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江湖·15

作者: 42d5b76ef1ff | 来源:发表于2019-05-23 19:31 被阅读4次

    第十五章 阿古达木剔骨疗伤 阿尔斯楞比武交友

    阿古达木见雨花石醒来,笑着说:“小伙子,你醒了?”

    雨花石道:“多谢大叔搭救。”

    阿古达木说:“这是佛祖保佑你的。”

    雨花石说:“感谢佛祖。”

    阿古达木说:“不过你的伤口化脓,要用刀割掉腐肉,再上药,过些时日才能好,你忍着点痛。”

    雨花石说:“无妨,有劳大叔了。”

    阿古达木吩咐妻子烧一锅开水,准备药物及包扎棉布。吉尔格勒帮忙将雨花石的伤口上方手臂用牛皮制成的绳索扎住,阿古达木将刀具用火烤过,捏住雨花石手臂,稍稍用力,刀尖已划破皮肉,霎时深黑色血液喷涌而出。

    一阵刺痛传来,雨花石感到心神不稳,忙运功调息,一会儿额头上汗珠变成一丝丝蒸汽散出。

    稍倾,血液的颜色渐渐变成鲜红。阿古达木神色镇定,手法沉稳地将腐败部分切除干净,创深见骨。之后用水擦洗,取棉布包扎好伤口,再将熬好的药取来让雨花石服下。

    完毕,阿古达木看了看雨花石,说:“小伙子,好样的,再养些日子就没事了。”

    雨花石脸色煞白,无力地点点头。

    吉尔格勒扶他躺下,说:“你休息一会吧。”

    一会儿,阿来夫和娜仁托娅跑了进来。

    阿来夫看到雨花石包着的手臂,问道:“大哥哥,你的胳膊怎么了?”

    雨花石说:“受伤了,刚刚大叔帮我包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呀?”

    阿来夫说:“我叫阿来夫,我姐姐叫娜仁托娅,你叫什么名字?”

    雨花石看了看阿来夫,又看看娜仁托娅,说:“我叫雨花石。”

    阿来夫又问:“你从哪来的?”

    雨花石说:“我从南边来的。”

    阿来夫还要说话,吉尔格勒说:“阿来夫,让哥哥先休息。”然后轻轻招阿来夫和娜仁托娅出门去了。

    雨花石沉沉地睡了过去。

    旬余日,经阿古达木和吉尔格勒时时熬药照看,雨花石的伤口处换过几次包扎,伤口愈合处已长出了新肉,他的体温逐渐恢复正常,精神大安。

    这日,雨花石醒来,见房内空无一人,就打算下床来走走。刚一落地只觉一阵腿软,几乎跌倒,雨花石苦笑着自嘲:“躺久了肌肉萎缩了,脑子都变傻了。什么毒如此厉害,差点出师未捷身先死了。”站了片刻,抬起软绵绵的腿走向门口。

    掀开帘子,只觉一片强烈的阳光照耀,雨花石又是眼前一黑,暗道一声“惭愧”。低头适应一会,这才看清。眼前景象令人震惊,一望无垠的碧绿草原仿佛与天际相接,蓝天和绿地融为一体,远处一群白色的绵羊如绿毯上织绣的花纹,不断变幻着图案。一条宽阔的河流蜿蜒着流向远方,河水清明,照映着蓝天上朵朵白云,低头但见水中天,置身这样的天地之中才能领会人是如此渺小。雨花石目不暇接,一时眩晕只觉脑子一片空白,竟忘了身在何处。半晌回过神来,想起前辈大侠陈子昂当年的感慨:“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大概也是这番心境。

    走在草地上,脚下软软的似无着力处,一阵劲风吹过,带来草花香。雨花石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使劲嗅嗅这辽阔旷远之间的清香,忽然又想起西门傲霜,若她得以在此骑射,不知会如何欢喜。正怅然若失,忽听得毡房后传来一阵声响。雨花石循声来到北面,看见两道栅栏围成牛羊圈,此时牛羊都被赶往牧地,圈里空空。

    吉尔格勒正在牛圈忙活着,雨花石走了过去。吉尔格勒回头看见他,笑着说:“你起来了,感觉怎么样?”

    雨花石说:“多谢大婶,已经大好了。大婶,你在忙什么?我来帮忙。”

    吉尔格勒说:“趁今儿天好,把牛粪捡出来晒晒。”

    雨花石知道这是很好的燃料,中原地区也是人们引火做饭的好材料,但是他看了一下吉尔格勒晾晒的牛粪,那一大片还是让他大为惊异,这壮观的规模实属平生所未见,雨花石又一次感到见识受到冲击。

    看着吉尔格勒挑了两筐牛粪,走出来倒在场上晾晒,步履颇为轻快,丝毫未见吃力。

    雨花石暗自佩服,上前接过担子,说:“大婶,我来。”

    吉尔格勒说:“你的伤……”

    雨花石笑着说:“无妨,该运动运动了,不然功力都退化了。”

    吉尔格勒将筐装平,雨花石轻轻挑走,倒入晒场。半日,将牛圈清理完毕,牛粪晾满场地。雨花石只觉周身筋骨舒松开来,功力已恢复七成,一层细汗化为蒸汽,说不出的轻快舒畅。

    吉尔格勒笑着说:“没想到你干活还是把老手哩。”

    雨花石说:“我们那儿的人也干这种活,只是没你们这么多。”

    吉尔格勒问道:“你们也放牧吗?听说南方的中国是富庶之地,你为什么一个人跑到这儿来?”

    雨花石说:“说来话长。我们那儿的江湖中主要有三个派别:‘儒’‘释’‘道’,也有一些别的门派,比如我们‘墨家’,人数没有这三家多。”

    吉尔格勒说:“我们都信奉‘喇嘛教’。”

    雨花石点点头说:“嗯,是一种藏传佛教,与我们的汉传佛教是不同的体系。”接着说道:“听说西方的科学派门庭兴旺,我想去求学回来振兴本门。”

    吉尔格勒惊讶地说:“那得多远啊?你一个人怎么去呀?”

    雨花石说:“事在人为嘛。祖师教导我们虽九死其犹未悔。”

    吉尔格勒正色道:“真没想到!”

    傍晚,雨花石精神充沛,取出宝剑习在房前空地练起功来。

    只见雨花石辗转腾挪,剑花翻飞,听得剑声激越,却分辨不出人与剑所指为何。

    吉尔格勒未曾见过中原武功,看得呆住。

    一会儿阿古达木和阿尔斯楞赶着羊群回来,阿来夫和娜仁托娅也赶着吃饱的牛群回来了,一时间天地间充满了欢声笑语。

    阿来夫看到雨花石舞剑,兴奋地喊道:“雨花石哥哥!雨花石哥哥!”一边拿起一根木棍也学着样子舞起来。

    娜仁托娅在一旁看到“嗤嗤”地笑,阿古达木也“哈哈”大笑起来。

    阿尔斯楞冷冷地哼道:“中看不中用,有什么好的?”

    娜仁托娅说:“哥哥,你怎么知道不中用?”

    阿尔斯楞说:“你看着。”说罢抽出腰刀欺身向雨花石剑光砍去,响起一阵“苍啷”之声,顿时星火飞溅。

    雨花石叫了一声“好”,与之相斗起来。雨花石剑走游龙,使了一个“缠”字诀,既不攻也不守,是引着阿尔斯楞的刀时时改变方向,眼见要砍中之时,却又不知不觉滑到一边,每每落空。

    阿尔斯楞常与人打斗,所经历的都是实打实的招数,不论拳脚还是兵刃都是有所着落,像今天这样几十招都落在空处,大感意外。想要抽身,剑光却又随即而至,避无可避,不禁喝道:“好奸险的蛮子,这算什么打法?”

    娜仁托娅说:“哥哥,你今天是怎么了,好没力气?”

    阿古达木看着,也不说话。

    阿来夫看得目不转睛,喊道:“哥哥,你的眼睛怎么了,老是打偏?旁边又没人。”

    阿尔斯楞气愤不已,速度快了不少,无奈雨花石总是避开锋芒。

    转眼又是二三十招过去,雨花石见阿尔斯楞一招从正面劈来,突然变“缠”为“绕”,瞬间剑法凝滞,门户似乎露出破绽。

    阿尔斯楞一见大喜,劈刀就要落在雨花石左肩处,娜仁托娅见状惊呼一声。

    阿尔斯楞忽觉人影一闪,雨花石从侧面如鲇鱼一般转身滑过,剑尖却从背后抵在了阿尔斯楞的脖颈处。

    阿尔斯楞一惊,愣在当场,行至半途的刀仍然落在了空处。

    这一变故事发突然,无人看清究竟。阿来夫见两人忽然停住,奇道:“咦,怎么不打了?”

    雨花石微微一笑,收剑入鞘,转身离开。

    娜仁托娅跑到阿尔斯楞跟前,摸摸他的脖子,又看了看,问道:“哥哥,你没事吧?”

    阿尔斯楞不发一言,默默走开。

    阿来夫跑到雨花石跟前,一脸羡慕地看着他的剑说:“雨花石哥哥,你刚才是怎么打的呀?”

    雨花石笑着说:“这是我们本门的剑法。”

    雨花石见阿来夫喜欢,遂把剑递给他,阿来夫兴奋地挥舞不休。

    吉尔格勒和阿古达木在一旁谈笑,她告诉了阿古达木雨花石的来历和西行之志。

    此时,阿古达木走了过来,称赞道:“真是好身手。阿尔斯楞在我们草原上也是少有敌手,不想中原也有你这样的高手。”

    雨花石歉然道:“今日得罪阿尔斯楞了,他不会恼我吧?”

    阿古达木笑着说:“草原人敬佩英雄,放心,他不会恼你的。”

    娜仁托娅笑着高声说:“哥哥一定是恼自己不中用。”

    是夜,雨花石和这一家人围坐在火炉边,吃着手抓肉,阿古达木拿出大碗斟满奶酒,向雨花石邀请。不久,将一盘酒碗喝得干净。雨花石酒劲上头,舌头打颤,阿尔斯楞见状哈哈大笑,脸色和缓。

    及至散席,雨花石因内功尚未恢复而不胜酒力,终于一时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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