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盘子里盛满了枣子,红的发黑嵌绿,绿却包裹着红。个头很大,若鸡蛋一般,我是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枣。
拿起一颗放在嘴里,声音清脆,香甜爽口,可我却哭了。我绝对不是好吃哭的,我吃过比这美味的枣子,尽管它又小又酸。
酸枣里有我念念不忘的味道,想见而不得见的人。
我想念那颗仍未开花的枣树。
五年了。
她离开不止五年了。
我的整个年少,都是在姥姥家度过,但是却对村口那户人家的大枣树印象深刻,毕竟我每年都去那里和小伙伴“偷枣”,站在树上摇晃,树下的人被噼里啪啦落下的枣,砸的四处飞窜,我们每次都是满载而归,从裤兜到手里再到嘴里。
却从未被树的主人抓住,伴随主人气急败坏的谩骂声飘入耳帘,我和小伙伴却为自己的“壮举”而拍手叫好。
年少总认为自己做的坏事悄无声息,可是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你做的坏事,总会被最亲近的人,看在眼里。
院子里多出的枣核,加上空气中飘来的谩骂声,姥姥便一下知晓了我做的“好事”,叫我过来对峙,我一说谎就脸红的毛病,使自己露出了马脚。
她非常生气,那是我从未见到过的颜色。要我和她一起去赔礼道歉。
我自知犯错,低着头,跟着她走进了那被偷枣的人家。
主人正对着满地散落的枣树唉声叹息,姥姥上前又是赔钱又是道歉。
我在姥姥的行为中看出了自己行为的严重性,便十分自责,小声啜泣。
赢得了主人的谅解后,我跟着她出来,她问我喜欢吃枣吗?我点点头。
跟着我走,我带你去摘。她领着我去离家不足500米的河边。
你看这里也有颗枣树。
我抬头看,确实是颗大枣树,而且年龄十分大。可是我曾经从这来来回回却从未发现,这一颗无人看管的野生枣树。
我想不是我不善于发现,而是它隐藏的太深。
为数不多的枣子,被茂密的枝叶遮挡,非红非大,恰是羞涩的星星躲进云层。
去摘吧!我便跃上了树。姥姥在下边拾落下的枣。
够了,已经满满一捧了,下来尝尝吧!
我听到姥姥的话,便一跃跳了下来,接着她递给我的枣,真酸哇!我皱着眉头。却说好吃好吃。
在时光的催促,岁月的侵蚀,我渐渐长大,外婆离我而去。她走的突然,也是一个枣熟的季节,她没来得及吃那年的新枣便离开了。
她离开的最初那几年,我时常想她,便经常去那颗树下追思。我已经过了调皮上树的年纪,就在树下捡起一个放在嘴里,还是那个味道,酸的我落泪。或许它没有那么酸,但是我知道我想姥姥了。
前年,我再次去,那颗枣树,也枯萎了。
我去姥姥家,在那颗树下追忆,捡到了一个枣核,放在兜里,将它埋在了姥姥的坟边,它竟然渐渐长大。
五年了,它一直看花,生长就是不结枣。
我只希望它能静静的陪着她,不被像我一样的皮孩子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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