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了一整天的雨。
早上就开始下小雨了,到中午左右转成中雨,风力也逐渐增大。
下午雨势越来越大,风也越来越猛烈,甚至有一阵还飘起了银色的雪花,虽然时间很短,但是落在手掌心里还是能感觉到一丝丝的凉意。
都说六月飞雪必有冤情,那么七月飘雪又预示着什么呢?
雨还在下着,风也在刮着,小区里行人寥寥,偶尔遇到一两个下班族,也是步履匆匆,一闪而过。
我喜欢在雨中漫步的感觉。在这样混沌的天气里一个人独自行走,任由思想天马行空地游走在天地之间。
小的时候就喜欢下雨天,每每在下雨的时候就要出去疯跑。70后的孩子都是散养长大的,也是在父母的巴掌和笤帚疙瘩下长大的,每个人都是小强,皮实、抗揍,心理素质超级强大。
思绪不由得穿越到了80年代初,一群半大小子已经在雨中玩了一天,天黑的时候饥肠辘辘才想起回家吃饭。当他们头发被雨淋得已经打了绺,浑身上下没一块干净地方,气喘吁吁地跑回家时,迎接他们的一定是父母的一顿臭骂,如果再敢顶嘴,那必然就是巴掌加笤帚疙瘩了。
打归打,骂归骂,最后父母还是给孩子们换了干净衣服,把饭菜又重新热了端上来,然后乐呵呵地站在旁边看着孩子们狼吞虎咽地吃饭。
1982年的夏天,我的家乡遭遇了百年不遇的特大洪灾,暴雨一连下了三天三夜。
当时正值暑假期间,我们一中家属院里的二十几个男孩子几乎天天都泡在一起玩。
那一年,父亲才37岁,在一中当英语老师。其他孩子们的父母也大都是一中或者重点高中的老师,还有少部分是在教育局工作。那年暑假期间,父亲借了一间教室,雇了两个南方的木匠打高低高。所谓高低高,其实就是一种一边高一边低的家具,也叫高低柜。
暑假的时候,一中的操场和教室就都被我们这群家属院的孩子们给占领了。天好的时候就在操场上玩,遇到下雨天不能在操场上玩了,这帮孩子们就都钻进教室里面玩。我们会用各种办法进到教室里,在这一间里玩够了就像小耗子一样再钻进另一间里继续玩。
等雨小一点了,孩子们就迫不及待地从教室里钻出来,跑到操场上尽情地玩耍。翻墙、上树、爬房顶,打啪叽、弹溜溜、玩“海陆空”,玩的花样繁多、种类各异,青春的激情和汗水在肆意的挥洒。
太阳要落山了,孩子们也玩累了,肚子也咕咕直叫了,远处父母那一声接一声“回家吃饭”的喊声也传过来了。
孩子们又钻回到教室里,把各自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拧干水分。说是衣服,实际上就是跨栏背心和大裤衩子。等一个个小光腚们把衣服拧干穿上后,就又都从教室里钻了出来,各回各家了。
这时天空突然一个闪电,然后就是一阵轰隆隆沉闷的雷声,将我的思绪又蓦然拉回到了现实。
我这才意识到,那一场雨,在我心中,已经下了四十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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