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的二月

作者: 书冰 | 来源:发表于2024-02-28 23:34 被阅读0次

即将走来三月,回望远走的二月,无大喜无大悲,无大失亦无大得。手执一杯,淡然入口。蓦然惊觉,这2024年的二月,不也恰如杯中水,观之清净,啜之清洌,饮之恰也淡淡中微泌出清甜之味。

几时不曾,一有感慨便是“人生如戏……”“人生如梦……”之言,有的只是看破不说破,累过伤过却仍忍过挺过的无言韧劲。想三十而立中的前几个年头,脉搏里流淌的血是滚烫烫的,心头的劲与气,几欲融化掌心硬如坚石的寒冰。彼时,见不得黑与恶,冲天大话脱口而出,痛快之余哪理它身后影射来的碎言碎语乎?指桑骂槐又怎地?浑不怕你山大地大恶称王,厉声厉语直戳要害,那是被一种恶欲养肥了的东西,它叫无耻。

辗转多地,归为异乡游子。想曾经那里的天地,留得住灵魂,却承载不了生活之重。黄毛小儿,又怎会是花甲恶汉老奸巨猾之对手哟?尚有许多男盗女娼的秘事,在“沙沙”作响的风窗下,演着活色生香地现世戏。古人常言: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当满室浊污,清者还有清之机么?

记得愤然离去前,正是金庸老先生仙去的那一日。2018年10月30日,回想着耳熟能详的武侠经典著作,一幕一幕英豪义薄云天壮举荡气回肠,一个又一个人物,均挑动自儿时起便深迷的故事情节。也正是这一晚,毅然决然写下了离职书,痛别钟爱欲倾毕生之力为之的茶业。

有人说,身为老板亲戚,怎还离开?不知道的以为失了良心,知道的直言早走早强。于己而言,被诬了尚百口莫辩,尽职尽力了亦被视为心怀不轨。听信花甲恶汉之言,又有不守妇道之下属作怪,哪还有立足之地?恰如乔峰处境,失了信任,先前功绩自是一笔勾销。谁让,他、她是跟随多年的心腹,而一个幼稚称呼只配自己。

数年来总是意难平,有付出心血的留恋,有邻近村庄叔伯婶娘的情谊,有无法言说的委屈与不甘。然一切总随风吹雨打去,而今想来,竟无法于心湖中漾起丝毫波纹!过去了真的过去了,虽然每年都有前同事兼朋友,劝说回去,继续为曾热爱的制茶,付出无比的热忱与努力。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理想中的茶园,梦想中的茶厂,未来将会是自己栖身之所,拼搏所在。而主人,除了自己别无二选。

思绪重回二月,寒冷与阴雨是主调。自打迎来了新生命,过去的日子,每一天皆自带灿烂光芒。生命之重要,无以言语譬喻。生在家世坎坷,人丁单薄之户,每一次新生的啼哭,都有如继命的神谕,上告祖宗高堂下慰风烛残年之心。

正月,冷暖今朝不同。罕有登门拜年的几对堂哥夫妇,相继双双亲临,名为给辈份较长母亲拜年,实则眼羡添丁加口。夫人的孝顺远近闻名,从别人口中听到的,多少不大在意。然堂哥嫂们由衷地称赞,母亲怡然自得的表情,在诉说着一个中华千古不变的美德与真理:家和万事兴!

日子似山涧清水,在潺潺流水声中,总会激起许多大小不一的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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