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春夜晚,虽然刚刚下过小雨,空气却有莫名闷热的感觉,真是一个反常的夜晚。在南方的一个老旧小区,阿松和阿雪经过数年的打拼终于有了自己的温馨的小家,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妻子阿雪总是辗转反侧,老公阿松也被折磨的睡不着,索性披起睡衣去书房。

啊……卧室里面传来老婆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这个宁静的夜空,“老公快来、老公快过来……”,紧接着是阿雪一阵歇斯底里的求救声。在书房正沉浸在写作的老公被猛然惊倒,媳妇是那种见到蟑螂就尖叫的人。可是中秋节才刚刚搬进的新家,到目前为止也不足半年,难道就有蟑螂了?赶紧过去看看吧,于是阿松披上薄外套,三步并两步走向卧室,进入卧室只见老婆披头散发,脸上敷着面膜,浑身发抖,蜷作一团,嘴巴张成O形,面带恐惧不敢直视,仿佛前方有非常可怕的东西。老婆的这幅模样把阿松吓了一大跳,一边埋怨道:“大半夜的大呼小叫,想吓死人呢?”,同时还半开玩笑:“小强这次能耐了,都爬到墙上来了,看把我家小雪吓的”。看到老公进来,阿雪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猛然上前紧紧抱住阿松,仿佛溺水垂死之人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带着极度恐惧颤抖的声音:“老公,咱们家里面有人进来了”。

“别怕,有我呢,不要自己吓唬自己”,阿松一边抱住阿雪的胳膊,轻轻拍着道,一边循着老婆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啊、啊、啊......?阿松仿佛被电触到,浑身一颤,眼睛瞪得大大的,阿松感到后背一阵发凉,虽然春天的南方夜晚已经逐渐暖和起来。原来在墙壁上出现了清晰的可见的血色手印?原来是阿雪睡不着,半夜起来上卫生间,猛然发现卧室墙壁上有血色手印。

“我脸上有手印吗?”,阿松被阿雪盯着看的有点不自在了,阿松为了调节气氛,故作轻松地调侃道。阿雪也从惊恐中稍微恢复些,“这是不是你弄的恶作剧?”,阿雪带着质问和乞求的口气问道。“老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怎么可能开这种玩笑?”。阿松是一个不会浪漫和不懂幽默的人,这样整蛊的事情绝对不会是他干的。阿雪内心其实是希望得到肯定的答复,因为那样家里就不会有人进来了。
得到了否定回答后,阿雪的汗珠开始流出,重回恐惧状态,阿松此刻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妻子。他也很纳闷:今天因为下雨一整天没有出门,昨天也没有发现这个手印。
“也许咱们家里进来人了,我去外面看看”,老公阿松说道。“我和你一起吧”,阿雪赶紧挽起老公的胳膊,生怕他甩掉自己似得。出于本能阿松下意识拿起厕所的拖把,打开手机走在卧室通往大门的通道,也不知道是恐惧过头,居然忘记了开廊灯。在微弱的手机灯光下,阿松在前拿着拖把,阿雪紧跟着,阿松不让她并排走着,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短短数米的通道,两个人仿佛走了一个世纪。来到门前,原本紫色大门今天怎么看着有点像血色一样发红。阿松揉了揉眼睛,用略带颤抖的手向外推了推门,又拉了拉门把手,经过反复确认门确实没有开过。
也许是好奇心的驱阿松把门打开,想看看门外的情况。门外的廊灯不知道什么时间灯罩被人打坏,电线裸露在斑驳的屋顶上,像只蝙蝠挂在树干上。突然灯泡发出嘶嘶的声音,闪了几下,灯光居然熄灭了,“活见鬼!”,阿松骂了句。“老公,我怕,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阿松颤抖地带着祈求的声音说道。

在返回卧室的途中,猛然发现客厅的窗帘飘动,伴随窗帘飘动寒意阵阵袭来,此时风有点冷。朦胧中有个人影晃来晃去,阿松大喝一声:“你是谁?为何闯入我的家,你想干什么?”。黑影依旧我行我素,也不回答。阿松猛然挥起拖把像黑影砸去,黑影居然没有躲闪,只听嗤啦一声,黑影倒在地上。阿松长舒一口气,擦了头上的汗珠说道:“小样,和我斗,当年我也是练过的”。阿松说的是儿时村庄兴起的习武之风时的事情,充其量只是练习招式和力气而已。待阿雪把手机手拿过来一看,哪里是什么人,分明是一件悬挂在晾衣架上的风衣而已。阿松又用手机的光仔细看看了看外面的防盗铁丝,没有被剪断的痕迹,每根钢丝绳都绷得紧紧的。再说这几十层的高楼,外人想从窗户爬进来也很难。尽管如此,他还是把阳台、厨房、书房和卫生间都仔仔细细检查一遍,丝毫没有外人进入的痕迹。

这就奇怪了,如果外人没有进来,难道是……,阿松不敢再想下去,内心充满沉重。为了改变这一切,阿松说道:“咱们家不是前几天装过监控嘛,可以再排查下”,工科出身的阿松一向严谨,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阿雪于是翻开手机,今天的图像很是奇怪,往日都是彩色的图像,今天看起来似乎有几分灰白,很长的一段都是空白,突然有个高大的人影出现……,“有人,老公快把卧室的门锁上”,阿雪带着哭腔喊道,阿松也来不及思索,赶紧把卧室的门反锁,同时把储藏间的两个大箱子也堆在门口,阿松双手紧紧握住拖把。
“这不是我嘛“,阿松一边看录像,一边抚着胸口,看你一惊一乍的”,阿松站在阿雪身后手攥着拖把,然后一起看了所有的录像,24小时的录像足足花了他们2个多小时。此时夜更深了,小区的外面更加漆黑,风逐渐大了起来,风声带着怒吼,仿佛有什么要来……,此刻的夫妻两个彻底没有了睡意。

阿雪紧紧抱住阿松,今晚的事情目前看用科学无法解释,难道......。两人不禁联想到前两天在小区溜达,偶然从楼下邻居口中听到一起凶案:原来就在这栋楼,曾经有一位大学生,因为情感问题,一时想不开,从十几层高,纵身一跃,直接落在二楼的平台上,场面惨不忍睹……大概是一年前的这个时候,那也是个初春的雨夜。“老公,今天一早听到在楼下哭泣,莫非今天是她的忌日,今天她回来了……”阿雪有点绝望,紧紧抓住阿松的胳膊。由于当时买的是个二手房,房型方正,采光和通风均是极佳,楼层也不错,奇怪的是房东低价急售,难道这栋楼经常闹鬼?……一系列不祥的念头一起涌到阿松的心头。

“怎么办,老公?”,阿雪带着哭腔。“报警吧”,阿松下定决心,听说鬼怕警察的。“喂,110吗?”。“是的,这里是110指挥中心,请讲”。“有鬼啊,有鬼啊……”,阿松的此时的情绪有点失控。“这位先生,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的,请您先冷静下,慢慢说”。“哦、哦…..,我们家发生件奇怪的事情,墙壁上有血手印,可是我们排查却没有发现有人进来……”。“请说下你们的位置,我们马上安排警力”……由于小区靠近派出所,不一会儿,小区内响起了哇儿哇儿哇儿……的警笛声,以往非常刺耳的警笛声,今天阿松听起来却是无比的亲切悦耳。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我去开门”,阿松迅速站起身来。阿雪紧跟着站了起来,“老公,我也去”,阿雪不敢单独留在卧室,两个人跌跌撞撞走出卧室。“请问是你报的警吗?”。“是的,警察同志,快来看看吧”,阿松双手紧紧握住警察的手,像是被囚禁多年的奴隶见到了救星。“带我们去案发现场”,为首的警察严肃说道。警察一行三人穿上鞋套、戴上口罩,拿着手电筒进入房间。先对血手印进行拍照,又小心提取了样本。在警察提取样本时,阿雪紧张地拉着阿松死死盯着警察的手,“听说碰到鬼血会中邪啊”,阿雪小声嘀咕着。

突然,警察把手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把手伸给其他两位警察,另外两位也闻了闻,三人居然相视一笑。“有什么发现,警察同志,到底是人还是鬼干的?”,阿松实在憋不住了问道。“你来一起闻闻吧”,阿松本能向后退了一步。“没事的,答案在这里面”,警察带着鼓励的眼神看着阿松,手伸到阿松鼻子下面。阿松轻轻嗅了嗅,居然闻到警察手上有一股的清香,这个味道怎么这么熟悉呢?“阿雪,看看你的口红还在吗?”阿雪好容易在飘窗上找到随身带的坤包,颤颤巍巍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口红,阿松一把包拿过来,把包口往下,哗啦啦,钥匙、小镜子、化妆品等全散落在床上,唯独没有发现口红。这是警察从地上捡起一根小圆桶,“是不是要找这个?”警察问道。“怎么会在这里呢?”,阿雪拿到口红,发现只有外壳了。

“是谁搞的恶作剧呢?会吓死人的”,阿雪愤怒道。为首的年长的警察略带调侃地说到:“从手印大小看,“凶手”应该是儿童”。“难道是敦敦?”,夫妻异口同声道。敦敦是他们的孩子,今年七岁上一年级,平时很是顽皮。
阿雪走进隔壁的儿童房,来到熟睡的敦敦身边,孩子正在酣睡,脸上露出愉快的笑容,估计是在做着美梦呢,伸在外面的小手上,沾满了和墙壁一样红红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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