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就这样在我的面前僵持了很久,最后像是在挣扎的过程中渐渐耗尽了体力,李玉春疯狂挣扎的动作开始一点点地平复下来。
“李玉春,希望你能冷静下来认真回答我几个问题,要是能够排除掉你杀人的嫌疑,一会儿你就可以从这里离开。”看着渐渐冷静下来,在中年刑警和小张的压制下大口喘着粗气的李玉春,我说。
“我没杀人……她的头……她的头是自己掉的……有人在她的头里面装了炸药!”被鼻涕和口水弄花了整张脸的李玉春,费力地大口喘息着努力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炸药……你是说那女人的脖子里面被装上了炸药,而那些炸药在你和白小白经过她旁边的时候恰好被引爆了?”听到李玉春含糊不清地话,我保留怀疑的态度问他。
“对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不然……她的头怎么会一下子就没有了……”李玉春像是白天遇见鬼一样露出了满脸惊惧的表情,说。
“你认为有人在她的脖子里装了炸药所以她的头才会一下没掉的,不过我们在现场却没有发现任何火药的痕迹,同时,监控录像也没有拍到火药爆炸时产生的硝烟,对此,你是怎么看的?”回忆案情中足以否认火药存在的事实部分,我说。
“这……这……我……我……反正人不是我杀的……她的头是她自己没掉的……是她自己没掉的!!!”在我讯问李玉春上面那个问题的时候,他又一次陷入了理性崩溃的边缘,在铁椅上癫狂地挣扎起来。
“这家伙……迟早要送去精神病院的吧。”看到小张和中年刑警又一次迅速地扑上去,满头大汗地压制住了李玉春,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
之后,在李玉春又一次耗尽了体力得以暂时冷静下来后,我决定避开那些容易让他陷入癫狂的问题,转而把发问的焦点集中在那些容易被人忽视,却又与常识相悖的问题上。
“李玉春,你是否还记得白小白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只红色的氢气球。”李玉春瘫倒在铁椅上大口喘息的时候,我向他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记……记得……”似乎没有太多的余力回答我提出的问题,脸上、头发上都黏湿了汗水的李玉春,只是在一个劲地大口呼吸着说。
“那只气球是你买给他的吗,你们是怎么通过火车站的安检把气球带上车的?”我认真地盯着李玉春脸上的表情,问他。
“没……没有……气球不是我买的……”李玉春依旧费力地从空气中摄取足量的氧气,说。
“这么说来那只气球不是你给他的了,那么……你有没有留意过,他是从什么时候,从什么人手中拿到那只气球的?”我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气球是他哪里弄来的……我只记得……我们吃饭的时候……他说要去个洗手间……回来……回来的时候……气球……气球就拿在他的手上了……”李玉春努力地回忆着回答我说。
“是么……接下来的一个问题,你和白小白是什么时候来到餐车点餐的,你们从点餐到吃完那顿饭一共用了多长时间?”努力搜索着案件里面的诸多疑点,我问。
“我……我……我不记得了……时间上的东西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求求你不要再问我这些了……”听到我的问题皱着眉头陷入了苦思,之后李玉春又一次表现出了即将陷入癫狂的举动。
看到他神经质地抖动着双手,口齿不清地吐出一些与案件没有任何关系的佛教经文,虽然我很想继续追问他对时间失去的记忆的原因,不过我还是断然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好吧,时间上的东西怎样都无所谓,我们现在先聊聊别的东西吧……你那天在餐车上吃到的晚餐还合你胃口吧。”考虑了一阵之后,我从侧面引出了一个看似与案件毫无关系的问题。
“还……还好……那晚我点了两个素菜……”听到了我的这个问题,李玉春像是立刻变得放松起来,不仅双手没有再胡乱地抖动,口齿也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两个素菜……从你们点菜到吃饱,只用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吗?”回想起了存在于这其中的疑点,我问。
“这……怎……怎么可能……那晚吃饭的人还挺多的,我们光是等上菜就等了十多分钟。”李玉春闭上了眼睛思考了一会儿,说。
“是么,这么说来你们不是在鸣海市上的火车了?”想到了那列动车在鸣海市经停的时间只有八分钟,我从李玉春的话里察觉到了一个被所有人都忽视掉了的疑点。
“对……我们是在鸣海市的上一站上的车……”李玉春回答我说。
“为什么,你和白小白不都在鸣海市吗,为什么你们会舍近求远跑到另一个城市的火车站搭乘动车?”注意到了这个极为关键的问题,我问。
“我们上车的那个地方有个水上游乐场,那孩子跟我说他想去那个游乐场逛逛,所以那天我带他去那个游乐场玩了一天……然后才一起搭乘那趟动车准备把他送回家……”李玉春说。
“那个游乐场是他主动要求你带他去的吗?”我问。
“是的,他说他很喜欢水,而且在他小的时候他爸爸就说了要带他去那里玩,不过直到他爸爸去世……他都没有……”昂着头似乎在回忆白小白说出那些话时的情景,李玉春说话的时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脸上也流露出了难过的表情。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水上乐园是两年前才正式开业的吧。”回想起了我在某张宣传单上看到的那个水上乐园的介绍,我说。
“这……好像是的,那时候孙院长还打算组织院里的老师一起过去玩,不过后面由于事情太多她就把这事给忘了……”李玉春说。
“嗯,这么说来那就奇怪了,我昨天到白小白的村子里进行了调查,得知他的父亲早在三年前就患上急病死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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