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匆匆,时光哒哒而过,若说真有所图,也不过是一份温暖和惦记。
走过一程山水,忽然回想对自己很重要的某人,奇怪的是,第一反应不是曾经喜欢过的某某,曾经形影不离的某某,曾经无话不谈的某某,曾经对我好到别人羡慕的某某,反而是那个我没有总是想念,甚至相遇过后没有联系过的一个人,一个我五六年级带过我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他姓杨。
为什么会想起他呢?
有些记忆会在潜意识存在,它不常出现,但一直在内心深处,默默影响着我们,反而在多年之后,被频繁想起,记忆深刻。
所以我为什么会记起他,大抵是他以年轻阳光的形象,出现在我懵懂有心事的年纪,而他用老师独有特权——“偏爱”和“肯定”,让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是特别的那个,并且在相处两年之后,第一次体会到了离别的苦涩,以及相聚的遥遥无期感。
往事涌上心头
初遇,是我带着成绩单,去新学校报道,老师坐在简陋的办公室,询问我的名字和成绩,他手写着我提供的信息,并且在结束后,用很温暖的声音跟我说:“你的数学成绩很好,语文有点不行啊,总成绩在班里算好的,开学了要好好学啊……”
那是我第一次被老师当面肯定成绩,那些他可能对很多同学说过的话,在当时的年纪,对我却仿佛是一种加持,接下来的学习中,我格外的认真和刻苦,数学擅长的我,担任课代表一职,在他的课堂上受尽了偏爱,回答问题,上黑板做题,写的作业,几乎都会被他拿来当范本,表扬的话没少说,想来也是在那时,我觉得学习这件事,只要努力,就能有收获,只要努力,就能获得被“认可”的快乐。
唯一听到过的“谣言”
印象深刻的事情还有一件,当时在读的学校在邻村,学校破旧不堪,甚至没有完整的围墙,突然有一天来了很多工人,没多久就盖起了四层的教学楼,竣工的时候,教学楼前竖起了一块“感谢的石碑”,那时年纪小,听到“赞助”的词语,还觉得很新奇,也不是特别懂。
据说是一位法国人,捐助学校建了新教学楼,然后很有幸的,那个人会来学校一趟。那段时间学校非常热闹,排节目的学生,敲锣打鼓的乡民,一切活动都是为了迎接那位捐赠者的到来,感谢她。
日子一天天靠近,活动当天需要献花,而我“理所当然”的被选为第一人,排练了很久,好像还有句台词。与我一起的还有一位同学,我们两留一样长的头发,扎一样的辫子,我们关系要好,但在其他同学眼里,那位同学却是“事事跟着我学”的人,而我对这件事浑然不知。
记得那段时间,有同学跟我说过好朋友的坏话,记得每次去办公室和老师一起讨论,她都不怎么说话,记得很多同学都在谣传“老师对我像对女儿一样好”,记得那位要好的同学,跟我透露她嫉妒的心情,渐渐跟我有了嫌隙。
果不其然,活动当天,村民学生夹道欢迎,场面热烈,原本需要我拿的那束花,却和好友拿反了,本该属于我的台词,也变成了她的,我一直很自责自己这件事没有做好,殊不知,还失去了好朋友的形影不离。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年少的心思简单至极,即使同学之间谣传各种荒诞的桥段,于我而言,反而最怪罪自己。
学校的生活一如往常,老师对我的好依然未变,只是有一段时间,他不来学校了,有同学说他不准备当老师了,家里给安排了工作,还好最后又回来,带着我们去另一个学校参加升学考,考完返回的路上,我第一次感觉到要离开这所学校,这个班级,这个对我很好的老师,我是如此的惆怅和难过。
一切都在出成绩的那一刻,随着时间的风,吹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了,从小学毕业后,我再也没有联系过老师,印象中在集市上见过一两次,他没有认出我,我也没敢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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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相忘于人海,但深埋于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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