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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的人都得了一种怪病,手脚冰凉,四肢无力,有些严重的甚至连地都下不了,只能整天躺在床上。
连村口的老黄牛都病病殃殃的,不愿耕地。
一时间,村里人心惶惶,众说纷纭。
有人说,是王狗蛋新出生的儿子不吉利,克了全村人。
不过,在王狗蛋砸碎村里几个长舌妇家里的窗户之后,所有人都闭嘴了。
还有人说是村子风水不好,可祖祖辈辈千百年来都住在这里,从没发生过这样的怪事。
疾病依旧在蔓延,甚至还有加重的趋势,村子陷入恐慌。
有人忧愁,自然就有人欢喜。村医老张就很高兴。
他终于有生意了。
不过,当他把温度计从第十二个病人的腋下拿出时,他绝望地叹了口气。
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病。
不过连村里的三岁小孩都知道这不是传染病,毕竟,村东头的李二狗依旧生龙活虎。
话说这天李二狗很郁闷,郁闷的主要原因是丁寡妇病倒了。
生活一下失去了很多乐趣。
不过,最让李二狗郁闷的还是上周的那件破事。
李二狗这个村虽然一直没能甩掉贫困村的帽子,不过地理条件还是不错的。
有山有水有树林,最重要的是村北边有一条公路,直通县城。
正是这条公路让李二狗郁闷得直拍大腿。
上周,一辆大货车在公路翻了,车上的货物散落一地,被村民哄抢一空。
这是这个村的传统。
村民们说,这不是抢,是捡。
他们还说,只要东西掉在地上,就无主了,无主的东西自然可以捡。
去年,他们捡了一车的苹果。
前年,他们捡了一车的饼干。
他们捡过很多东西。听说,解放前,他们还捡过枪。
至于那个枪究竟是谁的,就不得而知了。
这次,村民们捡得好像是盐,足足有好几百个编织袋,有的人家甚至一家老小齐上阵。
这一捡,捡得司机泪流满面,仰面哀嚎。
警察来了也拿这些人没有办法,法不责众这个词被村民们玩弄得淋漓尽致,体无完肤。
可李二狗上次什么也没捡到。
他睡着了。
等他赶到公路上的时候,只剩下天上的毒太阳了。
太阳抱不动也拿不走,挂在天上只知道气人。
于是,李二狗开始郁闷,郁闷了足足一个星期。
他郁闷,为什么丁寡妇不叫他一起去捡盐。
他更郁闷的是,家里米没有一两,菜没有一颗,早就揭不开锅了。
于是,他决定厚着脸皮去丁寡妇家里蹭饭。
刚进丁寡妇家门,他就听见丁寡妇在炕上难受得直哼哼。
看来得自己做饭了,他更加郁闷了。
毛手毛脚地把饭对付熟了,他又蹑手蹑脚地把饭送到了丁寡妇的炕边。
丁寡妇随便地吃了几口,就把碗放下了,她实在是没力气了。
不过,李二狗吃得倒津津有味。
他还给自己倒了点酒。
米饭就酒,越喝越有。
喝着喝着,李二狗有些醉了,双眼渐渐迷离。
他没看见角落中那个编织袋,那个编织袋上写有四个大字。
工业用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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