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或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刚上大学的时候,我和大多数人一样,怀着一颗极其不安分的躁动的心,迫切的想要独立,想要向世界证明自己。于是开始发了疯一般寻找一切赚钱的机会。
发传单、送外卖、搞促销、做代理、写软文……做一切能做的兼职,让自己忙得像个陀螺,围着工作和学习片刻不停地打转。
常常深夜才能回到寝室,看见其他的女孩子笑着煲剧聊天,突然就感到一阵莫名的心酸,眼泪也差点跟着掉下来。
跟家人打电话,最怕听见的一句话就是:“丫头你这么拼是为了啥,你挣的那点钱连点份外卖都不够。”
是啊,家庭条件岁算不上富裕,但至少也是不愁温饱,能负担得起我上大学的开销。
说到底,也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肯定,用来安慰自己无处安放的青春。也告诉爸妈:看,你们的女儿也长大了,能自己挣钱了呢。
证明自己的机会摆在面前,脑子里想的只有抓住。又哪里管得了赚来的钱,够不够我买份外卖?
2
时间就这样飞快的流逝,春去夏至,转眼大一就结束了。
考完试,接下来便是漫长的暑假。
放假那天,我哥打来电话。
他说:“你过来湖州吧,一年多没见爸妈很想你,而且湖州这边挺多招暑假工的。”
于是,当天晚上就买了第二天那班去浙江最早的动车票。然后一件一件,仔仔细细地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早早地睡下。
第二天天气不好,阴沉沉的。起床时天还没亮,五点钟的成都没有白日里那么热闹喧嚣,空荡荡的大街有些萧条,就像一个垂暮迟迟的老人。
一个人拖着行李箱站在街角等车,拐角处的煎饼铺子阵阵飘香,迷茫无助在那一刹那向我席卷而来,我突然感到有些忧伤,因为我竟不知道,做了这么多。除了一份执着桎梏着自己以外,自己到底在追求什么,未来在什么地方?未来,它又长什么模样?
内心升起的自我否定膨胀,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一点一点填满整个人。
这种感觉幽灵似的缠着我,从成都抵达杭州,再从杭州东站转到湖州站也没能将它从我身体里赶走。
3
到湖州的那一天,接我的只有我哥。爸妈去工地上班,很晚才回来。
晚上,哥订了一家名叫“贵州家常菜”的小馆子给我接风洗尘。爸妈热心的给我夹菜,温馨的感觉暂时压住了心底的不安和恐慌。
然而到了晚上,又开始躁动起来。终于,我还是忍不住,矫情的点开了好友的微信头像。
“我很迷茫。”我说。
在一番颠三倒四的解释之后,她冲我发了个白眼。
然后甩给我一张挺文艺的写着字的截图:“不要慌张,千万不要想得太多而做得太少,学以致用贵在摸索、实践与反思。”
附带一句:整天瞎想有意思吗。
我为自己的矫情感到有些难为情,或许她说的挺对。
第二天,爸妈照常的上班,我哥短短的假期也结束了。
晚上,我去最近的超市买了一大堆菜,亲手为他们做了一顿迟到一年的晚餐,饭菜很丰盛,鱼很鲜,肉很嫩。
饭桌前,看见白炽灯下爸妈久经风霜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神情,我突然发现我的一切努力,有了更清晰明朗的意义。
4
休整了两天,我找到了一份工作——给一家小酒楼做洗碗工。没什么技术含量,工资也很一般,假期做满一个月也才两千。但胜在离家近,十几分钟的路程。
接下来的事情很普通,也很枯燥无趣。每天早早地起床,弯着腰麻木的重复着洗碗的工序。手指泡的发白发胀,咬咬牙,告诉自己坚持一天,再多坚持一天,不要放弃。
经常和爸妈抱怨说:“不做了!”,可是第二天还是揉着眼睛按下了闹钟。我想我就是个矛盾的结合体。
因为每天都要工作,留给我休息娱乐的时间就少得可怜。有时候忙了一天回到家中,做好晚饭就什么也不想做了,只想躺在床上瘫着,一动不动,放空自己。
白天打碎盘子主管大妈呵斥批评,委屈得要死也不敢还嘴叫板。
在学校里比不上多才多艺的隔壁同学,在社会上搞不赢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江湖。从小到大十几年养成的骄傲和威风被大学磨得所剩无几。
5
后来,拿到工钱,也没有像许多人所说的那样感到自己:熬过苦涩的日子,流下了眼泪。只是感慨万分,毕竟一分一毫都来得那么不易。
我记得有个朋友告诉我,你想要交什么样的朋友,做什么样的工作,取决于你站在什么样的高度。
没有人愿意当一辈子的洗碗工,我想要变得更好,想要走得更远,想要站的更高。
我想要读更多的书,看更多的人和物。
我想要有一天站在离梦想最近的地方。
我想要爸妈提起我时,目光流露骄傲。
人生路远,道阻且长,愿努力的人们都能有面包,也有诗和远方。
大家好,这里是银铛。一个爱听故事更爱将听到的故事用自己的语音表达出来的姑娘。
简书新人,希望大家喜欢我,也能喜欢我的文字。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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