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天的长途开车,我们终于在第二天下午十五点左右抵达唐山,由于我们是自南向北而去,我们首先到的是唐山的路南区,路南区正在旧城改造,给我们的印象是一片凌乱,这就是我们对唐山的初步印象,这个印象一点儿都不好。破旧的公路、杂乱的工地、成土飞扬的市区,这样的地方,有一个培训机构,能对我们的孩子有所帮助吗?巨大的疑问沉沉压在我们心头。当我们兜兜转转终于在唐山找到那个机构的时候,更大的失望埋在我们心中,在一个类似于商业广场的里面,一个狭小的门面就是我们要找的培训机构,我甚至都开始怀疑,我们全家人千里迢迢地来到这里 ,就是为了来找这么一个逼仄、粗陋地几乎连名字都没有的地方?然后还要把我们接下来的三个月时间放在这里,把女儿的未来压在这里?
可能是看出了我们的疑问,接待我们的人说,你们来的真是不巧,新校区将在一个星期以后入驻,这才让我们松了一口气。同样地,这里也没有严格的鉴定机制,只是让校长看看,那个在杭州给我们很深印象的北方妇女——她也是自闭症患者的母亲,这多少让人有点同情,并且她的儿子已经不小了,据说已经在上普通高中了。她几乎是很多自闭症患者家长的标杆,能把一个典型的自闭症患儿培养到进入普通高中,那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应该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她当然会分享她的故事,这一点毋庸置疑,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这方面的专家,除了科班出身的心理学家,其他人几乎全部都是自闭症患者的家长。自闭症从来没有一个定式,每个患者所表现出来的症状是完全不同的,有些是高智商,有些是弱智,有些的智商和常人差不多。我不知道我们家的孩子到底是属于哪一类,不过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初步估计她们与常人的智商差不多,可能会稍微弱一点,不过这都不重要,现在我们要纠正的是她们的一些行为。
从她们正常上幼儿园开始,一些特定的行为开始异于常人,比如说幼儿的分离焦虑在她们身上是没有的。这一点在别的孩子身上是非常明显的,孩子送到幼儿园的最初一个星期,孩子往往会大哭大闹要找妈妈或者其他家人,但是我们的孩子却没有,这一点在当时我们根本就没有注意,或者是由于无知,甚至我的祖母一直在旁人面前夸奖我们的孩子非常乖巧,在学会说话以后,几乎就没有哭过,后来通过学习才知道她们缺乏的正是分离焦虑这一块。这种症状使得孩子几乎从来都不会去想念爸爸妈妈,直到孩子上要上小学了,我们的小女儿才表现出来这样的焦虑,她晚上希望父母能陪她睡觉,而大女儿也在接下来的日子也有了这样的诉求,但是持续的时间非常短,并且由于大女儿表达上的问题,她几乎没有或者很少要寻求母亲的庇护,倒是在学校与妹妹相处日久,寻求妹妹的帮助更多一些,有时候,她所表现出来的,妹妹就是她学习和模仿的标杆。不过这一点也是值得欣慰的地方,至少妹妹是她学习的榜样。然而不幸的是,妹妹有一天也需要踏入特殊机构去参与一对一的特殊训练,而这一点正是从唐山正式开始的。
我们踏进校长办公室的那刻。我们的二女儿并没有表现出与普通孩子特别不同的地方,她戴着母亲的墨镜,正在到处炫耀她的新发现。并且觉得自己很酷,但是对于旁人的其他问题,她则置之不理。问题就在这里,她太过沉浸于自己的世界,旁人很难进行干预,我们所要做的,就是要把她从这里拉出来。而大女儿的情况则是加强版的、能力弱化版的二女儿。这一点将在今后的日子中体现地尤为明显。
由于能力之不同,两个孩子分到了不同的班级,二女儿由我来带。对她的成长经历,我更加熟悉一点,大女儿由妻子来带。不管怎么样,既然已经来了唐山,我们别无选择,先在这个安顿下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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