱那次记得不？好像你被你妈打了，边走边哭。

雷：嗯！记得，以前经常被打。

我：一边哭一边捡钱，还捡了两次，都是十元的，和你一起，我那个羡慕嫉妒恨啊。

雷：快忘了，你不说我还真回忆不起来，将来写个回忆录，看来要向你请教。

我：好像后来你也没请我吃糖。

雷：真的？我有那么小气吗？那肯定是没捡到。

我：捡到的，刚捡到走了几步又捡到。

雷：再说了我正伤心呢，哪有心情吃糖。

我：呵呵。

雷：发现我好小气哦。

我：嗯，有点。

雷：完了，我变坏人了。

我：坏人？不算吧！至少你为我流过血，做陀螺那次。还有在我家旁边的树林里摘八月瓜。

雷：对对对，我们还一起去树林里野炊。

我：对，用树叶做碗，树枝去皮后当筷子，还有一次煮了竹筒饭，结果没熟就被我们分着吃了。

雷：还有一条小鱼，和一些小虾米，都是我们放学在水沟里捉的。

我：记得记得，以前你眼睛大大的，睫毛长长的。

雷：现在眼睛小了。

我：你以前好像经常被打，哈哈。

雷：记得有次写“蓝”下面那个皿最下一横没出头被老师罚了。

我：哦？这个我到不记得了。

雷：被打手心了呢！

我：呵呵，真的吗？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哪些好玩的事情吗？

雷：有次叫我陪你去你三姨家，你提议走那条沿河的路，结果本来一个小时的路程我们溜达了一天。

我：嗯！这个好像有，不过我只记得沿河的那些奇形怪状的石头了。

雷：你不记得你用棕树叶子教我叠玫瑰花了吗？

我：哦！记得记得，嘿嘿。

雷：有时间真该把这些回忆写下来。

我：我现在就想写，你也可以写，趁现在还记得。

雷：现在这么累，哪有时间？

我：也是，就开公司都够你累的了。

雷：是变浮躁了，浮躁不安了。

我：你记得三年前我在o市的街上遇见你吗？你和一个女生在一起。

雷：记得，华华，我前女友，以前跟你说过。

我：不是说她，我是说那应该是我们初中毕业后比较正面的一次相遇吧。

雷：高中时一起玩过几次。

他又发来一张照片，是我们高一那年在家附近的桥上照的，那大概是我们为数不多的一次合影，还有一次是小学毕业照，我竟然差点忘了。

我：见到你我很诧异，但也挺高兴，我想我们以前什么交情啊！我们怎么都应该驻足攀谈几句吧！结果你从我旁边走过了，只打了个招呼。

雷：好像那天挺忙的，一个朋友在等着有事，好像是吧！

我：然后我好失望。我一直在想，是一切都变了吗？

雷：也许是吧，其实是你的原因哦。

我：我的？为什么？

雷：说了大家都会不开心的，不说了，有机会将来我会写的。

我：不行，为什么是我的原因？说。

雷：不说。

我：说嘛，这些年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到底是我们变了，还是时间变了。难道是我伤害过你？

雷：不是，你想多了。

我：那你说清楚，不然我睡不着。

雷：呃。

我：说嘛说嘛！急死人了。

雷：其实在那之前，我妈妈连续骂了我几个月。

我：就你妈妈话比较多这个事？

雷：不是，真的不好说。

我：我越来越懵了。说清楚点嘛。

雷：不要懵，要学会忽略。

我：可是我现在很想弄明白，我们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雷：我也想弄明白，我不知道怎样说。

我：说实话，这个问题困惑了我很多年。

雷：我也是。

我：究竟是什么原因，她是骂你成绩不好吗？

雷：我妈说你成绩太好了。

我：成绩太好怎样？让你来扯我后腿。

我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他发给我一个白眼。继而冒出句：差距就老大了。

我：然后就骂你叫你跟上我？

雷：不是，比如现在我一事无成，而你有个稳定的工作。

我：不，其实现在我看好你。真的，人人都墨守成规的上班，这个世界是另外一个样子，当然你也许是牺牲品，但也可能是战利品，但你身上有股劲我觉得。

雷：前途渺茫啊！

我：大人们总是喜欢比较。

雷：不是比较，是考虑的太多。但我挺羡慕你们的。

我：其实我现在混得也挺low，我不太喜欢人情世故的东西，我比较单纯，所以就混不走。

雷：我也是。早点睡吧！太晚了。

我：嗯！是有点晚了，快回答完刚才那个问题，睡觉了。

雷：什么问题？

我：是我的什么原因？

雷：说了的啊！晕。

我：就成绩好差距大就能骂你几个月？

雷：对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的脾气。

我：这么夸张？

雷：是事实好不好。

我：那被你妈骂了你就不理我了，埋怨我害你被骂是不是？

雷：真不是，不是不理是怕闲话太多。

我：哎！要不然你说我们还会像以前一样好吗？

雷：本来就是好朋友啊！早点睡，别想太多。

我：好吧！如果你有空，帮我回忆回忆我们以前还有哪些好玩的事情，我真打算写下来。

雷：嗯！好的，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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