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多年前我就该跟随赵宣孟、公孙杵臼一同赴死,他们认为我能成事,所以先我而死,如今大仇已报,我继续苟活下去,无颜面对公孙。”
程婴拔剑自刎...
赵武以仅次于父母的礼节为其守丧三年。
赵氏孤儿的故事至此完结。
只是,某种情绪却渐渐放大,汇成跳动的脉搏,在华夏五千年的血脉间搏动。
赵氏孤儿的故事被无数次搬上舞台,由不同的人演绎出不同的张力,不同的观众品味不同的悲喜。
“死去和抚育少主长大哪个更艰难?”公孙杵臼这样问程婴,“死去不过是瞬间的事,活着才更艰难吧。”程婴答道。公孙笑了笑,望着赵氏的灵牌出神,“那便让我选择更容易的那个吧,之后的事,我才懒得管。”程婴默然,他怀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看着这个略带醉意的男人,公孙踏出祠堂,唱着赵地的酒歌,忽然回头,含着笑,“有幸的话,帮我捎几壶好酒,要杜十娘家的。”他迈出宅院,高唱着,再不回头...
之后的故事,两个人在戏台上登场,公孙咿咿呀呀地唱了对程婴背叛的悲痛,感慨赵氏血脉于自己手中尽绝。程婴以白脸登台,对着被屠岸贾杀死的公孙和他怀中的婴儿拍手称快。
幕景变换,程婴对着灵牌长跪不起,身边的少年披麻衣,系白绫,伏拜不起,“武儿誓灭屠氏,复祖宗社稷。”
场景再度变幻,垂老的诸侯在病榻上,问卜,向韩厥将军说起自己的病疾,“卿言奈何?”将军端坐(跪坐),长拜,“屠氏专政,民间已积久怨,君侯新病,臣听说占卜的结果是大业的后人(赵氏为其分支)因为不顺而作怪,使得君侯的星轨移位,可大业的后裔在晋国断绝的,便只有赵氏。”“赵氏已无子孙了吧。”“余脉隐于山林。”君侯向窗外投出咄咄的目光,“也好,该让屠氏为这些年的作为付出代价。”“喏!”
于是赵武重整赵氏兵士,和其他将领一起,最终攻破屠氏,恢复旧时封地,灭族之仇得雪。而后,就有了最初那一幕情节;士为知己者死,而程婴,抚育遗孤十八年,心意却早在当年便已埋葬,与故人畅饮,共醉黄泉。
是所谓舍生而取义者也。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