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儿

文|老阿难

蚕豆，也称罗汉豆

偶然间翻到鲁迅的《社戏》，里面有一段偷吃罗汉豆的描写，勾起了我儿时的记忆。想一想，我也有偷食这种豆子的经历。

那是在一个明朗的晴天，春的脚步已经渐行渐远，骤然丰盛的食物，可馋坏了小孩。我、阿明和小武便商议着如何“弄”蚕豆吃。带上针线，一点盐，打火机和汤锅，就出门寻寻觅觅了！

我们并没有明确的目标，到竹林后山纯属是习惯。那一畦畦的蚕豆长的正好，个头大，饱满。随便挑了块地，摘啊！

等到衣兜盛不下了，就开始剥。拿着针线，剥一个穿一个，最后，就成了一个蚕豆项链，绿油油，好不喜人！

拾一些树枝树叶，点上火，架上锅。水是不用愁的，附近有一条小水沟。把项链丢进去，撒点盐，伸手进去搅一搅。不多会儿，项链就熟了。

蚕豆项链

此时翠绿色已经变成了土黄色。捏住一个，一拽，蚕豆便豁开了一口。往嘴里送吧，轻轻一挤，就能品尝这美味了！

项链还有一半时，身后突然一声大吼：“啊！谁教你偷豆子的啊，啊！哪家的小孩？”我们回身一看，是位老奶奶。虽不认识，但不用想也知道是这片蚕豆的主人了！

我们拔腿就跑，汤锅，剩下的蚕豆全都顾不上。老奶奶一边检查着犯罪现场，一边高声叫骂。跑了有一阵，料她一个老人家，估计追不上了，然而我们也没有胆量回去取汤锅。走呗！互相环顾着，不自觉的就哈哈笑起来！

老奶奶可没有放过我们的意思，叫骂声越来越近。风紧，扯呼！这次赛跑老奶奶是铁了心，动作虽不快，跑不起来，却紧紧跟着我们。跑着跑着阿明就不见了踪影，我和小武躲进一片油菜田，心怦怦跳，听着对方的喘息声，偷偷笑着。没一会儿，老奶奶的叫骂声便越来越近，继而越来越远，她没发现我们。直到她走远，我和小武才跳了出来。

偷食行动是失败了！如今回想起来，蚕豆的滋味早已经忘了，但是这段偷食的经历，总能够让我的嘴角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