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生活过成最不想要的样子
也就忘了矜持
把生命糟践成最失意的样子
也就没资格放肆
把日光和月清融作最混沌的样子
也就找不到天明
把道不明的责难捆绑成死结
盘亘满身
我在说谎呢,你别相信
我何曾真心过,你别在意
我故作夸张拧成表情,你挥手离开就好,不用再关心
这个学期,这是第三次彻夜失眠。济南到了最冷的时候,手在空气里瞬间通红麻木,我想起来那个被冻了手指的北国冬天,那么疼的消融,都缓和过来了。
昨晚实验室聚餐,我找了个借口推掉,讨厌已经重复到反胃的热闹,其实大家心照不宣。
现在心情燥到极点,旻姐反复地在改文章,几乎每晚都是我们俩背对着倚靠在那间清冷的屋子里。
我总是不由自主地责怪,旻姐说,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这不能怨我们的啊。不能怨自己,不能怨时间,不能怨巧合,可我总想归罪于什么,既然无处推让,索性就全堆到自己身上。
从凌晨一点的微微倦意,到两点的清醒,三点的无奈,四点钟心平气和,等待天明。我知道,只要假装一切如往常,就能骗自己没有破坏某点规律,还能继续着。
每天,都避开一楼大厅里的落地镜,今天偶然窥到带一点红疹、开始冒痘痘,和心一样乱糟糟的脸,突然间有点呆。
哒姐说,有什么过不去的,你干嘛总是和自己过不去啊!对啊,我干嘛总和自己过不去,我如果能克制,也许就会好得多了,也许就不至于总是强迫自己安排满所有时间,害怕一但空闲下来就慌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真的好难受,说不出的闷,说不出的压抑。很多事其实不应该说,不应该在乎,不应该守着所谓的傻傻坚持较劲,把自己从心到身都遍体鳞伤。
旻姐分析给我听,旻姐说我们都是太较真,太要强,总觉得周围的人那么优秀,自己却在混日子,如果是同样的环境,我们真的可以做到比他们更好。如果褪下伪装,的确,这才是最根本的原因。
我很欣赏的一个女孩子说,她觉得自己没脸回家。我好像突然给自己如此惧怕越来越近的归程找到了缘由。我和母亲大人说过这句话,我记得我笑着掉眼泪,然后扯掉一张又一张纸巾。
母亲大人说,你回来多好,根本就没人要求你什么啊,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不想在家待着了就回校,谁都不拦你。我听着她在那边哽咽,我控制不住大哭。
从明白事理开始。我就庆幸这辈子逢到如此好的你,我向别人称呼你为母亲大人,都是因为你撑起了我所有的坚强和勇气。
从小到大,没有苛求,没有设置目标,我初中差到离谱的英语和数学,你一直劝我尽力就可以,就算成绩不好也别强求。
我向来认为你付出的比别人多得多,所以我害怕自己不够用功,不能给你仅有的安慰。再难的事,你会咬咬牙继续坚持,你会用几倍的精力和心思去做好。这一点,我太惭愧。
没剩几天了,就该再走,从平原到高原,沿着曲曲折折的这条线,再看天从灰白成湛蓝。
艳儿说:你这样子,会老得特别快。我说,我也明白,不管身体怎么样,精神总是疲惫着,没法子歇过来。
抱歉,抱歉。
答应你的,又没做到,我真的,也不想这样。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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