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自由

谈自由

写下这个题目，略感惶恐。什么是自由，一个宏大，深厚，触不可及，千百年来已被无数人苦思冥想过的问题。这样的问题我谈得来吗？

在这些谈自由的人中有先贤大哲，也有被生活捆得喘不过气来的苍苍烝民。

今天，在这苍苍烝民中会再多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我。先谈上一谈再说，谈不谈由我，信不信由你呀。

人人都有自己的自由，人人都有谈自由的自由。现在我来谈谈我的自由，不论对错，这是我的自由，赞不赞同是你的自由。

如若想要获得自由，必先弄明白什么是自由。虚无缥缈，只会让人越来越混沌。一个清晰可见，像星星一般明亮存在的自由，才能指明前进努力的方向。

那么，何为自由？

“首先得为自己画一个圈。感到不自由，往往只是圈太小，又或是根本没有圈。信马由缰，你有缰吗？”

这是我六个月前发的一条朋友圈。缘起看书时读到卢梭关于自由的论述。

谈自由

自由应该抛弃肆意的成分，将自己和法律联系起来。服从自己制定的法律便是自由。

“为自己画一个圈”即是“自己制定的法律”。我又做了下思考，得出信马由缰即是自由。

因为一想到自由，大脑里浮现的第一副画面就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辽阔，天高地广，碧水蓝天，一人，一马，或停，或走，或徐行，或疾驰，或执缰伫立，或引吭而歌。

人与自然的亲近融合，有些回归原始生活的味道。这是我骨子里对于自由最真切地向往。估计大草原会是我这一辈子都过不去的一道坎儿了。

可是直到现在我也没去过草原，也未曾想去过。为什不呢？因为去了它就真实地存在了。相比真实，我更钟情于它的虚幻。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存在于脑海里的草原我可以随时到访，亲眼所见的，我怕终会被时间抹去，留下一片凄凉。

以上是六个月前我关于自由的认识。现在看来，它仍是虚无缥缈的，像空气，像风，捉摸不定，更抓不着，给不了自己实打实的触碰感。顶多是精神上的臆想，感到枯燥迷惘时的自我安慰。如此而已。

谈自由

那到底什么才是自由呢？

还是读书。读书真的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最大的投入是时间，可回报却是像时间一般永恒存在的思想。

读木心的《文学回忆录》。

“观点是什么？马的缰绳。快，慢，左，右，停，起，由缰绳决定。问：缰绳在手，胯下有马乎？我注意缰绳和马的关系，手中有缰胯下无马，不行。”

这是书中原话。木心谈的是观点，我想到的却是自由。看来自由的念头一直都在我脑子里呢。

六个月前我问：信马由缰，你有缰吗？今天我要问：信马由缰，你有马吗？

缰绳在手，快，慢，左，右，停，起，由缰绳决定，前提是胯下有马呀！恍然大悟。六个月前我注意到了缰绳，却忽视了最为根本的马。

所谓的马，在我看来，并不是卢梭所说的“自己制定的法律”。法律是准则，是规范，既是准则规范，即存在违反的可能。一旦触碰即是不自由，哪怕是由自己制定的法律。

“自己制定的法律”我把它理解为自控。从自控到自由需要一个消化自我疏导的过程。消化不了，这法律就会被自己打破重塑或者干脆放任自流。消化的了即是自由。

而我所理解的马是一个长期为之奋斗的目标，一项终身不渝的事业，简单说，就是一颗坚定的心。现在的不自由，全是来自内心的摇摆不定，左顾右盼。

在达成目标，完成事业的过程中，怕走乱了，跑偏了，所以需要缰绳帮助我们把握方向，控制速度。

不要把缰绳看做束缚，缰绳是我们的生命。天马行空，那是神仙和艺术家过的日子，你我都不是。就算是，这两类人也能给你讲一晚上他们的不自由。

谈自由

只要用心留意身边的人，很容易就会发现，那些大谈如何如何不自由的人，往往都是身在云雾里，分不清方向还不自知的人。而那些过着条理清晰，目标明确生活的人是没有不自由这个意识的。

是他们麻木了吗，还是被生活折腾的没功夫想？我看都不是。在他们那儿为了让生活更美好，让生活更充实而奋斗的本身就是自由。

感到不自由，无外乎两种原因，有缰无马，有马无缰。可能有人会问，那无缰无马呢？这类人真的存在吗？随心所欲，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有缰无马的，找到生活的目标，人生的意义，也就自由了。有马无缰的，只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去，也终将会迈进自由。

身在钢筋水泥，油盐酱醋茶中，缰绳在手，只要找到自己的马，挥动缰绳，迎接我们的照样是一望无垠的大草原。

最后奉劝大家一句：无论大马，小马，千里马，哪怕无马可骑，也千万别骑驴。因为我曾经骑过驴子，它把我摔的鼻青脸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