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缓缓出站又出站,像个蠕动的大虫在自己的世界来来回回,我何尝不也是如此,生命里遇到的人或错过的事总是在这样你来我往中相见又分离。
而我总是相信遇见,哪怕是陌生的遇见,我都会尝试着去打开一扇窗户,因为上帝总是不喜欢我们从大门里大摇大摆地去见那个自己想见的人。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总是将自己很容易托付给陌生人的情感世界,仿佛有一种无形的渴望在被自己好奇心地追逐着,追逐一个邻城的温柔。
邻城,一个很近又很远的地方,因她近,因她远。
她温柔吗?我不知道,我在蠕动的大虫里,靠着窗户,看倒退的人影,树影。
道路,房屋都渐渐离我而去,犹似我身上装饰的粼片,熟悉我的呼吸,现在又被剥离而去,只因了我要去见那个人。
其实,我知道,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我,我只是被车外电线杆上一排蹲点的鸟儿迷住了,它们在我的眼前一晃而过,就像从不曾留下物理痕迹的人,但又着实在心里狠狠地踏了一脚,让我记忆犹新不说,还有着隐隐的痛。
冬天的城市里,尤其是南方冬天的城市,你不要找枯枝败叶,当然,你也不要想白雪飘飘,我从来不奢望那样的场景,但有时,你不得不感动苍天的手笔,它可以带走一个人,也可以带离一个人,无论你是爱他还是恨他,无论是萍水相逢还是朝朝暮暮,你都无权选择。
递来的纸巾上有一朵花,像及了这座城市里每天打卡的路边红艳,他说,让这朵花吸去我眼角的潮湿。
真的很可笑,我只不过是这世间匆匆而来的零花碎朵,眼角即使流出什么我所不知道的情绪,也无法承受一种轻轻的慰籍。
我没有故事,我的故事都以结局作开始,或开始便是结局,他说,他有故事。
有故事的人,应该是人生丰富的人,我常常这样想,他们成为故事的主角,他们在故事中或笑,或哭,或煽情,或悲剧,就像舞台中的戏子,可以生,也可以死,自己的一生,过了若干人的一生,是多么让人羡慕的事。
当然,我不反感听别人的故事,就像我不反感坐在台下对着舞台上的人拍手称快一样,他们自有他们的精彩,但往往有时候,那些台中央的人,一举一颦都会牵动看者的心,本来心无杂念,在那么一忽间,就动了情愫,心有波澜,好像你认为一直在春天里过的安稳无比,然后刚刚才过去的冬天又来了,还没好好过一个夏和一个秋,严寒来的猝不及防,像及了我们要和爱着的人说再见,想好的分别,总是那么提前到来。
他的故事很长,长到我感觉到在看一篇长篇小说,他的故事也很惊险,就像看一部好莱坞巨片,他的故事也很感人,像及了韩剧中得了重病催人泪下的情节。
故事终究是别人的,我也有故事,只是他们有的已经结束,有的才刚刚开始,有的结束后又开始,有的刚开始就结束,就像他说的,命运都写在你自己的手掌中,大多数快乐还是悲伤都写在自己的手里。
邻城到了,我没有下车,讲故事的人走了,我继续下一站,然后往回,站台有一个影子,是风中的装饰,像花儿一样,在不该开放的冬天里,独自又渴望地怒放。
让我想起一句话,我开成一朵花,在你经过的路口,独自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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