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一个破破旧旧的老式木椅,斑驳的油漆让它看上去格外丑陋。我们曾经劝告妈妈,把它拿去扔掉,妈妈摇摇头,叫我们把它搬到门口。
我们老家靠近公路,来来往往,车多人多。不过每到下午傍晚时分,路上的人车就变得少了。只不过,断断续续,远方会走来一些慢慢移动的老年人。
大部分老年人的步伐都十分缓慢,他们的速度宛如才学会走路的幼儿,可是身边除了一根拐杖,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岁月的引力拉低了他们的脊背和头颅,压迫着他们的呼吸。没走几步,他们便要歇歇。以往经过我们家门口他们或许只能站着歇,而现在,他们会缓缓移动过来,在慢慢坐在那张旧椅子上。
家里没人的时候,他们往往坐坐就走。可若妈妈在,妈妈也会笑着和他们打招呼,陪着他们聊聊天,无论认不认识。也因为这样,那张旧椅子日复一日,承载了多少老年人的岁月压力。
人年纪大了,记忆就像干涸的小溪,只能回忆过去的清泉。可是一遍又一遍说着褪色了的记忆,年轻人总是没有那么多耐心。于是,妈妈和他们说话的时候,总是会一遍又一遍的听着同样的老人讲述同样的故事。
夕阳慢慢落下,远方又缓步走来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夕阳的金光照在老人的白发上,给老人的剪影镶上一层金边。老人喘着气,挪动着阳光,缓缓坐在旧椅子上。阳光被迫落在椅子,那些还未掉落的油漆反射出漂亮的光,仿若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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