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两年的时间,阿黄可能早已不在了,每念及此,便心中拥塞,却又深感无可奈何。
阿黄是被狗贩子收走的,不知作价几何,不见二老平添几许财富,阿黄却遭此殃。后来同兄长归家之时,闻此,皆叹惋,却是同样无奈于二老之措。
2019-02-03相较于花猫安然的离去,阿黄和房前的两株香椿树有着相同的遭遇。起初对于香椿树的惋惜,在它被砍之后的几年时间,转变为对阿黄的叹惋。手机里关于阿黄最近的一次照片定格在了2019年2月3日。说起阿黄,记忆经不住这无情时光的稀释。
已经记不清是阿黄哪一年来的,只记得阿黄是半夜跑到家里的。那时是小崽儿,咬断了软绳,黑夜里不知摸索了多久,跑到了这个它日后将待十余年的地方,之后好像是找到了同村失主,倒是没有寻回的意思,大约原家是觉得这事看缘分吧,于是阿黄便成了我家中的一员,这便是同阿黄结缘的最初。唯一确信的是,那时我还处在高中时期。
家中养狗习惯拴着,小的时候还允许在院子里跑跑,稍微大些便会拴起来,以至于到后来越拴越凶,之前拴的狗就发生过两次咬人事故,所以就陷入了越凶越拴的循环之中。阿黄相对是比较温顺的,如果多加训导,完全可以不用拴,然事与愿违,阿黄终究是难逃被拴。
每次在家中,都会带着阿黄在院外遛下,那是它为数不多的兴奋时刻,强劲有力的拉拽着我,忽而向东忽而往西,似乎是在圈定自己的领地。之后牵回拴它的地方,它便会自己回到那片小区域,似乎刚才院外四处探寻的兴奋被它收了起来,迅速的回归到它的常态,丝毫看不到先前的兴奋。
大一时,寒假回去后,阿黄骨瘦嶙峋,见到我时,跑向我的步调绵软无力,竟有撞地的颓势,即便是一身长毛也挡不住骨架的清晰可闻,不禁忧心阿黄能否熬过这个寒冬。询问二老时,喂得实在是太差了,多是麦麸糠之类的东西。我却也无可奈何,二老是经历过历史的苦日子熬过来的,对待粮食,即便是剩饭也不会舍弃,更不用说丢给大黄,观念里养条狗给口吃的就行了,而这观念是改变不了的。转过身去到阿黄旁边,解开链子和布绳项圈,让阿黄在院子里溜达,但却没有以往的活泼劲,摇摇晃晃的在院子挪动着。
2018-02-16整个寒假,在我的坚持下,阿黄不再被拴着,喂的换成面汤馒头以及一些荤素菜掺合在一起,阿黄最终挺过了那个寒冬,恢复了不少,皮毛看上去厚实了许多,只是后来还是因为怕咬人而拴了起来。自那之后,喂的不再是麦麸糠,换成了白面,极少数会喂点剩饭。相比之前有所改观。
2018-02-16毕业工作后,不经常回家,每次回来,大黄都是比较兴奋的,也照例会带它出去溜溜。四年之前的春节期间,天气不错,就带着阿黄到田间地头去了,到地头就撒开了手里的锁链,任它自在的奔跑探索,这应该是阿黄所走过的最远的地方,探索过的最大范围。
而后几年,场景如故,只是回家的频次依旧不高,不会想到阿黄最后的结局是竟是如此。经狗贩之手,其结局可想而知,不忍细想。如今回老家,那个地方,所搭建小窝依旧在,却是积尘不少,因着阿黄离开而显颓败之态。
细细想来,离家途中到现在,也已经将近十余年时间,这期间的人事物之变迁何其多。这两年阿黄不在了,花猫也离去将近十年的时间,门前的那两株香椿树的生命也戛然而止于六七年前。老家熟悉的事物逐渐的停留在了过往,那个我所熟悉的院子,慢慢地变成记忆中的场景。
向前走的愈远,所能留下便愈少,自中学时代开始,这种离别就已经开始了,持续至今,且会继续持续下去,这是无可避免的生命历程,只是这一次是阿黄…
2014-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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