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有人向我打听疯子的事,问疯子整天说些什么。
我看他脸上露出揶揄的神情,就知道我是他们和她们在背地里的谈资。
我对他说,我现在根本不知道疯子说什么,充耳不闻,只一味想着该做的事。
没有时间理会,也不烦躁,因为疯子并不知道我没听他说话,只要你不烦不燥,静静坐着不动,疯子就以为你在认真听。
说来也奇怪,只要宁心静气,不仅可以神思飞越,也能知晓周围的事,包括疯子的只言片语,足以应付追问。
疯子经常会突然检查,“我刚才说了什么啊”,要你复述一遍。
那人继续探听,想诱导我说点什么,确实没什么好说的,难道还指望别人同情你吗?没看见他那把你当傻子当笑话的样子吗?
我突然说,是难啊,几十年,内外交困。我告诉那人说,每当快熬不下去的时候,我就在心里说,甚至对着疯子对着外面大声喊出来,“你等着,你们等着,总有一天我要把这些都写出去,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那人听了,脸上掠过一丝尴尬,陷入了沉思,似乎在脑海中搜索,他是否曾经说过一些不当的话。
他不再追问打听,他的表现正好印证了我的直觉和推测,透过他,可以折射出他们背后的状态,他们的话语和表情,他们的快乐和兴奋,以及他们的背后的背后,联系的联系,过去的,现在的,乃至将要来的,都立体呈现,在我的面前飘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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