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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那些事(十九)
西以串场河,东至通榆河为界,南北长约二里许。
我所在的行政村,那时叫生产大队,就座落其中。
我们的生产队,位置最东,紧挨通榆河,距二O四国道最远,交通的落后,决定了经济的贫困。粮不够吃,草不够烧也就见怪不怪了。
同一个大队,各生产队经济独立核算。
紧靠串场河和二O四国道的两个生产队,地理位置优越,有独一无二的黄沙资源。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大片大片的沙子,深埋地下达数丈,纯度又高,是建房的必备材料,尤其建民房、平房,少它不成。
生产队组织专门班子,白天黑夜的干,车拉船装。卖沙的钱纳入年终分红。
沙地适宜种花生。花生可是个稀罕物,能卖大价钱。
人奔高处,财奔大处。上边的两个生产队搞得风声水起。有钱腰杆硬,财大气粗啊。各家各户的房子,也能买得起三千兩千青砖,把门口装扮得既结实,不怕风,不怕雨,又气派。姑娘把婆家身家高,外面姑娘头削尖了也想嫁到沙墩上来。
我们不仅地势低洼,土质碱气偏重。唯有棉花,算是经济作物,也附带些副业,种些薄荷,熬成薄荷油,换点小钱。
生产队,也同庄户人家过日子一样,开门几件事,虽然没有油盐酱醋柴的支出,少不了要买点柴油、六六六粉、化肥等等。
生产队有木船六条,得每年维修,有时大修,就得把船拖上岸,伤筋动骨。换亇大梁、船底、船邦的。还得买点麻丝,桐油什么的。
春耕大忙前,总得有个安排。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为了筹钱,队长急了要碰头。还亏好,经大队协调,队里向兄弟队借来一笔款子,拣急的来。
大有大难,小有小难。三春头上,三顿并成兩顿。即使这样,还缺一个月的粮。生活重,老是吃两顿,喝稀粥,铁打的汉子,也会磨得出一层铁屑子。
人称智多星,鬼精灵的孙猴子,常在别人解决不了问题,难以过关的时候,能出其不意,想个办法,出个点子。往往凑效。
孙猴子孙大,四十来岁,个子不大,岁月的坎坷,显得有些未老先衰,瘦削的脸上写满了沧桑艰辛。据说这里虽是他的生身之地,早年离家出走,只身闯荡江湖,栖身十里洋场,混得不错,得以娶妻生子。五七年一场风暴,遣返原籍改造,老婆孩孑从此江南江北两离分,天各一方。天下伤心事,莫过于骨肉分离,妻离子散。
到得老家,还有兄弟姐妹,七帮八扶,为他搭窝栖身。受此打击,整日里话儿不多,队上看他体弱,论辈分,与队长兄弟相称,不过已出五伏,且阶级成分不一样。队长站稳立场为重,对他也无什照顾,看他老老实实,也从未给他小鞋穿。
队上知他见过世面,善于交道,与人沟通。有时遇到小难题,叫他去处理。'
计划经济,各样东西要计划,凭票供应。
队里油坊榨油,需烟煤作燃料。让他跑供销社生产门市,第二天,还真弄得千把斤烟煤回来,解决了一大难题。
现下口粮紧张。他打听到,阜宁某处有高价米(实际就是黑市米)卖,还有山芋干子,那里有个专门的市场。阜宁距家近百里,来回二百里,如有自行车,当天来回没问题,全是公路,能开汽车,踏自行车畅快得很。
庄稼人有的是力气,蹬几个小时自行车,不算个事。
说打就上屋。筹足了钱,租借了二辆自行车,第二天一早,只见有人蹬着二轮车,直奔阜宁而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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