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冬日的下午,斜阳洒满那个偏僻的彝塞里的一所很鹤立鸡群的乡村小学,操场上孤独地飘着鲜艳的国旗。从县城来支教的杨澜风尘仆仆提着行李来到校长室报到,迎接她的是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教导主任,任勋,个子高高,头发浓密而卷曲,古铜色肤色,操着外地口音自我介绍,说新任校长还有几天才来报到,所以现在学校的一切事务由他暂时代办。
任勋帮杨澜提着行李找到村委刚修好的教师宿舍,放下行李对杨澜说,“杨老师你先休息,过几天还有一位女支教会来,那时你就不孤单了,目前就只有我和张行两个男教师,有什么问题需要解决就找我们好了,现在刚开学还有好多事务需要忙,我先去忙”。杨澜连忙答应,“好的,任老师你先去忙吧,有什么问题,我再找你”。
教师宿舍是刚新修的二层小楼,底层有四个单间宿舍,楼上是村委办公室,门上和窗户的油漆味还没散完,空气中混合着墙上的涂料味好刺鼻子,朝里挨着窗户放着一张木床,和一张办公桌。杨澜走过去把窗户打开,打来一盆清水把屋里打扫干净,把床铺好,窗帘挂好,收拾完了坐在床边休息会,感觉肚子咕咕叫,起身去看看,发现里面朝左最里面的一间设计成了厨房,饮具比较全,墙角上整齐的堆着蜂窝煤,一边的炉子上坐着水壶冒着热气,杨澜在心里赞赏村委干部们的安排,可见是比较重视教育的明智的干部,很不错,心里很欣慰。迅速的下了一碗面,慰劳一下肚子。
天黑下来了,任勋他们不知忙什么去了,杨澜发现整个宿舍楼就只有她一个人,任勋他们住在下面的旧宿舍里,夜静的好怕,冬天的风呼啦啦刮着窗户,杨澜多么盼望另一个女支教快來呀,坐在窗前的办公桌旁拿出纸和笔埋头写下了这首唱响青春的诗
妈妈,我走了
对着窗口,
我把故乡的明月,
叠成方形,
打进背包。
妈妈,我走了,
我不是凤凰
不要在屋前栽梧桐
我是属于蓝天的小鸟
要翱翔在宽广的天空中
妈妈,我走了
虽然那是个不起眼的彝塞
荒凉而偏僻
可毕竟有了自己的坐标
妈妈,我走了
生活已向我鸣笛
该成熟的已成熟
为了赶上明早那次列车
妈妈,我走了。
写完放下纸和笔,关灯卷缩在被子里,听着窗外呼啦啦的风声,望着漆黑的夜,忐忑不安的睡着了。
接下的几天里,任老师安排了年级和科目便忙碌了起来,杨澜接任了三年级语文,一年级的数学。拿着备课本走进教室的一瞬间,看着孩子们一双双渴望求知欲的双眼,杨澜深深感到自已的使命有多大,他们也有机会变成飞出大山的金凤凰,也有可能是未来国家的栋粱,而教师就是一步步引导他们走向未来的光。
三年级的学生汉语基础还差不多,先前来支教的老师应该是付出了很多精力才有现在的成绩,而一年级的孩子就那个懵懂,等你讲的口干舌噪的望向孩子们的时候,感觉到眼里是一片茫然。接下得想想办法,如何从彝语引向汉语,得自己先学点彝语,然后再渡进,只能这样了
正在宿舍批改作业的杨澜,抬头活动一下脖子,透过窗户看见从山坡上爬上來一个胖胖的女孩,提着行李累的满头大汗,杨澜赶快飞奔出去,接下胖女孩的行李,兴奋的说,“你终于来了,盼了你好久”。胖女孩疑惑地望着她,“哦是吗,谢谢!我叫陈红,以后多多指教”。杨澜把陈红带到她的宿舍,对她说,“饿了吧,我先去给你下碗面条,这里条件艰苦,克服一下,等吃饱了,我再帮你收拾宿舍”。多年后陈红对杨澜说,你知不知道就是你的那碗面条收买了我,不然看见条件那么艰苦的地方,我心里是真想打退堂鼓"。杨澜搂着陈红憨笑,不是说明了咱们是很有缘份的哦,而且是多年的挚友。
后来的日子,有了陈红的相伴,日子变的欢快起来,经过努力孩子们的汉语理解能力也有不错的成绩,教师也增加了好几个,老师们下课了,结伴去家访,热情好客的彝族老乡们唱起敬酒歌,杨澜和陈红盛情难却,多喝了几杯,头晕晕的,回家的路上脚一深一浅的走着。
苍茫连绵的大凉山,彝族同胞们的孩子太苦了,每天要走两小时的山路来上学,上学路上全是悬崖峭壁,下山,过河,上山,再下山,雨天更艰难,满路泥泞,看着孩子们满身泥水,老师们心痛了,赶快烧火让孩子们烤暖和,孩子们也知道老师们的限苦,经常从家里带些土豆,腊肉送给老师们,这里物资贫乏,土地只产玉米,土豆,荞麦,值钱就是核桃了,是老乡们主要的经济来源。村干部也经常接济老师们,每学期开学都为老师们准备好蜂窝煤,猪油,腊肉,让老师们的心里暖暖的,更用心地将知识传给孩子们了。
到下一任的支教到来,杨澜和陈红也要离开了,看着孩子们期待的眼神,有多么不舍,多希望他们能学到更多的知识,能走出大山,走出贫穷,早日成为社会有用的人。
更希望我们的国家扶贫部,教育部的触角能深入到那些更需要帮助的贫困地区,让我们的国家更加欣欣向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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