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巧巧对晓棠说:“这会儿你是等不住的,明天早上你来,他就回来了。”晓棠只得作罢,打算明天早上再来。
德虎的心机堪称一流,如果放在古代的后宫,绝对打败所有的对手。他不知用啥办法,大同、二同、德龙对他的话是唯命是从,死心塌地的和幸存作对,导致父子反目,就连小山也不放过,使德龙和小山也成仇人。
晓棠决定见见这个马家家族的大哥,这个在赌博场上毁掉前程的马家大少爷到底是怎样当这个大哥的!
第二天早上,晓棠早早地来到德龙门口等德龙,太阳刚升出地平线,德龙打着哈欠,咳嗽吐痰的回来了,晓棠等德龙开门时,从麦草垛后面走了出来,跟上进了大门,德龙回身关门,看见晓棠走了进来,说“你跟着我有啥事?”
“我想让你给虎虎说说,不要再给我们找事了,从回来到如今欺负的我们没法生活,给挑唆几个娃娃和我们作对,天天淘神……”
“虎虎要啥你们给啥,就不会淘神了,快走,我还要睡觉。”德龙打着哈欠说道。
“这就是你说的,要啥给啥?”晓棠不确定地问。
“那要是都要呢,是不是都给?”晓棠试探着问。
“是啊,要啥给啥,要老人给我分的老庄子和庄子前面那片地,我就给了。”德龙不耐烦地说道。
“老人给你们兄弟三个都分东西,不是把老屋北边那一排箍窑分给德虎了吗?我们分的是南边两个箍窑,你分的是老人以前住的地坑院吗?为啥还要别人的?”晓棠不解地问。
“虎虎说,我没儿子,把老庄子和前边那些地给他,他将来给我养老。”
“那小山不是过继给你了吗?小山就会给你养老。”
“你在不要提小山了,我看见他连眼睛都不想睁,要不是老人当年看他没啥吃,强塞给我,我才懒得要他,要不是怕别人说闲话,我连家都不想给成,和他亲大一样就不是个东西。”
“他亲大咋就不是个东西?你说清楚!”
“我还轮不到你来质问,滚回去!我还要睡觉了,算我客气,陪你说的够多的了。”德龙说完欲转身走。
“我怎么个滚法?你怎么这样说话?”晓棠气的浑身发抖!
“你咋没完没了了?我对你已经够客气的了,你是哪里的神?哪里的鬼?还要我给你说清楚,你有资格让我给你说清楚吗?”说完把晓棠推出大门,啪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晓棠气的直哆嗦,这像个当大哥的样吗?活脱脱的一个赌棍!
晓棠无功而返,还被人又揭了一次短。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如果她生个儿子是不是别人就不这么说她了?可惜她这辈子不可能再生一个儿子了,她命里没儿,造就了她的命运如此多灾多难,如此受人侮辱!
幸存的几个儿子和幸存好像有多深的仇似的,一连几年不来往,见了面也不打招呼,幸存不由得暗自伤神,娃小的时候,别人都羡慕他有五个儿,抓屎挖尿,艰难度过饥荒,抚养成人,没想到娃大了,媳妇给娶下,却成了自己的仇人,看了养儿防老在他这里是行不通的,于是他在60岁时请来了木匠给自己和晓棠各打了一副棺材,他的是全柏木的,晓棠的是柏木棺底,桐木棺盖。如果自己死了,就让几个女婿把自己埋了算了。
晓棠因为没有生下儿子,她想给凤菊招上门女婿,幸存说:“招个上门女婿,咱们一死,被她几个哥哥欺负的连站的地方都没有,咱们这几个儿子听信别人的话,连咱们都欺负的不得安宁,何况是女婿,你想都别想,还是靠自己吧,谁都靠不住。”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幸存和晓棠年龄逐渐大了,尤其是幸存腿疼的上门前的一段坡特别费力气,于是他准备搬到老屋南边那两孔箍窑去住。大同、二同都给自己修了庄子,早已搬走了,那两个箍窑也就闲置下来,幸存打算把箍窑门向南开开,在箍窑的西边盖上两间房,将就着住。他把这个想法托人给大同二同说了,没想到他们竟然同意了。
幸存准备盖房,却被德虎当住了说大同把箍窑给他了,不要幸存住。幸存问大同,大同说他没给,幸存收拾的盖房子时德虎闹腾的动不了工,没奈何,幸存只得放弃了这个打算。
直到有有一年的八月,秋雨连绵,老屋的箍窑没人管,竟然塌了一部分,德虎理都没理,幸存托人给德虎说,院子出钱买这两个箍窑,让德虎出个价,德虎报了价,幸存把儿子送出去的箍窑又赎回来,在西面盖了两间房,从住了几十年的地坑院搬进了处于平地上的老屋。
幺女在搬进老屋两年后参加高考,由于考试要在离家70多里的地方去考,幺女不幸中暑,考完回家躺在炕上不吃不喝,幸存问幺女想吃啥?幺女说她想吃西瓜,一直舍不得花钱的幸存竟破天荒的买了一个西瓜抱回来切成小块喂给幺女吃。
十几天后,幺女的录取通知书来了,被外省一所大学录取,幸存高兴的不知说啥好,一个劲地说:“我娃能吃上国库粮了。”
幺女上学需要一笔不小的费用,幸存和晓棠没有经济来源,就想着种粮卖粮来供幺女上学,后来人辛苦不说,挣的钱远远不够,就有贩卖倒腾的卖羊、猪,先卖几只母羊、母猪靠羊和猪下小羊羔卖的长钱供幺女,这个时候,幸存的腿病已经非常厉害了,他蹲不下去,只能跪着给羊和猪收拾草料。幺女看幸存和晓棠辛苦的不行,让他们把羊和猪都卖了,自己省着花,只要一毕业,自己就有工作,可是幸存不同意,他说:“这是我的责任,况且你给我和你妈争光了,就是再苦再累我都要把你供到毕业……”
幺女终于毕业,同年也顺利参加工作,这让幸存和晓棠非常高兴,又忙着张罗着给幺女相亲,有人给幺女介绍一下个对象,那个小伙到幸存家来找了一回幺女,幸存就不答应了,对幺女说:“你看愿意,我就找阴阳看日子结婚,让一个男娃娃到咱家来影响不好,名不正言不顺的。”
幺女和这个小伙交往了一段时间,发现这个人的性格和自己不合,就不同意,晓棠不答应了说:“这个小伙脾气好,又有工作,我还指望你和他给我养老里。你如果不愿意我不答应。”
幺女一听自己读书父母不易,不想忤逆二老,心想也许自己年轻看人不准,也许母亲说的对,也就没有反驳,选了一个日子结了婚。
真应了:“婚前是孙子,婚后是爷”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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