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的诗性语言被抹杀
诗人金波先生说过:“童真与童诗有着天然的机缘。”儿童本身就是诗人。在儿童眼里,万物是新奇的,是有生命的,是平等的。当儿童与世界接触时,眼睛都是亮的,是探寻的。这时,诗性的光芒照在他们身上,他们就是天生的诗人。
然而,当我们的儿童步入学校的大门后,这些天才诗人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他们的语言,尤其是书面语言显得老成持重。应有的灵气、语言的诗意渐渐远离。抑或也有儿童在喜欢诗的老师指导下写出有章有法、有形有象的诗,却显得极为呆板,徒有诗的外形,却无诗的内涵了。
是什么泯灭了儿童的诗性语言呢?自然的原因肯定有,这我们无法阻挡,但更主要的却是人为的原因,其更多的归结于我们语文教学立场的偏移。
这里有一个《彩色的非洲》教学片断:
默读课文,思考:“非洲真是一个色彩斑斓的世界!”表现在哪些方面?师课件出示填空题:
非洲真是一个色彩斑斓的世界!那里的_______是彩色的,那里的_______是彩色的,那里的_______是彩色的。啊,非洲,好一个多姿多彩的世界!
生:那里的骄阳蓝天是彩色的。
生:那里的植物世界是彩色的。
生:那里的动物世界是彩色的。
……
师结合课件,引导学生体会出文章在结构上采用了“总—分—总”的写作方法。
这个教学片断,就是典型的以成人语言思维逻辑、语言表达方式对儿童的一种干涉和限制。将成人表达逻辑中“总—分—总”结构作为儿童表达必须遵循的方式,置儿童已有语言基础于不顾,机械地让儿童依“瓢”画“葫芦”地填空,语文学习成了儿童与文本间的规定性活动,而不是发展儿童自己的语言和心灵文化的路径。长此以往,“海上的风是个淘气的小姑娘,当浪娃娃快睡着时,她会把他叫醒陪她一起玩。”等等这样充满着诗意的语言还会出现吗?有的可能只有“总—分—总”等枯瘦的骨架了。
二
儿童的自由精神被阻碍
金生鋐教授曾经提到:“语文课的教学,绝不是仅仅为了获得一些或几种语文的能力,而是一种精神发展本身。一节语文课的教学目标也许是具体的,但是,如果这些具体的目标不是指向儿童的心灵启蒙、自由和解放,不是指向精神的变革,那些具体的目标就是没有意义的。”
但是,看看这样一个片断:
师:是啊!虎门销烟这一伟大壮举,粉碎了外国侵略者的美梦,唤醒了沉睡中的人们,也给了那些醉生梦死、意志薄弱的吸“烟”鬼一记响亮的耳光,鸦片的罪恶实在是太大了!回忆过去,看看今天,你还想说些什么呢?
生:我们要牢记这个教训,不能让这样的悲剧发生。
生:造毒者害人也害己,请不要再制造悲剧了!
生:一份毒品该是多少座坟墓啊!
师:同学们说得真好,毒品就像洪水猛兽,摧残着人的身体,腐蚀者人的精神,全世界都应该联合起来,铲除毒品,还世界一份幸福和安宁。
毋庸置疑,一节语文课成了宣扬道德教育的说教课,完全失去了语文教育本应有的精神发展的内涵,儿童独特体验的言语无法出场。在这样的课堂上,儿童已经失去了自我,长久如此,儿童终将会变成越来越像失去个体灵魂的“普通人”,正如金生鋐教授所说,如此的语文教学又有何意义?
苏霍姆林斯基认为儿童就其天性来讲是富有探索精神的探索者,儿童应该就是一个思想自由的追求者。然而,审视我们的教育,不难发现,这种自由的精神对于儿童的成长,不是生长而是消退。到底是什么遮蔽甚至是扼杀了儿童的自由精神?
是我们的教学立场出了偏差。教师本位立场下,应试教育机制下,众多的教师,纷纷拿起了一把把鲜亮“刻刀”,运用同一种方式,仿照同一个模型,在一个个存在着鲜活的生命个体上雕琢。德罗特曾说,“生命以差异为先决条件。一刀切意味着死亡。”自由精神的死亡,意味着我们语文教育的失败。
期许:让语文课堂真正成为一个童年生长的地方
在我的童年,诞生了醇酒般火热的童年
我坐在夜的道路上
倾听着星星的话语
以及树的言谈
现在冷漠把我心灵的夜晚冰封雪盖
在凡尚·于伊多布罗的诗中,童年的火热与成年的酷寒相遇。在学校这个童年与成年交织的世界,是否会用成年的酷寒去掩盖冰封童年的火热呢?让我们一起期许:让语文课堂真正成为一个童年生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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