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乞丐

职业乞丐

昨天中午，我和儿子在真粥道吃过饭，从步行街走着去学语文的课堂。

步行街是条时尚小街，年轻人的世界。街边各种餐厅、店铺鳞次栉比，各种美食小吃粉墨登场摆满了街角路边，人们踩着着动感音乐的街拍，边走边吃。由于没有机动车通过，来来往往的人放松地东张西望，回头回脑，看热闹看得充分彻底。

远远地，我看见一个乞丐坐在街中央，他穿着厚厚的打着补丁的衣服跪坐在地上，黑红的脸膛，飘着一把花白胡子。我捅捅儿子，“儿子，有个乞丐”，儿子收起扭向一旁看热闹的头“艾玛，这老头我认识他快十年了，我刚上小学时，他就在我学校门口坐着要钱”。我笑了，呵呵，那看着亲切不，也算故人啊。“一开始，我看他穿得破里破嗖地，挺可怜的，后来我发现他看着穿得破，其实他穿得可厚了，一点都不冷，我还看过他买烤串吃呢。”哦，原来是个职业乞丐。

听着儿子的介绍，我想起来三年前的一件事。那年在上海，我和儿子在一个餐厅吃饭。在等餐的时候，走过来一个十七八的小姑娘，长得白白净净的，指着手里的牌子: “我是一个聋哑人，我们要成立聋哑人协会，请捐助10元钱，谢谢”。我一看，这残疾人必须得捐哪，我就开始找零钱。儿子看见了，就喊我，冲我挤眉弄眼，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告诉我不给她钱。我瞪他一眼，说你别管，接着找钱包。

这孩子一向小气，尤其是从来不给乞丐钱。他小时候，我教育他要好好学习，要是学习不好，将来就会没出路，赚不来钱，只能当乞丐了。这可到好了，一遇到乞丐，就说人家小时候不好好读书，属于活该。我之后又说的各种情况，比如这乞丐得给钱因为身体有残疾，或者是那个也得给，因为年龄大没有赚钱能力，他却全然不理。每次和我在一起，我给点零钱，他总是是不情不愿的，只是拗不过我而已。

这回，他挤眉弄眼地阻止我，我怎么能听他的，我把十元钱拿出来。这时，儿子捂着肚子，大喊“哎呦，哎呦，妈妈我肚子疼”，我瞅瞅他，我太明白他了，这小子一向心眼儿多，他用这方法来阻止我，让我去管他，不去理会这个聋哑小姑娘。我知道他是在告诉我，这小姑娘在骗钱。

这么清秀的小姑娘，她就是骗钱，我也认了。我把钱递给她，她指指牌子上的“谢谢”，然后走了。儿子立刻恢复了原状，肚子也不疼了，正如其事地对我说“妈，你太傻了，她就是骗子”，我心里也有点没底了，可还是坚持着，就是被骗，我也认可。

吃完饭，我们走着去东方明珠，路上距离那餐厅有500米的路边，站着有十多个手里拿着牌子的年轻人，有男有女，他们在一起说着笑着，有的甚至打闹着。我盯着看看那牌子，赫然写着“我是一个聋哑人，我们要成立聋哑人协会，请捐助10元钱，谢谢”。

我脑袋哄地一下，我被骗了。我太佩服儿子了，我问他“你怎么知道她不是聋哑人，是骗钱的？”儿子说“餐厅里那么多人，她怎么就直接到咱们俩这让捐钱呢，就是看你面善，准知道你好骗！我识破她了，给你信号，你还不听我的，傻妈一个”，唉，儿子的一番话说得我汗颜，我的智商竟然不及一个11岁的孩子。十元钱虽少，可我觉得我这善良的心被愚弄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儿子给我上了这堂课之后，我变聪明了，每当遇到乞丐，我都会好好地观察观察，从神态到衣着，上上下下好好地打量打量。要真是可怜人，我一定会施舍。但很多时候你偷偷地看他（她)时，他（她)也用狡黠的余光看着你，充满敌意，四目相对那一刻，我收起目光，在心里说“哦，你也是职业的。”然后，长扬而去。

20181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