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草莓电话的时候,我们自驾的车子刚好坏在了无人区。正值国庆假期,国内其他的旅游景点大多是跨不过去的人山人海,唯独新疆是一坨一坨的动物,牛羊马悠闲地低头找草,骆驼像沙雕似的跑来跑去,整个一动物世界。
在新疆的我见惯了大城市的熙熙攘攘,刚上路的时候,一行五人对着车窗外不断闪过的各种动物纷纷投以好奇的目光,只是眼下,望着一望无际荒无人烟的戈壁滩,各自都有点心烦意乱。
虽然大新疆4G信号不是很好,草莓的声音还是清晰地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我10月7号的婚礼,你来给我做伴娘。
我哭,说去不了啊。那个时候,我应该还在克拉玛依赶往乌鲁木齐的路上。
去新疆的行程是一早就和几个朋友确定好的,毕竟小孩子才会说走就走,成年人都是提前三个月订票。
电话那头,草莓好像叹了口气,行吧。
知乎上有一个话题,你们班里那些长得好看学习又好的女同学,现在都怎么样了?草莓是我的大学室友,看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我想到了她,这么久了我一直想写写她,只是每次都不知道从哪下笔,也怕笔拙将她写的俗气。
Part.1
时间线被拉回到2012年的9月份,新生开学。
暑气散尽,已经是微凉的天气,草莓顶着一头公主切,礼貌地同每个人都找了招呼,因为是本地人,把床收拾好就回了家。
那时候的我,初来到陌生城市,敏感又腼腆,而草莓是个小白富美,自信爽朗,我原以为,我们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的。
可是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忘了我们是什么时候勾搭上了,时间太过久远,我已经记不起那些相处的细枝末节。
只记得我在大晚上饥肠辘辘地出去找吃的,碰巧遇到她和有好感的学长在散步,不懂事地把她拉走吃泡面;也记得俩人经常翘了班会课或是现文选去偏僻的小巷子吃烧烤被双双点名;还有毕业前在南湖的5000米夜走,她忽悠我只有1000米而我天真的信了,最后光荣成为当天微信运动的第一名。
Part.2
现在回头去看,大学里的生活着实乏善可陈,而草莓的更是比我单调许多。她不热衷于集体活动,每周五的晚上都会早早收拾好东西等放学,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已经建立了“革命般的友谊”。
还记得大一下学期,学校搞了个五一青年合唱比赛,每个学院都要拉一支合唱队,草莓“好心”地帮我报了名,说是可以邂逅男女比例失调极大的文学院单身优质男青年,于是每天下午下了课我还要被迫去参加排练。
那时候她已经如愿和她口中那个“黑黑的学长”在一起,在四月的好天气里穿着彩虹裙挎着学长从牺牲了周末苦逼排练的我面前招摇穿过。
后来,我们院在那次合唱比赛中只得了第四名,我也没有邂逅到什么男青年,当然为了弥补我,她请我吃了顿大餐。
那时候学业并不是很紧张,我们经常逃了课在市区漫无目的地乱逛,遇到好吃的店就一头扎进去,然后她回家我回校,一别两宽互不干扰。
那几年草莓总嚷嚷着减肥,但她从不抵抗来自任何美食的诱惑,从火锅到烧烤,从烤肉到日料,大学四年,她没瘦下来,我也胖了。
虽然体重上去了,但分数并没有。
每逢期末考试周来临,我都要临时抱佛脚,让人生气地是,虽然草莓开始复习的时间比我晚但她却比我考得好。她并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学霸,但她十分聪明(传说中的智商压制?)。
在我们大三那年,她竟然还拿了一等奖学金,之所以用就竟然这个词,是因为连她自己也非常惊讶,毕竟上课的时候我们都在追《running man》。
Part.3
大四后,我们就很少见面了,学校没课,我去了电视台实习,她呆在家里(我也不知道那段时间她在干啥)。
毕业季的时候,全班同学从祖国的五湖四海汇聚到学校吃散伙饭拍毕业照,我们终于告别了校园生活。
我一直觉得,大学毕业才是一场盛大的成人仪式,此后,我们开始同中介斡旋力图住到便宜又朝南的房子,开始学习如何做一个大人,在内心崩溃的时候还能面带微笑地给客户打电话,开始像父母一样学着撒谎,“妈,我的钱够花了,你不要担心”。
毕业散伙饭上,班里的好多人喝到断片,哭的不能自已,看来心怀遗憾的人,还是多如星辰大海。我和草莓也互敬了一杯,感谢这四年有你。
大三的时候,草莓在QQ空间(暴露年龄……)发了条说说,大意是大多数女人都会被婚姻所束缚,但我不一样,我找不到对象。
但令人想不到的是,宿舍里她竟然是第一个结婚。
看朋友圈晒出来的婚礼照片,草莓穿着拖地婚纱,明艳动人,当年班里那个长得好看学习又好的女同学,现在幸福的不得了。
那就请,一直这么幸福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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