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凉山行
时间来到了三月,天气慢慢暖和,偶尔还是会觉得风吹屁股凉!
说起屁股凉,对一般人来讲,又干又瘦的人应该都怕冷,因为没什么脂肪,但对波哥来讲还要加个受伤“后遗症”,这个“后遗症”是摩托车上颠出来的 !只要一想起坐摩的,P P就会发凉!
记得那一年,去凉山州最远的一个县盐源县,那边的一个乡镇邮储银行要做设备维护,在县邮储开好介绍信就直奔网点,正巧赶上了修路,道路硬化,泥土路升级水泥路,路不是很宽,大点儿的车基本无法会车,再加上车流量也小一天没几辆车通行,施工队就直接贴出告示,把路封闭两月,只留摩托车通行。于是我包了个摩托车,司机是个左耳戴环的小伙子,谈好价格就出发了,十几公里。小伙子的车技娴熟,一脚油门,车轮与地面就瞬间高速摩擦,鼓动起来的泥土如腾空而起的火箭喷出来的火焰,在空气中沸腾翻滚,我顺势一把搂住他的腰,不然就要往后飞出去啦!
一路上小伙子话不多,只问了我哪里人要到那里边做啥子,这话几乎是全国上下每个司机都会问的问题,谎话张口就来的我说是昭觉美姑那边来的,去邮政办事,出门在外,冒充当地人,学几句方言这是我的惯用伎俩,能避免被宰。车子越往前骑,路越来越烂,人烟也越来越稀少,车子在山间像袋鼠一样跳跃奔跑前行,人在车上上下来回颠簸,短距离还好玩,长时间就受不了了,PP在与摩托坐垫数次撞击跟弹射中产生疼痛,等PP疼到麻木后又会向上转移到肚子,恰巧不巧,一粒沙子飞进了我眼里,我只好一手捂着肚子,一手不停地揉眼睛,顾不上看沿途风景,一心只想快点到目的地。
骑车的小伙好像还很轻松,这种乱石子路上还能单手吸烟!作蛇形向前,我从车的后视镜上无意间瞄了一下,发现他也在时不时的瞄我,我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心里嘀咕!不会遇上黑车打劫吧,应该不会,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肯定不会被打劫!车骑到一个阴森背光的转弯处突然停了,小伙子把烟头扔了地上,单脚踩在烟头上,左右各旋转半圈压灭,这个动作好像电影里经常出现的绑匪撕票情节!该不会是真遇上了打劫的黑社会了吧,我屁股一紧,仔细一打量这小伙,不由得脊脊发凉!两手臂上肌肉鼓鼓,日式风格的长碎发从脑后面盖到了耳环,这不就是个坏蛋本蛋!敌强我弱,这可咋整,身上值钱的东西就背包里的一台笔记本电脑,一个两千多块钱的手机,要不主动上交,以免遭血光之灾!
正当我懊恼初来乍到就遇人不淑,遭到当地土著打劫时,小伙朝我走来,
“我帮你吹吹”
我没听错吧,吹什么?
“帮你吹一吹眼里的沙子”
小伙子面带羞涩地冲我笑道
直到这时我才反应过来,瞧我这把人想的多坏!多歪!吹出了沙子,一路上心情愉快多了,还会主动去跟小伙搭话,得知小伙是彝族,名字很好听叫阿都拉木,网点故障处理好后,回来也是坐的他的车,他等我等了一个多小时,没有加价,这在东部市场经济发达的地方是不敢想象的,等几分钟就会不高兴要加价,天气热要加价,过节也会加价。返回路上屁股是撅起来的,有时候用手垫一垫,以减轻颠簸感,小伙子很坦诚,这让我对他的信任感直接飙升,一路送我到了住宿的宾馆后我还要了他电话,想着以备下次要去这个网点的时候还能坐他的车…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年,每当午夜梦回又会不时的想起,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假了,常以小人之心来待人接物,讲究圆滑世故,虚情假意去迎合,跟领导共进晚餐,主动跟着他人去敬酒来刷存在感。丢失本真总是取不到他人的信任,每每得不到信任的时候又会心生埋怨,打不开交际面,从而深陷内卷化的死循环。这个值得深入探讨…
彝族男性左耳打耳洞,这个是四川凉山彝族普遍都会打的,不打才不正常,昭觉县,美姑县那边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是彝族,外地人跟本地人还是很容易辩识开的,新闻里报道过的悬崖村就是在昭觉县,像悬崖村这样的在大凉山远不止这一个,自从悬崖村爆红后,去那边拍照的人越来越多,某些人进村后,一逮到一个村里人就怼脸拍视频,也不问人家愿不愿意出镜,并且还在网上说条件如何艰苦,生活如何窘迫。这样冒然闯入不好,你又不是本人,人家在有限的物质基础上也可能生活的甘之如饴,幸不幸福不一定就是要物质基础超越精神文明,而是两者之间达到一个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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