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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谁才是凶手
鸿漪出得折柳阁后一直往城北的马市去，在那儿挑了匹骏马，骑上马又折回来向南走了。“那个人就是朝南走的，去少林也是朝南走。”鸿漪心内猜测。今日五更天的时候，鸿漪听到房顶一阵极轻微的瓦片声，若不是鸿漪幼时便习武根本不会听到。“好高的轻功。”鸿漪翻身下床，推开窗脚尖一点掠上了屋顶，那人已奔出去大半条街，鸿漪奋力追去，想与他一决高低。
秋日露浓，那人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一片白雾中。
鸿漪猛抽马臀，“几个时辰过去了，他不可能不歇歇脚，我就不信追不上你。驾……”马蹄轻健，四蹄如飞。行了约摸一个多时辰，鸿漪见前方也有一人策马赶路，“路上并没多少行人，难道就是她，是个女人。哈哈，她也跑累了。”鸿漪一夹马肚，催马快行，可马跑得久了，追不上。好在前面的马更是筋疲力竭，没过多久就停下了，那人下马而立像是在等鸿漪，鸿漪看不清她的相貌，只觉她迎风站立，沉静如莲。鸿漪勒住马，翻身跳下来，在那女子面前站定，待看清她的容貌时，岂止是超尘之姿，鸿漪上下打量她，“头发只简单的挽了个髻，簪着一根通体无一点纹饰的白玉簪子，水绿色的衣衫，脚上一双精白的靴子，一身清清淡淡，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唯独左手腕上的翠碧镯子，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那人开口道：“姑娘为何跟着我。”鸿漪从镯子里抽出神来，才要来应付这个大美人，却怔住了，鸿漪第一次在别人眼中这么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模样，目瞪口呆，像个傻子。鸿漪略带火气的道：“怎么啦，路在我的脚底下，我爱往哪走就往哪走。”她道：“姑娘要往哪里去。”鸿漪眼珠半转，说道：“少林寺看热闹去，同路么。”鸿漪见她眼睛里有一瞬的错愕，抢占先机道：“你我都是独身赶路，结伴同行多少安全些，岂不好。”不待她答话，径自走过来挽住她的手道：“走吧。”鸿漪趁机细看那只镯子，心内诧异，“她这么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想不到镯子里还藏着个蝎子。不过，它是怎么进去的。”鸿漪一时不能解出来。
列位客官，世事也真是难用常理推知，这女子刚还对倪鸿漪戒备防范，现在竟任凭倪鸿漪拉了她的手走。咱们继续往下说。
鸿漪一路上旁敲侧击，想套出她的身世背景，有几次险些吐露出来却又被她及时岔了去，只问出个姓青名水，现有父亲健在。到后来鸿漪没心情再打探，心里对她却更为好奇。
殿宇重重，巍峨雄壮，不愧是千年古刹。青水不等鸿漪欣赏少林寺的壮阔，径直朝门口走去。不料被门口的两个僧人拦下道：“施主请回吧，本寺有要事处理，不许外人入内。”青水道：“我就为要事而来。”僧人道：“施主请回。长老吩咐，不论何事外人一概不得入内。”青水道：“你与我通报一声有何难。”僧人道：“再要纠缠休怪小僧无礼。”话未说完，鸿漪极快的在两人身上各点了穴道，不耐烦道：“跟他们费什么话。”
鸿漪跟着青水左绕右绕来到一片黄海前，众僧见到来人有些骚动。突然一人厉声道：“你是何人。”众僧马上安静下来，让出一条甬路。这人身材魁梧，面相凶狠，正是智信长老。青水道：“李复不是凶手。”智信在一旁冷笑不语，智能长老上前道：“施主此话甚谬！李复行凶后，幸被智信长老发现，我们闻声寻来他才未及逃脱，况且这几天他也不曾辩解。”“哼！”鸿漪道：“你们既认定他是凶手，就是他长出一百条舌头来叫冤，你们难道会信？亲眼看到的还不一定是事实。”鸿漪扫了二位长老一眼，继续道：“更别说家贼难防。”鸿漪口角锋芒，智能一时语塞。智信脸色铁青，跳过来道：“妖言惑众，我早就吩咐守门弟子任何人不得入内，你们定是打伤了我门中弟子，现又挑拨离间居心叵测，与李复同伙无疑了。少林武僧何在！布阵！”从人群中刷刷越出几个人把二人团团围住，鸿漪破口大骂道：“好你个老秃驴！大慈大悲都是说给鬼听的！我看方丈就是你杀的！”智信气极，浑身颤抖，吼道：“还不动手！”青水大声道：“慢！”继续道：“我有话说，若无理，甘愿一死。”智信欲言，却被方丈大弟子长明拦下。长明道：“师叔，就听她一言有何不可。”智信双目怒瞪，却也无话可说，摔袖让武僧退下。长明道：“施主既敢只身前来，必定有一番道理，请直言无妨。”青水道：“李复与方丈的十年之约，少林寺上下自是清楚。”长明点头道：“师父确实多次提过，他有故人将至。”青水道：“易筋经是少林武学至尊，天下无人不知。李复偏在赴约这天来偷经书，纵是未被捉住，寺中人若发现经书被盗，他也难辞其咎，何必引火烧身。又何况少林高手如云，他有几分把握全身而退，所以偷书杀人者另有其人。”长明道：“听施主所言确有道理，李复被栽赃嫁祸也未可知。”话才说一半就被智信的爆喝打断了，“一派胡言！”话音夹杂着双拳震起的呼呼风响直冲她去，长明跨步护在她身前，几道黄影闪过，又有三人挡住智信。长明道：“师叔莫不是忘了少林戒律。方丈尸骨未寒竟要在寺中开杀戒。”长明转头对智能道：“方丈之位空悬，师伯该主持全寺才是！”智信道：“长明你欺师灭祖！”智能被眼前的突变惊得手足无措，磕磕巴巴道：“全都住手！”喊了几遍，众人才停手。此时青水道：“少林寺经书多次失窃，虽然极力隐瞒，可纸包不住火，江湖早已风闻。经书被盗，少林寺肯定严加防范，外人绝难再次盗取。想必你们早就怀疑是寺内僧人所为。我的同伴已去凶手的禅房搜取经书，现在我们可一同前去。”智信闻言不等众人，施展轻功如离弦之箭。众人相视，心内皆已了然。长明道：“永察等留下，长清长觉长民你们随我来。”说罢，一个个施展轻功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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