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考完中考，我暑假有两个多月的空暇时间。我妈担心我无聊，送给我一只小狗。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只小狗，是不认识的人丢在我家门口的。
来我家的是一只毛色纯白的中华田园犬，也就是大家说的土狗。
我一只手把它捧在手心里，软软的，小小的，还没睁开眼睛。
周围人都喜欢给狗狗取名叫小黑，大黄之类的，我妈一开始想给它取名叫小白，我没同意。
我那时候看魔卡少女樱，喜欢小樱的库洛牌守候神小可。
我给它取名叫小可。
02
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狗，没有办法给它喂我们吃的食物。
我快忘记那个时候是怎么把小可养大的，最开始应该是喂了些米糊和粥。
小可长得很快，在我模糊记忆里，好像没过多久，它就长成一只大狗了。
长大了之后我才发现，小可居然龅牙。
我又生气又想笑，我小时候换牙没换好，有点龅牙。没想到被我带大的小可，居然和我一样。
都说狗越长大越像主人，莫非还真有依据。
等小可再大一些，我带它去树林子里捉知了。它很听话，跟着我窜来窜去。
一会儿扑到我前面打滚，一会儿跳到后面蹦跶，把身上弄得灰不溜秋。
只留一对闪亮的大眼睛，让我能看出来是它。
03
直到我上高中，那天我提着行李，上了去县城的大巴车。
隔着车窗，小可直愣愣地看着我，不喊也不叫，一个劲摇尾巴。
我的车发动了，它可能意识到，我很久不会回来。
它在大巴车后面追，我妈大声喊它名字，它才停下来。
我读的高中是寄宿制。
我离家又远，基本上一个月回一次家。
每次回到家，小可都热情欢迎我，摇着尾巴往我身上扑，爪子扒我裤脚，两只后腿直立起来行走。我去哪，它就跟到哪。
我每个月只在家呆一天，第二天坐大巴回学校。
这一天多的时间，小可除了睡觉，或者回它自己的窝里，其他时间都粘着我。
04
有次回家，小可没有第一时间迎接我。
我妈说，小可跑出去玩了，它就爱一天到晚乱窜。
可那天吃完晚饭了，小可还没回家，我觉得不太对。小可每回玩到快天黑，都会自己老实回家。
我打算起身出门找它，我妈才跟我说了实情。
一个礼拜前，小可跑到别人地里，踩坏了几株玉米苗，被人打死了。
我不敢相信，大脑懵懵的，一片空白。半晌不知道怎么开口，话在嗓子眼堵着，难受。
我妈说，她把小可埋了。
我问她，知道是谁干的不。
我妈说她不清楚。
小可那么乖，从不咬人，也不会乱叫。
我不知道该怪谁，那时候农村养的小狗，都是自由散养，没有栓狗绳的习惯。
05
再后来，我毕业工作，看到所谓爱狗人士不拴绳引发的各类惨案。
我忍不住想，如果当初我栓了狗绳，小可就不会跑出去，它也不会死。
这么些年过去了，我再也没养过宠物，对外统一说不喜欢猫猫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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