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入校寻找同级老乡、拜访前辈老乡,基本是规定动作。一入学我们班和物理系一个班一起上篮球课,结识了福州理科状元林丰同学,他又带着我一起去拜访他老乡--86国政谢健师兄。
初次见面,谢师兄豪爽的请我们俩去学一吃饭,应该是点了三个菜,其中就有一道麻婆豆腐。麻婆豆腐我久闻其名,想象应该是川菜极品,能在学校食堂吃到,颇出我的意料。
这道闻名遐迩的麻婆豆腐,白的豆腐红的辣椒,看上去还真煞是可爱。但一勺子入肚,胃中如火烧般炙热,整个胃翻腾起来不说,喉咙也干烫得一直咳嗽。谢师兄已经有两年历练,对我们两个吃辣入门级的菜鸟,不给个适应过程,实在是有拔苗助长的嫌疑。
但我和谢师兄的友情从此如同这辣椒一样浓烈,迄今快三十年了。谢师兄躲到福州北峰山庄做传统大漆,成了北大唯一一个漆工。山上自己种养青菜土鸡,口味已然清淡多了,估计吃辣比我还差了。
正常思维以一为佳,我高中就读就是一中,我天真的以为学一是最好的食堂,而且离我宿舍34楼又近,所以入学初期都在学一就餐。
彼时的学一听说是湖北师傅承包,湖北人能吃辣,湖北师傅不加点辣椒好像就不会做菜,我点过一份元白菜,汤汁里厚厚一层辣椒籽,三根菜叶就让我下四两米饭。
当时学一能让我接受的菜只有几道:豆腐白菜,北方的白菜比南方的清甜,加点肉末豆腐,味道很是不错,而且才四毛钱;木须肉,刚开始以为是炒肉,未曾想是炒鸡蛋;溜肝尖,这个菜名符其实,猪肝是当年北方人少见能上餐桌的内脏。
当然学一也不是全无说道,小炒都是杠杠的,至今想起依然流口水,可惜价格太高,没法经常消费。
吃了个把月后,几道菜翻来覆去,实在是吃腻了,我决定去学二尝试一下。这一试发现学二的菜更对口,基本就没再回学一了,一直到89年春夏之交。
那个时候一有散步,回校都很晚,大家拖着疲惫的双腿回到学校,个个口干舌燥、饥肠辘辘。我以为那么晚肯定没东西吃了,啃几块饼干或泡个泡面就对付了,但没水喝是绝对不行的,就试着去水房看还有没有热开水。
到了水房,不但有热腾腾的开水,旁边的学一还灯火通明。回到宿舍赶快拿着碗盆赶到学一,排队的人比白天还多。轮到我时已经没有什么菜了,但是十几个小时的长距离运动后,吃什么都是香的。
以后散步一到人大,我就和几个同学开始跑步,从队伍后面一直追到最前面,第一波回学校,赶在别人前面来到学一。
食堂师傅问大部队都回来了没,我说马上就都到了。师傅确信后开始端出饭菜,我悠悠然的选菜,整个食堂好像都是为我一个人服务,那感觉真好!
据其它同学回忆,一有散步,学一师傅菜卖到一半就关上橱窗不卖,说要留给晚上的同学,排了半天队买不到的同学,个个窝火得很。
四年大学生涯,学一的菜没留给我多少印象,但是那一个多月的学一,永远在我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谨在此向当时的师傅们道声谢谢了。
就在此文初次发布后,有师兄提出严正抗议,我漏掉了学一堪称伟大的干烧肉。7毛一份,肥瘦相间的猪肉加辣子干烧,是那个年代最香、最有油水的一道菜。
这道菜去年我们班部分同学回校,胖书记郑涛同学还请大家到学校食堂重温,并且在班级群里晒图炫耀,惹得我食指大动。我记忆中只记得学二干烧肉,竟然把学一也有这道名菜全然忘记了,看来我对学一的记忆有偏差,光这道菜它就有理由叫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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