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训营作业:选择一种动物,来描摹。可体现动物的情态,也可以通过写动物来写人物的状态。】
大黄
好像每个农家都少不了一条叫做大黄的狗,大黄是农家小院里最活跃的一抹暖色,它陪了我整个童年。
打我记事儿起它就被一根铁链子拴在狗窝旁边。每次大黄见到我放学回家都欢快地摇着尾巴上蹿下跳,那根铁链子就会随着它有节奏地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很多时候爸妈忙着出去干活儿,都是大黄给了我独处的胆量。它是一条长毛犬,体型比较大,耳朵耷拉在脑袋两边,给人一种萌萌的错觉。但如果有外人踏进院门,它立刻变得勇猛异常,狂吠不止,挣得铁链子嘎嘎作响。
如果没有那根铁链子的束缚,它一定能把来人扑倒,我是拉不住它的,但它很听我的话,只要我高声呵斥它两声,它就会乖乖停下,低着头,用它黑溜溜的眼睛偷偷瞄我,显得特别无辜的样子,让我总觉得是自己亏待了它。
所以我每次都把没啃完的肉骨头偷偷扔给它,如果不巧被妈妈看见,免不得要责骂我不珍惜食物,我一边口头承认错误,一边偷瞄大黄用两只前爪按住骨头,咬得咔咔直响,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但我十岁那年,村里的大喇叭每天宣传狂犬病的预防事项,还不时有粉纸的传单发到各家各户,我听妈妈说村里要组织打狗,不让养狗了。
听说好多养狗的人家都把狗偷偷送走了,那些没送走的狗都被统一拉到村头的大杨树那里拿根细绳套住脖子吊死。
我开始暗暗着急,我想把大黄悄悄放走,趁一个傍晚,我解开它脖子上的橡皮圈,想着从此天大地大,它快点儿逃走就不会被抓去了。
可它傻乎乎地围着我转圈圈儿,咬我的裤腿,就是不走,我拿起根棍子吓唬它,它还以为我在和它玩耍,我狠了狠心,拿棍子向它爪子下的地面砸去,它躲了一下被反弹起的棍子打到了后腿,发出“嗷呜嗷呜”的惨叫声。
“走啊!你不走,他们要来抓你了。”我冲大黄高喊着。
它走几步一回头,走几步再回头,背上杂黑的毛瑟瑟抖动着,尾巴夹起耷拉在身后,有点丧家之犬的凄凉。
我以为只要大黄跑了,就不会被吊到杨树上去了,可我没想到它还是被村里的“打狗队”抓到了。
吊到一半儿的时候,绳子突然断了,大黄拼了命地跑回来,那细细的绳子好像已经嵌进了它的脖子里,它的舌头耷拉在嘴外边一半,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拿出我舍不得吃的饼干喂它,它也不动,只一动不动坐在那里不停地流眼泪,刚好爸爸回来了,我再也控制不住大哭起来。
“爸,你把大黄送走吧!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我不喜欢它了,你把它送走行不?”我不停地央求爸爸。
最后,爸爸把大黄装在一个面袋子里,装上车拉走了,我不知道拉去了哪里,反正爸爸说它安全了,我不敢问他到底把大黄拉去了哪里,从那以后家里再也没养过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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