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庄九夫人
上一章 孤身险境采灵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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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谁家公子惊蝶舞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微醺望青天,清香满怀惊蝶舞,皎如玉树临风前。
梦枷若苏醒时,便被眼前的这幅公子醉酒图所惊呆。如梦如幻,不知此身何处。
“醒了?”
“嗯?”
“还晕吗?”
梦枷若轻轻摇了摇头。
少年公子欣然一笑,便不再言语。
“这是哪里?”
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现在正躺在一个樟木榻上,身上盖着一床轻薄的动物皮毛制成的毯子,而樟木榻则位于一处鸟语花香,蜂飞蝶舞,青草鲜翠,花繁叶茂的小院中。
刚刚和自己交谈的少年公子,此刻正坐在一方藤木桌前,手上握正着个做工精良典雅的银质酒壶,望着远处自斟自饮,已带有两三分的醉意。
“灵蛇峰。”
“灵蛇峰!我的东西呢?”梦枷若忙不迭的四处查看自己千辛万苦才采到的绿菡萏,发现被放在自己卧着的木榻旁,这才长出一口气,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你是谁?”怔怔的望着救了自己,目前已有几分微醉的少年公子,梦枷若心中满是疑问。何以这荒芜且布满毒物的小岛,竟有此等清雅小院和这醉于景色中的翩翩佳公子。
“苏颐。”那位公子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眼神明朗的道。
“梦枷若。谢谢你救了我!”梦枷若起身抱拳爽朗道。因前面一番长途跋涉,再者又晕阙一段时间,此时腹中饥饿,肚子竟然不合时宜的咕咕叫了起来,梦枷若颇有几分尴尬,“有吃的吗?好饿。”
苏颐仍是淡淡一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只见其端坐的藤木桌上摆着几碟下酒小菜,而其对面还放着一碗仍冒着滚滚热气的清粥和一双银质筷子。
梦枷若便不客气的坐其对面,大快朵颐的吃将起来,恨不得一口将桌上饭食全都塞进肚子里,方能解了这深深地饥饿感。
少年公子脸上掠过几丝讶然,随之稍纵即逝,很善解人意的劝慰道:“不着急,没人与你抢,小心噎着。”
梦枷若吃饱喝足之后,拍拍肚子,打了一个响嗝,整个人说不出的心满意足和无限感激,眨着一双水汪汪澄澈清明的大眼睛很是认真的说道:“苏哥哥,谢谢你救了我!我梦枷若有仇必报,有恩必还,大恩不再言谢。它日如有需要,烦请知会一声,我梦枷若定报今日之恩。”
端着几分江湖习气,说的极是义正言辞,慷慨激昂,可随即一想目前的处境,顿有几分窘迫的改口道:“我是说回到中原,回到中原。”
见梦枷若说的如此郑重,且又喊自己哥哥,那少年公子微醉的面上露出了几丝讶然,随即不以为意的笑了起来,连带着脸上的线条都明朗舒缓起来,整个人如冬日旭日般,暖融融的开口道:“看梦姑娘年龄不大,到颇有几分江湖侠士的风骨。敢独自一人冒如此风险来灵蛇峰取药,已不是一般的胆量了。不知所救何人?竟让姑娘这般的豁出性命。”
听到此,梦枷若脸色黯淡下来,方才还清澈的眼眸中已胧上几丝或嗔或怨的哀思,与她这本是少不更事天真无邪的年龄极不相称,淡淡的道:“为了救一位心地纯善的姐姐,还为了......为了......”支吾一阵,终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不出口。
“苏颐唐突了。”那少年公子很是歉意,为了缓解梦枷若的不适感,兀自转口到:“我见姑娘随身所带物品,不是普通人家所有,且又身习武艺,不知姑娘师出何门?来自哪里?”
梦枷若心道,这便是盘问来历了,他虽说救了我的性命,可是毕竟不知根底,倘若如实相告,又不知是敌是友;可是有所隐瞒,却又显得太不坦诚。
俗话说君子行于世当坦坦荡荡,思及此处,便斟酌语言道:“苏哥哥居于蛇岛,不知可曾听说过江湖有个门派叫‘湖心阁’?”见苏颐点头示意,又道:“家师便是湖心阁第八任阁主,林曦媚。”
梦枷若极速的瞥了苏颐一眼,见其带有几分笑意的脸上仍是文雅可亲,只是深若幽潭的眼睛里似乎掠过一丝惊诧和了然。见其端起酒杯又抿了两口,方开口道:“姑娘有此际遇,必有坎坷身世,也是这世上可怜之人。”
“啊啊啊......,蛇呢?我晕倒之前似乎看到了很多的蛇。”梦枷若突然充满惊恐,极是后知后觉的跳了起来,目光四处扫视了一圈,见所观之处无一丝一毫蛇的踪影,便又直直的落在苏颐的身上,灵动澄澈的眼中眨动着疑惑不解和深深的求知欲望。
“姑娘与蓬莱岛仙鹤观的玉莲花认识?”苏颐不答反问道,一双俊目极是锐利的看着梦枷若,面容上仍是带着浅浅淡淡的笑意。
见梦枷若很是疑惑,便又到:“见你所带行李中有玉莲花绘制的灵蛇峰地质概括图。”
“在江湖上听过此人,但与她却不曾相识。”本想说自己的师姐花寒凝已拜她为师,但不知苏颐为何如此相问,便忍住没说。“地图是临行之前他人所赠。不过......”
“不过什么?”见梦枷若稍有停顿,苏颐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不过玉莲花已退隐江湖,在蓬莱岛仙鹤观闭关修炼几十年,早已不过问江湖琐事。曾听师傅说,她武功卓绝,法术精深,已修炼到至臻至善,容颜常驻之境;更兼心胸豁达,慈悲怀仁,常救济苦难,普度众生,是位谪仙般的传奇人物。”
梦枷若见卖的关子已引起苏颐的兴趣,清澈的双目水波荡漾间,忍不住小小得意了一把,以至于忽略掉苏颐平静温和的面庞上一闪而逝的轻蔑表情。
“你想不想拜我为师?”苏颐突然道。
“什么?!”梦枷若以为自己听错了,用手作势掏了掏耳朵,向其倾着身子,眨着一双水灵清明的大眼道:“我刚刚有点头晕,没听清楚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苏颐见梦枷若表情惊诧可爱,伸手替她捋了捋有几分凌乱的刘海,带着几分好笑的解释道:“我久居灵蛇峰,虽已习惯这避世而居,清心寡欲的日子,但偶尔也会有几分落寞伤感。这些年来,有不少人曾来过灵蛇峰,你是第一个能站在这里与我说话之人,你我也算有缘。况且你骨骼清奇,体质特殊,我之武功与你今后而言,也大有助益。”
梦枷若觉得自己每听到一句话,瞳孔就不由自主的睁大一分,以致于胀的酸涩,仍是觉得很是不可思议,甚至有几分荒唐,拿眼斜了斜苏颐,带着几分气愤道:“看你年龄不大,说话竟然这么大言不惭啊。且不论其它,还记得我师父是谁吗?我们堂堂湖心阁,何用拜他人为师,可笑!”
苏颐默不作声,嘴角含笑的静静地看着梦枷若像一只炸毛的鸡,鼓着嘴唇,咬牙切齿的为自己的师门捍卫和骄傲着,间或轻抿一两口酒。
梦枷若顿有一种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悻悻的道:“虽说你救了我,但是拜不拜师,咱们各凭本事说话。你先打的赢我再说。”
说着便从腰间抽出金丝软鞭,少送力道软鞭便气势汹汹的向苏颐手中的银质酒壶卷去,心中恨恨的道:“我让你阴阳怪气的喝酒。”
梦枷若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座位上已不见苏颐身影,转身意欲寻找,便觉得一道白影贴身而至,顿时手中一轻,软鞭也不知去向。
抬头四处张望,便见苏颐正立于院中一处不知名的花树下,左手执壶,右手执鞭,一边喝酒,一边细细观赏着软鞭的材质,清风吹得发丝飞扬,伴着落英缤纷,很有几分飘然出尘的意味。犹带着几分明朗的浅笑道:“鞭子不错。”
“你......”梦枷若磨了磨牙,抽出怀中的金镶玉玄铁青锋匕首,实打实的用了十二分的内力向苏颐刺去。
苏颐狭长的双睦中飞速的略过一丝惊讶和狠厉。闪身躲开之后,将酒壶远远的置于桌上,然后一个后倾下身的动作,又躲过梦枷若的再一次袭击。
苏颐从面貌看不过一双十少年公子,比之梦枷若大不了几岁,且体型偏瘦,但身高却比梦枷若足足高了两头。十几个回合下来,梦枷若已渐渐后劲不足,很快便被苏颐夺了冰刃,又从背后被牢牢地反钳住双手。
“疼,疼,轻点,轻点。”梦枷若一边挣扎一边嚷嚷道。
“现在愿意拜我为师了吗?”看着痛的不断吸气的梦枷若,苏颐带着几分笑意语气轻快地道。
“很痛的,你先放了我再说。”梦枷若仍不死心的谈判,然后哈气吹了吹已被握的有些红肿的双手,看了一眼樟木榻上放着的随身物品,双手抱拳毅然决然道:“人命关天,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还要快马加鞭赶回去救人。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别过,后会无期。”一边说,一边察言观色着苏颐,一边慢慢的挪至榻前,揣起东西,抬脚就走。
刚奔至院门口,就觉得腰中一紧,被一股力道缠绕住,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低头一看,竟是自己的金丝软鞭。
“灵蛇峰你进的来,却不见得能活着出去。”看着正鼓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的梦枷若,苏颐清淡的笑道。
“哪有你这样强人所难的。如若我在此处拜你为师,谁人去救子嫣姐姐和溪衣姐姐?她们还在等着我呢。况且为了来你这破岛取药,至今冰漓大哥和裴如靖还生死不明。”梦枷若越说越觉得委屈,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苏颐静静地看了梦枷若一会,然后一甩衣袖,收回长鞭,伸手抚了抚梦枷若的头发道:“傻丫头。我说让你拜我为师,又何曾逼你不去救人。回头你把地址写上,届时自会有人将绿菡萏送至你那两位姐姐的手中,保其性命无忧。置于你的冰大哥和裴如靖,蛇岛未见人的血腥,我想他二人应该还活着。如若有缘,自会相见,不必忧心。”
“真的?”见苏颐点头,梦枷若破涕为笑。心知江湖奇人怪人能人甚多,苏颐一人独居蛇岛,自是有些非凡能耐,况且他与自己无冤无仇,又有救命之恩,想来定是不会骗自己,只是为什么非要收自己为徒弟呢?
心中如是想,嘴中也问了出来:“为什么非要收我做徒弟?一定不要说我骨骼清奇,是练武奇才,这种鬼话我才不信呐。”
“你是这些年来至今唯一一个活着见到我的人。”苏颐带着几分苦涩的说道,然后起身向院外走去。
“为什么呢?还有为什么蛇岛这么多大蛇小蛇?你为什么要独自一人住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岛上,不回到花花世界中原呢?在这里我们吃什么?会不会很无聊?我学好武功是不是就可以走了?我要学多久才能学会你的武功呢?”梦枷若忙不迭的紧跟着苏颐,一大串疑问连环炮似得问了出来。
“废话真多!”
“是你要收我做徒弟的,所以你要回答我这些问题。要不然你找别人做徒弟去。”
“想得美。”
“那你得告诉我为什么?”
“不想说。”
“......”
每日一问
新的男主苏颐出现,猜猜这是号什么样的人物,为何会独居灵蛇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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