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堂风

作者: 独赴 | 来源:发表于2021-05-30 04:02 被阅读0次

只是因为觉得越不说话就越不想说了呗。

难道这是一个坏处。

不想说就不说,也可能不说话会没安全感。然而不说话也有的人会因此有安全感。有的人始终用无声来讲话,一般人是听不到的,快速进入一种对话的语境,又能遥相呼应,这不太可能,无声对话就毫无问题了呀。

如果能够找到那样的一种调子,就事半功倍咯。纯当下,几近于无我,当初我写作写到无人之境,害怕真的不见了会被谁惊吓,结果不敢了害怕了幽暗了,那一步之遥迟迟未退。无端的崇拜和告白你说你已经免疫,我其实也是,只不过有时我会觉得它们还有一些特定意义的。譬如午后阳光,灵魂溪流,面对繁华时的无所适从,我们都懒惰,不想主动付出,被动接收很简单。那却最可怕,后劲大啊。我老师今年71岁了,他始终都有情绪困顿,他只是自己不觉得,他试图控制自己抓不住的,他觉得自己做的都很对。其实也许站在他的逻辑上就是了吧,他是在那次我问他借五十块钱想给喜欢的男生交话费时,突然隔了没几日对我说了一个重大的事。语境奇特,欲盖弥彰。

他说,要么父亲死要么是我不顺。那是2003年没多久的春寒料峭,正在冬。后来我爱上周德东的书,尤其是《奇门遁甲》,始终是把段小楼一比一当成老师的。我只是觉得可惜,我成了对他有什么坏处。我的确是隐瞒了交话费那件事的初衷,他也不至于这般泄露天机,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会在离开以后问他借钱。他没借我,他始终是个小气的人,从未花过钱,二十块钱的一个红色棉袄应该算。他认为能把我推出去,他的方式恐怕不行,他更在乎的是我隶属于谁,他的情绪化覆盖了一个重要的事情。那里指向的是他对我的究竟目的。他不借我钱,就不借,何必扯乱七八糟有的没的。

父亲的确是那年死的。算他说中。

我并不憎恨他,他孤僻得使我寒心到恶心,他喜欢捧我讨厌的人。我有基本的原因,我认真的表述,他讲话里面的轻微扭曲我已经能够感受到。后来我只好说着无关紧要的,而他日日浪费我的时间,我的青春枯萎的很早。他只是病态,如果有目的的话也未尝不可,他更害怕的是如果我走出去了,毫无阻碍,那还有他什么事。我离开时心里潇潇落雪,毕竟快乐也一同埋葬。他的算命是隐在背后的翻云覆雨手,说我31岁时会有起势,其实越晚越好,我也还是知道。我只是想让他醒来,他真的丝毫不在意我的感受吗?

其实感觉都已经先行,一边阻碍一边拉扯,一边消耗一边拖后腿。他是生命最初的障碍,也是唯一精神的明亮和闪耀,所以也具有摧毁的力量。我不恨他,我同情理解并怜悯他,这是我的原罪。

后来遇见很多人,不同层面的都是他。我又何必回头去见他?是觉得他会帮我吗,如果我一语成谶大可是他算的准,如果我成了那就是他老早就看出来了。我能知道我清醒地想守护这点珍贵,却不得已的因此很久未能走出来。我不是害怕别人怎么想,只是心完全清透,塑成什么就是什么。你说他自在,其实多糟糕我不是不知道。提供一个什么机会,但是内心的紧张和傲慢怎样损坏一个人,我不是没见过。

他说得准胜过其它,与其我成了,不如一直落在下面,受到无端计算的压迫。自己没成,她怎样能成。所以后来我渐渐觉得,我要自己掉落下去,也要你成,我不是牺牲,我只要一个人自在。这种伤心没有真正灵魂的磨折当然不会懂,这是一种思维的打转循环探索以及抽象,错过的时间就是一个债。另外,我也总愿意相信自己就可以。从此我很难相信任何人。实际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倾向,实际我没有任何保留,这样的人本质也是有缺陷的,难度也不会很高,一个输出者,不接纳日常的世俗输入。讨厌的就是喜欢,一切的相反都会轮转偏正。

不断的断章终究成就我,我很清楚基本他是毁灭我的人,我的灵魂本就自由翱翔。我想过,要不要去看看他呢。

死生不复相见就最好了。因为原本大家相识一场,就是考验最初最大的难关,误入歧途,随心不见。

再见就是一个心堵?

是交流不畅。只是用所知来阻碍你的所知障。貌似希望你好创造的皆是焦虑心境,你如他所愿生不逢时怀才不遇了就正中下怀,准备好了的毒酒是原本如此我早说了。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大的事,只是希望能够多陪他一段路,这种感觉很强烈,无论如何不能回返,心疼不究竟。后来亦步亦趋的歧途都是从这里发芽的,所有的对话就是你未来的样子和模样。再下次还是,就像俄罗斯套娃样套着一个又一个。我曾经崩溃,其实一开始就很清楚地知道原因和琐碎。只是一个缺爱的孩子罢了,纵然他大了我三十五岁。只是那又如何,他的已知只是锋利的盔甲,并非不希望我好,但实际情况就是这个。

我为了知道而做了系列类似的事。这就像微量下毒,半生醒来,就是为了这种纯真纯洁的自由。我给他人纯粹无伤,我只是要,我越陷越深还能随心分开,爱的自由,离开的自我。

所谓死生不复见,是谓永远地相忘于江湖。我能接受心灵的自我运行,自动前行,真正地写作并不存在有意识的断层,也无从具体地学习,而是将某种感觉合理地遥遥感应并释放。我真心给出的就是为了兑换自由。它可贵,我要的并不多。精神层面是自己的事,物理层面的分离却趁早于越早越好。精确的确重要,但是感觉之本身就是我手写我心。如果不是我的心,准确于我猜测某人的感觉,试图描绘,那就是真正地为了合一而崩解了。

这很好,他也很好。

他一切的感觉也都清楚,我只是不想情绪的发生。实际一次就该断开的,很多理性人使用情绪在最精确的地方给致命一刀。不是不谅解,恰恰是因为懂得,于是低眉不忍。

然而动心忍性,那一刀就如此罢,给就给了。我却知道,他要的恰恰是不懂。懂得就代表还是软弱,仍旧不堪。人生二十载光阴,难忘的有什么,再见,你是老师,我已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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