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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梭罗的对话——另一种可能的生活

与梭罗的对话——另一种可能的生活

作者: 姚自在 | 来源:发表于2019-02-28 13:27 被阅读0次

    几年前我就知道了梭罗,我总听别人提起他,仿佛他还在这个世上努力地生活着。在阅读他的书籍之前我模糊地认识到他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热爱到什么程度并不清楚,只是有一种强烈的渴望想认识一下他。我也听说过很多的作者,但那些渴望的程度并不足以让我去拜读他的书籍。虽然我所走过的人生道路并不算悠长,而且以我的肤浅经历也确实没办法阅读过于深奥的书籍。但在选择书籍方面我依然很挑剔。我认为阅读的最大价值在于思辨,而不是糊里糊涂的去接受一个作者认为明确的答案。所以在这个缪误与真理并存的时代,我需要有所抉择。凡是确切的告诉我应该这么做的任何话语,我一律都是不信的。这样的人的书籍我也不会去阅读,甚至连这样的朋友我都不会交往。在阅读上的挑剔让我认识了很多有趣的人,虽然因为时间与精力的关系,他们的书籍暂时不会去阅读,但总归是留了一个心眼。也许我在等待一个适合的时机,好邀请它们(书籍)进入我的生活。

    认识梭罗是我的幸运,阅读他的书籍是万幸中的幸运。他让我认识到了另一种可能性的生活,而不是这种与父辈没有任何区别的生活方式。以他的原话来说就是:“盲目地服从一个错误的神谕,从肩头向身后扔石头,不去看它们落在什么地方, 原来不过如此”。在此之前我并没有什么明辨是非的能力,所以无论是错误的还是正确的观念我都照收不拒。我从来没有去想过,如果我不是在这里生活,而是在哪里生活?我与别人在这大都市里繁忙奔波,为所谓的别人告诉我的需求而努力着。我为此而耗费了精力却依然在我的生活里毫无所得,我获得的乐趣相对于年轻的时候少了很多。除了之外,我不敢想象另外一种生活方式。如果离开了这一切,我就不是别人所以为的我了。我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有很多人有我的记忆片段。但我作出了某些有驳于他们刻板印象的选择,无异于挑战他们的道德底线与对我的容忍程度

    这种记忆片段对于我既是一种束缚,也是一种渴求。

    我像个文明人一样生活在这个社会,醉心于赚钱之道。年月掏空了我的身体,赚的一点小钱根本满足不了我的欲望。我所求甚多,已经超出了生活的必需品。我所见来往的车辆相互按着喇叭,人们在一个铁皮上坐着,车轱辘滚去哪他们就到哪里。据说人们为了一个这样的东西不惜损磨自己的身体去劳动。但这样的东西真的有必要的吗?我们难道需要到很远的地方吗?如果仅仅只是身体到达那个地方,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这样的地方不少,也许我们身边就有同样的风景。我们心中所渴望的远方不过是别人鼓吹的一种欲望,其现实的本意不过是对于日常生活的倦怠。人们追求的往往是诗意的幻想而不是行为。所以花费了我们最宝贵的青春仅为了这么个日行千里的小玩意是不值当的行为,因为最后我们发现不得不忍受以一种龟爬的速度在这个城市缓慢行驶着。再快的速度,最后也得止步于红灯之前。它的实质价值对于绝大多数普通的像我一样生活的人而言,真的很低。

    我想要到哪里去呢?现在有那么多的交通工具可以选择。事实上,再远的距离,能远过我迈步的双脚吗?

    一件物品的实际价值有多少呢?恐怕与它的附加价值是成反比的。我们往往被商家所套路,被它的附加价值所迷惑,错误的以为附加价值等同于实际价值。这样所导致的结果是,我们为繁忙的工作所累,而不相信自己被套路了。我们为什么相信,一个用钢筋水泥混合着加入家具的房子能给人带来幸福呢?幸福是什么?这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想象的东西。这个世上并没有真正幸福的模版存在,因为每个人对于幸福的定义都不一样。从外观上也许可以看得出来一个人物质水平的高低。但物质水平不能决定他的人生是否有意义,过得是否幸福。毛姆说的对,“这些都取决于一个人如何看待生活的意义,取决于他认为对社会应尽什么义务,对自己有什么要求。”

    实际上,有些东西是放弃才能得到的。我们的生活就是一系列取舍的结果。所以我今天一直在想,当初为了那一时的冲动而买下的商品,真正用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我们需求的功能真的很少。一部手机有什么革命性的技术是需要我每年更换一次的呢?恐怕还真的没有。我实在想不出商家在小小的电子屏幕上所玩的花样能给我带来什么?我还不是可以联网,一打开网络全部都是消费的广告。与一些流量明星的所谓的家事。这些事与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我听说有些人在日光之下繁忙劳作所创造的价值不过是为了这么一堆电子元件,或者更多的高科技产品。以往后一千年的眼光来看,我们是一群活在古代的人。所谓的高科技产品不过是这个时代比较新颖的东西,也许在往后的时代这些小玩意会成为收藏家手上具有价值的藏品,但再如何也改变不了它是一堆电子元件组合的产品。收藏家喜欢一些古代的产品,其真正的价值不过是这些东西稀少罢了。人们被这个世界所驱动,为自己的想象所买单。越是稀少的东西它的附加价值越高,所以商业社会有一句经典的广告词“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其实际上不过是比较坚硬一点的石头罢了。我们可以想象,在鸡尾酒会上一群人带着类似的饰品,相互夸赞与炫耀着。她们与更古时候带着贝壳的原始人没有什么区别。

    本该是追求智慧的年龄,却不得不为别人强加给我的欲望进行着繁忙的劳作。正像梭罗所说的:“人是在一种错误下劳作的。”这种错误并非是非黑即白的错误,而是一种不懂得反省自己生活价值的一种观念。所以他提出了一个理念:“我们可以用千种简单的方式来试验我们的生活;就像,比方说,使我的豆子成熟的太阳同时也照耀着像我们地球一样的其他天体。”他所倡导的是一种回归大自然的生活方式,不一定适于绝大多数人。所以最后他说:“从一个圆心画出多少条半径来,就有多少种生活之道。”

    我在此仅仅只想阐述他理念中显而易见的事实,去尝试另一种可能性的生活。也许仅仅只是某个念头,就足以作出了另外一种生活的选择。

    著名作家毛姆笔下就有这么一个年轻医生的故事。据说他在亚历山大港的货轮甲板上凝视着这座阳光闪耀下的白色城市,仅仅是一秒钟的时间他的心境就发生了某种变化,并毅然决然地抛弃了自己的锦绣前程并决意在此度过余生。二十四小时后,他已经带着自己的全部行李登岸了。要说我以前是很难理解为什么一个人能作出这样的选择,甚至为此不惜放弃做一个著名的外科医生与年薪一万镑的生活。难道另一种生活方式就更有意义吗?也许正如毛姆所言有一些人,在出生的地方他们好像是过客;从孩提时代就非常熟悉的浓荫郁郁的小巷,同小伙伴游戏其中的人烟稠密的街衢,对他们说来都不过是旅途中的一个宿站。这种人在自己亲友中可能终生落落寡合,在他们唯一熟悉的环境里也始终孓身独处。也许正是在本乡本土的这种陌生感才逼着他们远游异乡,寻找一处永恒定居的寓所。说不定在他们内心深处仍然隐伏着多少世代前祖先的习性和癖好,叫这些彷徨者再回到他们祖先在远古就已离开的土地。有时候一个人偶然到了一个地方,会神秘地感觉到这正是自己栖身之所,在不相识的人群中定居下来,到好象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从小就熟捻的一样。他在这里终于找到了宁静

    如果是我们真的有一天也遇到了同样的事,是否能作出这种极具个性的事?依我看来,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机会接触另一种生活。除非他愿意以另一种可能的方法去试验自己的生活。

    我该怎样去试验我的生活呢?如果说生活就是一门取舍的学问,那我如侏儒一样的思想就需要常常向更有智慧的人学习。我日夜渴慕圣贤的智慧,而不愿意浑浑噩噩地活着。我知道有些人生前活着的时候做过很多大事,但这些对于他们而言有意义的人生,对于我一点帮助都没有。他们教会我的已经不再如古时候的生存之道,我听得更多的是他们极具模糊的记忆式的教导。如果一个人连活着是什么都不理解,又怎么能说他已经死去了呢?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活过。只有在死后他活着的时光才能叫做生前,这是属于过去的一部分,死后的时光属于未来,他已经不存在了。他只存在某些人的记忆片段里,除此之外,没有人知道他活着,更没人知道他死去。他匆匆来到世上,浸泡在各种习俗中长大。别人是怎么活的,他也是这么活的,根本就不敢越雷池一步。如今那些人不过是因为时间的关系不得已老去而死亡罢了,从他们的身上我鲜少能听到极具智慧的话语。

    我要寻求的生活的智慧不来自这些人,我常听他们说要遵循某些传统生活。但要我说,人若时时刻刻都盯着自己身上的行为准则是否符合规范,未免太过于把礼仪习俗当一回事了。现今灯火寂灭的城镇,这古老的宁静与我们祖先所经历的世代有什么不一样吗?过后响彻大地的鞭炮声,与另一些发生战争的地方同样噪耳。只不过前者带来欢乐,后者带来死亡。我们为什么相信烧得越长的鞭炮,门前的红色鞭炮残渣堆积越多越红,来年就会发大财?当滚滚的浓烟笼罩着整个城市,对我们的环境有何益处呢?再长的鞭炮也有放完的一天,门前的一片红在过后也总会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我应该珍惜时间,在头脑尚为清晰的时候寻求智慧,而不是年老糊涂了再渴望圣贤的话语。那些独具智慧的人,他们活着就是在践行自己的生活理念。他们口中的语言,不是对人类的智力和心灵讲话的,是对任何时代一切能够理解他的人讲话。我在这世间只寻求一盎司的智慧去指引我的生活,而不是遵循所谓的进步文明。对于我而言,一个人只要可能就应该像伟大的天才那样的思考,而像普通人那样说话(叔本华)。让心灵填充真理而不是缪论。

    我还可以这样试验我的生活,当我坐在一个巨大的黑暗的空间里,观看一部需要电能来维持的巨大屏幕(电影)。我们沉溺于自己的感官感受,忽略了黑暗所带来的危险。相似的黑暗如果是在野外,那就是让人警惕的不安的源头。所以我认为,让人恐惧的东西是人们的想象力打造出来的,让人温馨的事物也不例外。我们不能偏爱任何一样。

    还要怎么试验我的生活呢?也许更极端地可以试着感受一下做爱,不过是身体的机械运动。

    有什么生活是我应该过的?也许正像梭罗所言,还有另外一种生活吧。去过一种经过省察之后取舍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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