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小城故事
当城市还小的时候，我有许多热爱。
这一份热爱或许也被人关怀过，只是默默地不说话，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是对我最大的肯定。当我扎着马尾辫背着书包在跟着青春慢跑…… 这一份来自沉默的肯定是多少年后自己最深刻的回忆。
在那个还在流行看小说的时候，我和朋友总喜欢星期五放学之后，骑着自行车去书店。这成了我们一个月必去的地方。
对书店的样子、还有书店阿姨再熟悉不过了。每当我走进那家书店，店长阿姨都冲我笑笑。问我: 今儿找什么书啊？
后来，隔了一顿时间没去，再去时发现店里只站着一个瘦瘦高高戴着眼镜的男生在整理新到的书。
我走到他身边问: "你好，店长阿姨呢？"
一秒二秒三秒…他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继续埋头整理书籍。
周围的空气真尴尬……
正打算要离开，店长阿姨提着包回来了。
见了我，不好意思的说:"我刚才去办事了，这家伙不怎么爱说话。别介意哈"。
我: " 没事的，阿姨。"
冬天来的有一点早，准备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差不多黑了，还下起了小雨。
吃过老妈做的晚餐，屁颠屁颠跑去电脑旁边。登录QQ看到有一条好友申请。点了同意，几分钟之后对方没有发消息过来，我好奇发送一条: 你好，哪位？
之后一直都没有回复，于是我又再发送一条: 再不说话!我把你删掉哦!
对方还是没有回复，打开他的空间竟然设置权限。我想，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就把他放在陌生人列表躺着。那时候QQ列表的好友数目就像考试成绩进步似的。多一分会有一点小满足，少一分感觉失去了什么。
那一年分班了，我一点儿都不喜欢他们，他们像个冷漠的旁观者却要用微笑去感染别人。带着面具的温暖去接近和他们温暖的人。而真正温暖的人是真诚、善良的。是不管身边人如何有多缺陷、都会温暖对待他人。
朋友和我也渐渐的不常去那家书店，我们好像没有太多时间去看各种小说。
还记得上次去书店，还是几个月之前事了，为什么会记得那么清楚了。因为那天晚上有一个奇怪的家伙加我，过了一顿时间我发现他不在我的陌生人列表了。正好那一段时间成绩落后的很糟糕。
许多年前和朋友分享内心会发光的小理想。眼睛是带着一份憧憬和渴望。坐在还没有塑胶操场上，你听我说。我听你说。好像永远都不会烦，孤独离我们还太遥远，我们还有一大半的青春去热爱我们的生活。
地球会转，世界同样会发生变化。
学校规定要开始上晚自习，晚上回家有一段路，是没有路灯的。朋友家和我家同一个方向，她比我家还要远一点。记得朋友跟我说过一个发生在生活中的一个暖心小故事。她晚上回家，刚好那天夜晚还下起了毛毛细雨，所以骑车很不方便。就这样缓缓的骑着，后面来了一辆汽车，汽车在我朋友后面也是缓缓的开着。直到朋友到家，那辆汽车速度开始变快。
在黑夜，照亮你回家的路。让你不在迷路，不在害怕。
朋友那时候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姑娘。
我也曾遇到过，那天朋友请假我独自一人回家。行走在黑夜中，如果有手机有耳机有音乐那就更加好了。这样就不会感到寂寞。
老天爷是不是想让我挑战下寂寞? 骑着骑着自行车轮胎突然"砰"的一声。当时就急了，抬头看看没有星星的天空、没有路灯的马路。束手无策，可是必须还是要回家呀。推着自行车向黑夜走去，回家的路很暗很暗，远处只看到居民楼房间的灯光，窗户紧紧的关着，灯光很小气，照不到马路。
"心中有光，到哪都不惧怕黑暗"一想到这句话让我大步的往前走。
不知不觉走了一段路了，回头看看多了一份自豪感。
居民楼的光依然吝啬的紧闭着，走着的时候偶尔听到别人家的猫从我"喵"的一声、还有别人家的狗狗在旁边摇摇尾巴。像似对我的一种安慰一种鼓励……
狗狗一会还在冲我摇着尾巴，突然之间开始从不远处叫起来了。前面一个人提着一堆垃圾袋出来往垃圾桶走去，我继续往前走，那个人的手电筒闪过我的脸。我下意识躲了躲。他倒完垃圾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呆呆的站在一边，手里还拿着一个没有关上的手电筒。
我经过他身边，偷偷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的模样，心想: 这不是上次去书店那个整理书籍的男生吗???
我要不要跟他打个招呼呢? 还是算了吧…… 阿姨好像说过他不爱理人。
我回头冲他看了一眼，那狗也没有再叫了，蹲在地上看着我们。
他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我没有理会他，继续推着自行车往前走，低着头突然能清晰看清楚自行车轮胎，在光亮中慢慢的一圈又一圈，还有自己一双沾满了泥的帆布鞋。
我再次又转过头看向他，没错，他的手电筒往着我这个方向照过来。在黑乎乎偶尔几辆车经过的马路，感觉寂寞突然走了。什么害怕也都走了。
我推着，他一路跟来照着。他一直在身后一段距离默默地、默默地照亮。
我很快到家了，进了家门我又再次转头看像那个不远处的少年，冲他暖心一笑。放下书包从里面摸出一颗棒棒糖。
跑向递给他“给你”
他接过棒棒糖低着头看着
在房间窗户探出自己的头，往回来的方向看去，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拿着还有很多光的手电筒慢慢的前行着。还握着一颗棒棒糖。
那是草莓味的棒棒糖，吃起来特别甜。但有些棒棒糖吃起来能甜到心坎里。
黑夜旅途，寂寞孤单都会有。让你不再寂寞孤单的人终会出现在一个路口。他像一把火焰一点一点燃烧自己的内心。
第二天朋友兴高采烈跑过来说:“学校外面开了个小书摊，刚才我看见了，以后我们买书就不用跑那么远啦”
朋友还拉着我去小书摊逛了逛，小书摊店长是一个50多岁的大叔，书摊布置随意简单，书的种类各种各样。这让我想到已经很久没有去那家常去的书店了，常去的书店也是随意简单、却有着不一样情感。
朋友积极的找寻她喜欢的书籍，时而问问我的建议。
去结账时，朋友疑惑的看看我说: “你不买吗？” 我: “我想去那儿买”
陪朋友买完书，我让她先回家，因为我还要去常去的书店。
冬天风冷嗖嗖的，两只手冻的通红，穿过几条街就到了那家书店，离书店不远的巷口一家服装店还放着五月天《天使》
不管世界变得怎么样
只要有你就会是天堂
像孩子依赖着肩膀
像眼泪依赖着脸庞
你就像天使一样
给我依赖给我力量
……
阿姨坐在收银台烤着火，看见我来了像往常一样很亲切的笑笑。说:“丫头，今儿来了呀，这么久都没看你来”
我: “最近有一点忙嘛嘿嘿”
阿姨瞧见我两只手冻的通红，“呀丫头，快来快来烤下火”接着又立马从背后拿出一个小板凳出来。
我笑笑:“谢谢阿姨”
阿姨:“客气了客气了”
烤着火同时环顾下四周，发现书籍整整齐齐排列着，什么类的书籍清晰可见。是之前那个男生整理的吗?
傍晚时分从书店出来，街边的路边摊开始忙活了起来，走着被烤红薯的味道给吸引，童年的时候在奶奶家，大冬天最喜欢拿红薯放在烤火堆里。拿出来的时候吃起来特别香。
我在路边摊买了一个烤红薯，有点像小时候的味道。
“呜呜呜…妈妈我的画脏了”一个小女生在路边摊的一个小角落哭泣着
她的妈妈温柔看着她说:“那这副画我们不要它了好不好?明天我们再去画一副。”
小女孩倔强摇摇头，“我不，我就想要这个。”
“听话宝贝，妈妈明天再去陪你画一副”
小女孩紧紧的握着手上那副画，眼泪还在掉个不停，好像这副画对她有特别的意义。小女孩的妈妈无奈的站在一旁不知道怎么样才好。
这时一个穿着卡其色大棉袄的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来到小女孩身边
他蹲在小女孩面前的说: “哥哥把你脏的部分画成画好吗？”
小女孩眼泪汪汪看着他，“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小女孩把手里的画递给了他，他轻松拿起画笔在上面认真的画。小女孩静静地看着他，怕打乱了他的思绪。路边摊的街道是非常吵闹的，有车的鸣笛声、有附近商店放出来的音乐声、有熙熙攘攘人群的杂声、还有小摊的吆喝声……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他画画的样子十分认真。外面的天气很冷，拿着画笔的手冻的红红的，但他沉浸在自己世界中，周围的一切并不影响他。十几分钟后，画好了。
小女孩开心的接过画，“哥哥你好棒!”
“以后不准随随便便掉眼泪哦”他摸摸小女孩的头。
小女孩特别听话的点点头，小女孩的妈妈跟他道完谢，就牵着小女孩回家了。小女孩走着时而回头冲他笑笑。
笑容，真的是一件温暖的道谢礼。
我在旁边默默地看完这个温暖的画面，手中的烤红薯也吃完了。接着我又去买了一个热气腾腾的烤红薯，这当然不是又给自己吃，我慢慢走向那个角落，把热气腾腾的烤红薯藏在背后。
我今天可是第一次听他说话呢! 不过他的声音挺好听的。
他看到我的出现有一点惊讶，不好意思的又转过头看别的地方。
“给你!它还热着呢”把热气腾腾的烤红薯递给他。
他转过头从我的手中接过，不小心触碰他的手指，真的很冰凉。
“你刚才画的真的好好看，你是学画画的吗？”
他摇摇头，脸微微的有一点红。他这是害羞吗?
气氛有一点尴尬 两个人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就在感觉尴尬那一刻，他突然对我说话了，相遇到现在第一句话。
“一起回家吗？”
“好啊!” 我很爽快答应了，突然想到我们俩的家是同一个方向，离的也不是特别远。
一路上我们就这样走着，他手中的烤红薯我也看着他吃完了。
“你手暖和了没?”我问道。
“嗯，暖了。”
我笑着 “那就好”
“多亏了你的烤红薯”
“嘿嘿，还有我手心的温暖”在他面前我甩了甩我的右手，刚才拿烤红薯的那只手。他笑着不说话。冬日傍晚，马路灯光透明我们就这样一路有的没的聊到了家。
温暖是能被传递的，像阳光不需要他人索取什么，就能照在人身上，夏日，给人希望。冬日，给人温暖。城市在慢慢的发生一些变化，唯独那些曾经的温暖还是那么可爱。
在街道某个角落，一些人正在窃窃私语。冬天的冰块开始融化了…… 冰块下面的是一片臭气熏天的污水。
走进自己班级时，仿佛好多双眼睛在看着我。我默默地在自己座位上写着自己作业，讲台上几个人围在一起，她们的每双眼睛冲一个地方看去。
自己抬起头和她们来了一个无言的对视，她们又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上午第四节课，是班主任的课。据周围同学说第四节课班主任不讲课，整顿班风。
叮铃铃铃…… 上课铃声响了，它告诉有什么不好事情会发生。也让我的心在座位上一直不能安静下来。
班主任进来她用余光看了我这边，我猜想一定是我附近哪个同学又犯事了。
“学校最近在抓早恋，这种现象竟然我们班也有同学存在!别让我指名道姓是谁，请自觉站起来!”
班主任刚说完同学左看右看的，还有几个人脸上特别淡定。
过了一会儿没有同学站起来，班主任脸有点难看了。
“于安染!”
我的名字在班级大声说出来了，我感觉隔壁班也都能听见了。我感觉被人冤枉的感觉真难受。我感觉全班每双眼睛齐刷刷都看向这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我。
“你看看你，学习一落千丈还有心思早恋!是不是小说剧情看多了啊?”
一些同学脸上在笑、还有藏着笑的。
我应该说些什么呢? 无声是我的回答……
放学后，在路上碰到任晓她们一伙。她们是一些不学无术的小混混。
“好玩吗？”我气愤的看着她。
“你可以告诉班主任，看她信我还是信你咯，我可是眼见为实”
“他不是”
“那又怎样？”
她们从我身边大摇大摆走了,我在路边的水泥地坐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人出现在我眼前。他看着我递出了自己的手说着回家两个字。
我说: “老师和同学都说我谈恋爱了，可是我没有。”
他说:“现在不是谈了吗？”
他扣扣我的手指，才发现我们俩的手是握在一起的。我害羞的立马松开。
“我…我还没…没答应你了!”
他笑着不说话，他的手轻轻地抚过我凌乱的头发，从衣服口袋拿出了一个发绳给我扎了一个马尾辫。
路边一棵桃花树，枝头有一朵花悄悄地冒出了头……
春天开始发芽了。
在家卫生间镜子面前，无意中一瞥看到的是少女脸上的红晕，还有一个有点笨拙的马尾辫。
也不知道怎么了，开始经常往书店跑，以前一个月起码一两次，现在变成了一个月三四次。
每次去我都能看到一少年在那整理书籍、有时蹲在书籍角落里画画……
为了不打扰到他，很多次我都是静静地躲在一旁偷看，阿姨似笑非笑的，在一旁也默默地不说话。等他画好了，我会蹦蹦跳跳出现他的面前，刚开始时他还会惊讶、会害羞，后来我继续像往常一样偷看，就好像他知道我就在不远处，他画画变的经常抬头，一眼就看到在角落中的我，他又继续画他的。
我经常对他说:“你什么时候给我画一副勒!”
这句话我在他身边说了好多遍，哪怕画丑了我也不怪他，后来我每次都看他的画作有各种各样的，就是没有我。
我心里暗暗不爽，就是画嘛!有那么难画嘛! 我可是你朋友就是不准备画我!看在他在我难过的时候，会各种的鼓励我安慰我，我也就选择不那么斤斤计较了。
他画画那么好…… 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他在书店工作。他不说我也没问。我想是有原因的……
前几天学校放资料的仓库刚移出来，课间班长叫我去办公室帮老师整理文件，文件很多还包括上一届高三学生的资料。只要把一个班一个班的学生资料整理在一起就行了。我负责的是上一届高三学生的资料，整理着却发现了一个我特别熟悉的人，是他! 他以前是我们学校的!他告诉我他没有专业学过画画为什么上面写着是艺术生!
认识他到现在他的名字我都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他和我同一个姓连名都读起来那么相似。他叫于然。
全校大扫除的时候，我在走道上看到于然的画从那间用来放各种的杂物房间被同学丢在走道上。我却似为珍宝从地上捡起来，把它们都放在一起，拿回家自个偷偷的欣赏。
我十八岁那年认识的于然，是这么的神秘。
马上要高考了学业上变的特别忙碌，再见他时，是在回家的路边上。
看到他家门前停了一辆大货车，他家里人里里外外在搬运各种的东西。
“你这是要搬家吗?”我心里五味杂陈。
他点点头，他比之前又瘦了很多。
“搬去哪啊？”
“城西那边” 还好我们还在一个小县城，我心里难过也就少了一点。
我看着他说:“那我以后经常找你玩嘿嘿”
他同意了，他说等我高考后带我去采风，我们都是不太喜欢人山人海的广场和繁华的商品街，我们都向往民风淳朴的小镇、没有交通的拥堵、没有人群各种的叽叽喳喳的声音，在小镇上我们可以坐在石头上发呆一下午。
他还说高考后教我画画……
那一晚躺在床上，透过窗户清晰的看见了月亮还有星星，它们的光落在我的脸上。它们陪我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他告诉我他家在城西，陪老妈经过城西会期待和他偶遇。会猜想哪一栋楼是他的家…… 看到街头有人在画画，经常会认错是他。
有时想见他了，抽出时间骑着自行车去书店。朋友看我频繁的去书店，经常调撩的说道: “某人这是患了相思病”
当学习学不下去的时候，会想想他高考后承诺过我的事情。
我多么希望这一天能到来啊……
高考前几天突然收到了他的来信，信上说: “好好高考，你要加油!”简短的这几个字都让我笑了一整天。
高考的最后一天是下雨天，出校门看到我爸妈，是爸妈送伞来了。
走在我前面是一对小情侣，突然我对爸妈说:“爸妈，我要去一趟书店，你们先回去吧”
爸妈不解道: “都高考完了!还去书店干什么呀？现在在下雨了呢”
我随便找一个理由，说还有东西还放在书店阿姨那。爸妈让我在路上小心一点，等他们走远，我撑着伞快步的行走在雨中。
雨很大，鞋子进水了。但似乎感受不到脚底的寒冷，只想只想快一点到那儿。
巷口那家服装店还在重复五月天《天使》这首歌，只是走近一看，书店却关门了。
我走到书店旁边的小商铺询问老板娘，老板娘跟书店的阿姨关系还挺好的。
“阿姨，书店怎么关门了?”
老板娘抬头看了我一眼，因为我去的次数比较多，她多多少少对我有一点印象。
“丫头，老板娘有事回乡下了，她都关门一星期了。”
“这样啊……” 我落寞的走出了小商铺，淅淅沥沥的雨还在下个不停。回到家时，全身上下基本全淋湿了。
第二天生病了，在床上躺了一天。从上次他搬家到他写信给我，我们已经好久没联系了……
笨蛋，我考完了,你在哪呢!你怎么还不出现……
从那时开始我天天往书店跑，我去的每天它都是关着门。我都会在书店门前静静地站在那儿很久，巷口的服装店不在重复五月天《天使》这首歌了，我猜应该是她们听腻了吧。
从书店跑完我又会骑几公里的路程到城西，我家在城东他家在城西多么好的寓意啊。象征着太阳东升西落。
可是这个太阳再也不会升起了……
半个月后，我在登电脑QQ收到了一条好友验证。这个好友他曾来过又短暂无声的离开，是之前我放在陌生人列表的一个人。
我立马同意了，不到一会对方就来了一条消息。
上面说: “你好，我是于然的朋友，这个号是于然的。”
看到于然两个字，我立马又惊喜又意外，在电脑面前我笑的跟个傻子一样。
我看完回复一条:“嗯于然人呢？”
我想知道他现在在哪! 想站在他面前对他说: “你之前承诺的事情算不算?”
我满怀期待的对方能快速回复我，但是我等了又等，直到一个小时过后对方回复我了。
他说: “于然已经不在了”
我整个脸都呆着的，一瞬间心里空落落的感觉。我不相信……
我: “不在是什么意思？”
对方: “死了”
前一会还跟个傻子一样在那里笑，现在哭的跟个傻子似得，眼泪掉下来真的真的好咸。
后面他的朋友回复了我很多
“于然他在高考后检查出癌症晚期，他那一段时间真的很消极很绝望，高考成绩出了结果之后，于然选择放弃读大学。一个寒窗苦读十年优秀的人因为他的病他放弃了。他说他活不了多久了。倒不如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后来他选择去姑姑开的书店打工，他还告诉我他在书店碰到一个很温暖的女孩子。于然还让我告诉你，没兑现你的承诺很对不起，他会变成太阳的一份子，在余生一直温暖你”
你就这样从我的世界消失! 你有没有问过我?
那个QQ号我给他单独放在一组，后来觉得他肯定很孤独。我又创了一个小号和他放在一起。
一个人去街上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书店，它开门了!!!
我兴奋的跑过去，发现已经不是我熟悉的样子了，布置已经全部焕然一新。
店长变成了我一个不认识的阿姨，旁边也没有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了。他曾经画画的角落被很多书籍给占领了。
我站在原处，心情无法诉说，难过的快要无法呼吸。
我多想再见你一面，哪怕匆匆一别。
那个不认识的阿姨向我走来，手上还拿着一些东西。
她告诉我: “之前这个书店的老板娘告诉我日后有一个姑娘会来，我还一直担心是哪个姑娘呢，刚才我看见你一脸难过伤心，我就猜到了是你，咯~这些东西是老板娘要我转交给你的。”
我说了一声谢谢，拿着东西离开了书店。后来，我再也没有来过这家书店。朋友在我身边说: “你怎么不去了?”我笑着说: “变味了”
再后来我也好久没见过那昔日的店长阿姨，有时候会想想她。 我想她应该在乡下过着舒服自在的小日子吧。
那些东西有一封信还有一封画，那一封画画的是我。后来我才知道于然其实他早就偷偷给我画了，只是他不告诉我。他进手术室那一刻，手里还拿着这画，他说:“怕醒不来把她的样子忘了，现在要多看看。”
真被那个笨蛋说准了，进去了就再也没醒了。
还有信上说: 安染，其实我家不在城西，很抱歉骗了你。但是我在城西公园里面种了一棵小树，上面有一个小卡片是以我们名字命名的，于之安然。我希望我走后这一棵小树就是我，还有啊没事多多陪陪我说说话，开心的、难过的、负能量我都听。 生病了的我自己，连我觉得自己都没有去交朋友的资格、甚至没有动心的资格了。还好生命倒计时的时候遇见了你。你一定很讨厌我了吧…… 我想也是，一个坏蛋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希望你一直好好的生活下去，你记得我也好，不记得我也好，谢谢你，在这个城市最后的时间陪伴在我身边。是时候说再见了……
他永远和这个城市告别了，和我告别了……
再后来有一次夜路自己回家，这一条路依旧没有路灯。我经过他家门口，却突然发现他家门口有一个小灯泡发出了暗黄色的灯光。附近居民楼的窗户依然又紧紧的关着。我站在他家门前哭了。
我一个人走回了家，陪伴的不止有黑夜、还有藏在心里的光。
在上大学前几天，我一个人逛遍了我们曾经经过的地方。这座城市他曾逗留的地方都有他的影子……
我走在那棵桃花树底下，几片桃花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远方的你还好吗？
几年过后，我所在的城市是新的模样。
回家有路灯了，但我不住那了。
那暗黄色的灯泡因为附近的施工，它也不在了。
我以前很喜欢的书店，我有次经过时，书店的门面变成了一家咖啡厅。去咖啡厅坐坐时，又是另一种的心情了。
对了，还有那城西公园的树，它还在。
它现在越长越高了……
我上次去看它时，看到一男一女坐在树低下，女生坐在那，男生在那给她画画。
说实话我羡慕了，但又觉得很美好。 只是种树人不再来了……
在某一天的下午，我在菜市场买菜遇到了书店的阿姨。她看到我时，差一点没认出我来。岁月让我不再是那个土了吧唧的姑娘，她现在不卖书了，在卖菜了。岁月让她老了，眼角多了许多皱纹，说话的声音也低沉了。
我跟她寒喧了一会，无非是最近几年的状况，她说她过的还算好。我也替她开心。离开时，她从包里拿出了一本泛黄的笔记本递给我。
“这是于然的笔记本，我想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丫头啊你拿了去吧。”
我接过笔记本跟阿姨道了个别，第二天我离开了这座十八线的小县城，坐上了前往北京的火车。在火车上，我拿出了笔记本一张张的看过去……
小说‖小城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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