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713 星期五 晴
前情提要：在外婆的劝说下，王小米开始称呼李雪云“妈妈”。王二喜看着小米和李雪云相处很和谐，准备外出做生意。
01
“哎呦，疼……”
王小米睁开朦胧的双眼，她看见两个手指像螃蟹一样地夹在自己的手臂上。忽然，她打了一个寒颤，站在面前的这个女人，披着头发，两双手狠狠地叉在腰板上。
“王小米，快点起床，都几点，还不快点起来帮忙做家务。”
李雪云终于等到王二喜出远门了，这段时间，她忍受着小米的倔强，已经达到了饱和状态，她要想办法把心里的怨气发泄出来。
“妈，你这是在做什么？要我做什么家务呢？”
王小米慢慢地从草席上爬起来，挺直了身子，她明显感觉到李雪云的异样。
“起来扫地，洗衣服……那些家务，你都要学，女孩子做家务是应该的。”李雪云态度变化得太快，这让一个7岁的小女孩感觉到像是在做梦。王小米很肯定，这是恶梦。就在李雪云来到家里的第二年，小米的恶梦慢慢开始了。
02
王小米起床后，就走向厨房拿扫把。
拿起扫把，她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扫地，这是她第一次学习扫地。父亲王二喜在家里的时候，地板都是李雪云在打扫的，小米总是在一旁看着。没有想到，父亲一出远门，李雪云就丢给小米一堆家务。
“妈，这地板怎么扫呢？”
小米没有拒绝，她也想要学习。
“也许，我多帮忙做家务，妈妈就会更喜欢我。”这个想法，就这样在小米的脑海里诞生了。
“你就只会吃饭，连扫个地也不会。自己去扫，扫不干净，重新扫，扫到干净为止。”
李雪云并没有太领情，她觉得那些家务都不用教，应该自己在实践中学习。
“自己去学，记得更牢。”李雪云对王小米的态度就是这样，她觉得这是对小米的磨练。
王小米拿着扫把，从左到右，从右到左；从里到外，从外到里；她足足扫了三遍。
“妈，这样可以吗？我扫完了。”小米第一次学会扫地，兴致勃勃地跑去跟李雪云汇报。
“扫干净了吗？你自己觉得扫干净了，是吗？你看看，这边还有头发，那边还有纸张，不行，重新扫。”
“妈妈，可是我已经扫了三遍了……”
“三遍，没干净就给我扫干净再说。”
“妈妈，我还要去上学呢？”
“上什么学，没扫干净，哪里也别想去。”
小米拿着扫把，重新走到靠近门口的地方。从左到右，从右到左，从里到外，从外到里……
她不想再解释什么，还是抓紧时间把地扫完，不然，就不能去上学了。
03
小米重新扫了三遍的地板，第一次学习扫地，7岁的小米足足扫了6遍。
“妈，我要吃早餐了，准备去上学。”小米把扫把放回厨房，走到了李雪云的身旁。
“吃什么吃，快给我去洗衣服。那些衣服，没有洗完，别想去上学。”
李雪云指着一堆放在盆子里的衣服，示意要王小米去邻居家洗干净。家里穷，没有打井，衣服都是要走去隔壁邻居家里清洗的。
王二喜昨晚换下的衣服，还没洗。小米看着父亲的衣服，眼泪禁不住地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哭什么呢？洗个衣服，也哭，我养你，就做点家务也哭爹喊娘的。”李雪云看到王小米流出眼泪，更加生气。
把那堆在盆子里衣服抱起来，接过李雪云丢过来的半包洗衣粉。小米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走到邻居家的洗衣池。
邻居家的洗衣池，是针对大人设计的高度，小米个子不高，过不着。
邻居的大婶，看见小米抱着那一堆衣服，呆呆地望着洗衣池，心疼起小米。她帮忙把洗衣池上面的那块石板搬到地上，还从家里拿来了一个矮凳子让小米半蹲着。
“婶，谢谢！”小米忍住眼泪，她不想让别人看到流过眼泪的自己。
隔壁的邻居都可以这样心疼自己，为什么那个让她叫了那么多次“妈妈”的人，一点也不会心疼自己呢？
“可怜的孩子，我帮你打水吧，你这么小，怎么打水呀！”
邻居大婶帮忙打好水，小米把洗衣服全部泡在大的脸盆里，她不知道该怎么洗。好心的大婶，就教起了小米。
“小米啊，你要先把洗衣粉泡一下衣服，全部泡好了，再用清洗洗一遍，最后再过水一遍就干净了。来，我来教你放洗衣粉，根据衣服的量来放，不要放太多，泡沫太多不好洗。”
“谢谢大婶，我记住了。今天，我一定学会了洗衣服，又多了一项本领。”
“小米最乖，这么小也想着帮妈妈做家务。我家的孩子啊，都懒得帮忙。”
“……”
“我也不想做这么多家务，可是那个妈妈说，不做完家务，别想去读书,我想去上学，所以只能赶紧学会做这些家务。”小米只能自己在心里嘀咕着，她不敢跟大婶多说一句，因为李雪云就坐在家门口等着她回去交差。
04
在大婶的帮助下，王小米第一次学会了洗衣服，而且是洗了三遍，洗得一点泡沫也没有。
当她把那堆洗完的衣服抱回家的时候，李雪云就坐在家门口吃着早餐，小米偷偷瞄了一下，李雪云的那个碗里，不像稀饭，是很稠的粥，粥的上面放着一个煎好的鸡蛋。
“妈，我这衣服洗好了，我想吃早餐，想去上学。”
“先把衣服晾好吧，稀饭我帮你放桌子上了。”
王小米还高兴了一下，她觉得她的努力得到了李雪云的喜欢，已经帮她把早餐都准备好了。
等她在二楼天台晾好衣服，兴高采烈地跑回桌子前面的时候，她看到了一碗真正的稀饭。
一碗的米汤，米粒不到一半。稀饭的旁边，放着一碗黑色的豆鼓。王小米最讨厌那种豆鼓，以前王二喜从来不会弄这个给她吃。因为他知道女儿怕咸，吃一颗豆鼓就要喝好几杯的温开水。
可是，现在小米面对的是李雪云，不是父亲王二喜。李雪云不可能因为小米的不喜欢而不去弄那个黑豆鼓。
小米看着眼前那罐黑豆鼓，她巴不得把那罐子摔到门口，直接丢给李雪云，可是，她不能那么做。如果她那样做了，李雪云那螃蟹般的手指功又要袭击小米的胳膊，乃至大腿。
忍住，除了这样，王小米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她不去吃豆鼓，直接把那碗稀饭拿起来，大口咽下，等到米汤浸满喉咙的时候，小米感觉到一点点咸涩的味道。
有点咸，又不会太咸。小米知道，那不是豆鼓的咸，而是眼眶里溢出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碗里，摸滚到咽喉，淹没在喉管里。
吃完早餐，小米赶紧背起书包，往学校跑，这次又不知道是第几次迟到了……
王小米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究竟去了哪里？她更不知道，她的童年灰色记忆才刚刚开始。李雪云到底要怎么在孩子身上发泄自己的情绪呢？敬请关注小米的世界！
365无戒极限挑战日更营 第137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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