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不是一个很有方向感的人,因为县城很小,童年用了一半,青春也用了一半,才恰到好处的可以不怕迷路,每条街道也慢慢熟悉起来,倘若换到市区,我觉得我可能不开着地图就没有办法行走的人。莫名其妙,我对远方向往几乎是种病态的渴望,常常会想一个人带着地图靠着问路走遍万里河山。
其实那时候最喜欢的事就是每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都像一个冒险家一样,东闯西闯记住走过的每一个地方,虽然结局是每一次都会被家里人很晚拎回家,胖揍一顿,然后在第二天继续对同样的路半生不熟,重新走一遍,再被拎回去,直到最后可以靠自己回去为止,乐此不疲。
后来长大了些,因为上学,开始一个人在一个地方生活。走错之后跟路人问路回了家,看到一部分人面带嘲讽的微笑(其实后来明白也就是善意的笑容),但还是激起了幼年为数不多的自尊心。开始试着抱团,和朋友一起出门,离家越近的朋友越爱一起玩。直到后来这座小城已经熟悉了,才慢慢安定下来,独自一人东奔西跑。
时光如梭,我们终归会碰到抉择的时候,我们决定着该用什么样的姿势跨过那一个个坎。
这时候,我的高三来了。本科还是专科,外省还是本省,离家近还是离家远,我们开始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按理来说是个路痴的我应该选择一个在本省还好找而且离家近的地方,可是这时候心里突然有了很强烈的想法,我要去远方,去一个我从未去过的城市,去感受不同的气候,去听不同的口音,去见不同的人。这种想法尤为强烈,有时候在深夜一个人凝望夜空,想到一个路痴的远方,突然笑出了声,这种思想也在心底里扎深了根。
这个时候应该是心底最强悍的时候,套用一个影视作品的台词,这远方我去定了,耶稣也拦不住,我说的!
那时候明白了那些热爱独自旅游的人,那种探索感,那种对未来神秘的向往,于是我开始想方设法去为了未来而铺垫。大家都知道,当一个人头脑一热的时候,正是他干劲最足的时候,我开始看那些穷游啊,旅游啊,自驾游啊这些书籍和节目,记笔记有时候记得比上课还认真,都不知道自己在记什么,记了估计也会忘了。但就是这种毫无头绪的忙碌,让那段时间无比充实,动力满满。
后来碰到了一个让我那时候特别羡慕的一个人,这哥们从初中毕业毅然选择了一条不一样的道路,一段时间人在成都,一段时间人在南京,羡慕他这种说走就走的勇气。那次他正好回来,三年时间让他的气质变化很大,好像出去过的人身上都会带有一种气质,与自己这种井底之蛙格格不入的气质。他用了整整一晚上跟我讲述他在外面经历的是是非非,有的故事平淡如水,有的故事抑扬顿挫,有的故事轰轰烈烈,所有的故事仿佛都在为我构造一个野心勃勃的未来,只有远方才有可能抚平我这种病态的渴望。
一个路痴的远方,荒唐而又充满希望,正如那些提起又被放下的梦想,虽然遥不可及但又炙手可得。从始至终我都相信,我是一个路痴,但我永远在去远方的路上,风雨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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