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小鸟儿,自由飞翔在蓝色的天空。看不清确切的颜色,猜不透它们的心思。但看得见它们飞翔的姿势总是很美,听得见它们鸣叫的声音总是很清亮。它们是天地间的自由者,无忧而快乐,或低空盘旋、或振翅凌空、或驻足小憩。
因为它们能飞翔所以有能力,因为它们自由所以有权力可以选择在任何地方在任何时候驻足,只要它们喜欢。一只鸟儿落在了横亘在田野上方的电线上,点缀了一处风景;一群鸟儿落在了电线上,点缀了一片田野。它们浅唱低吟、千折百回,似在卿卿我我、互诉衷肠,抑或在共商飞翔的下一个目标。“呯”的一声,其中的一只鸟儿应声坠地,伴着一声长长的嘶鸣。这是一只不知名的小鸟儿,子弹从一侧翅膀射入,洞穿脊背,从另一侧翅膀穿出,血染了灰褐色的羽毛。它的双眼圆睁,乌亮、明澈和惊恐,它张开尖嘴,声声凄厉,扑棱着折翅极力躲避枪手的捕获。
折翅的鸟儿终究不能躲过枪手的捕获。这是它在很短的时间里的第二次驻足,只是这一次它不喜欢。驻足的地点是一辆颠簸的猎车,猎枪就是从这里悄悄探出,子弹就是从这里呼啸而出的。这时,车里有悠扬的音乐弥漫: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儿,想要飞却怎么也飞不高,也许有一天我栖上了枝头却成为猎人的目标,我飞上了青天,才发现自己无依无靠……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凄厉的叫声停止了,它似乎甘心与身边的猎枪安静地为伴。它的未来可能是死亡,或成为笼中的玩物,它不能选择,因为它失去了飞翔的自由。
鸟儿的生命即如此。人的生命亦如此吗?
其实,人之于鸟儿的这种情景在无数次地重复,在歌声里,在文字间,在现实中。十岁时,会为一只鸟儿的坠落而雀跃;二十岁时,会不屑于一只鸟儿的坠落。三十岁或四十岁时,会见诸于上面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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