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彪十分恼怒,厉声问道:“你是不是仲百治?”仲神医神色慌张,道:“我……我叫仲无治,是仲百治的弟弟,我哥哥仲百治去了上东京了。”众人才知道店里无人求医看病的原因。白彪大叫一声“气死我了!”提脚便将踢向仲无治。只见仲无治如断线的风筝,“嘭”一声撞到墙上,跌倒在地上。
胡绥绥望着血流满面的何凌云,急道:“这该怎么办?这该怎么办?”林子通站了出来,道:“姑娘若相信我,可到我们白云山,我请师父出手相救。”胡绥绥大喜道:“有白云山掌门出手,我师父有救了。”白彪等人原不愿意上白云山的,在胡绥绥的劝说下,只得一道上山。众人将何凌云复抬上马车,由林子通带路,急急向白云山赶去。
一行人朝白云山飞奔而去,还好林子通十分熟悉道路,加上那匹“断尾烂皮驹”瘦马倒还有耐力,不到两个时辰,便到了白云山。白彪等“东广五雄”本不想上山,但是禁不住胡绥绥的邀请,便一同前行了。
到了白云山山门,只见山门高不到三丈,宽也不过五丈,由花岗岩雕成,简简单单的单檐结构,匾额上书“白云山剑派”五个大字,显得苍劲有力。山门在匾额两边,石刻一副对联,上联是:白日红花,难扫人间三千苦;云彩黄柏,易留心头一点甜。胡绥绥看着对联,竟有些呆住了,思道:“有时美景让人觉得痛苦,有时美景让人感觉甜蜜,这便是心情的写照了。其实白日红花也好,云彩黄柏也罢,心中苦与甜不同,美景便感觉相去甚多了。”当下便对白彪等人道:“这白云山剑派是天下四大剑派之一,大家要谦逊知礼,切莫唐突行事。”白彪道:“姑娘,这白云山剑派又是红花又是黄柏的,尽是药,说不定能治好尊师的病哩。”胡绥绥闻言大喜,便对林子通道:“劳烦你去通报一下,便说三山村有人来求医。”
林子通应了一声,便往山上走去,不料没走几步,道:“咦,这里有个人。”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在山门的石柱后面跪着个人,约摸二十多岁,长得眉清目秀的,却又膝跪地,不知何故。众人不想节外生枝,便在路边等着,不一会,林子通兴高采烈地走来,道:“我师父有请各位相见。”胡绥绥高兴问道:“啊,你师父真的让我们进去?”林子通点点头,道:“我跟师父说了,这里面有我的救命恩人,师父便让你们进去了。”林子通一直和白彪互看不顺眼,如今回到门派里,便更不将“东广五雄”放在眼里了。
白彪听得白云山剑派的掌门相请,便不看林子通的臭脸,蓝虎等人抬起何凌云,便往山上走去。跪着的男子看到何凌云,叹了一口气,道:“唉,这白云山剑派是救不了这人的命了,不要瞎折腾。”胡绥绥闻言,生气道:“阁下在此下跪思过便是,还想诋毁白云山剑派,真是不识……”原想说不识好歹的,但想到救人要紧,便不再言语,急急向山上走去。
林子通经过下跪之人时,也觉得他诋毁白云剑派,便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跪在这里?”下跪之人见林子通穿着白云剑派的衣服,便道:“我叫唐紫叶,是来这里拜师学艺的。”林子通便不再言语,跟着胡绥绥等人一起往山上走去。
胡绥绥等人到了白云派的大门外,只见朱墙青瓦,显得极是气派。林子通道:“我进去通报一下,请各位在此处等候。”不一会,便急急出来,道:“各位,我师父有请。”胡绥绥等人急急进入大门殿内,蓝虎等四人抬了何凌云便向会客堂走去。胡绥绥等人还没进入会客堂,便听见里面一阵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欢迎我徒儿的救命恩人光临敝派。”胡绥绥等人进门一看,见一名书生模样的男子立于堂内,约莫五十岁上下,身着九紫飞星长衫,腰糸一条大红如意腰带,目光炯炯,拱手道:“欢迎欢迎!老夫木春生,在此欢迎各位。”众人还礼,胡绥绥肃拜,其他人顿首参拜。
胡绥绥待起身站立,听到木春生旁边一女子叫道:“胡姐姐!”因室外光线亮,而室内光线较暗,故胡绥绥等人进入会客堂时,见木春生旁边站着一女子,以为是侍女,不料却向胡绥绥打了招呼。胡绥绥定睛一看,竟是何田田!胡绥绥喜道:“哎呀,何小妹,你竟然在这里!”何田田高兴地说道:“正是,木掌门是我师兄呢!”胡绥绥没时间再细聊,便指着木板上的何凌云道:“何小妹,要麻烦你师兄救一下你哥哥!”何田田顺着胡绥绥所指,见躺在木板上之人竟是何凌云,不由失声叫道:“大哥?怎么我大哥会这样!”胡绥绥美目含泪,说:“这说来便话长了,还请木掌门出手救命!”何田田摸了一下何凌云,道:“哎呀,大哥何以发烧得这么烫手!”随即转身向着木春生道:“掌门师兄,还请您救我大哥一命!”
木春生闻言,道:“我看一下。”说毕便走到何凌云身边,两只手指搭在何凌云的手腕上。不一会,摇摇头道:“奇怪,我看他的病跟普通的伤寒症有点相似,却又脾胃心脉受损,不知何故?”胡绥绥便将一路的情况道与木春生和何田田。木春生听后,脸如寒霜,道:“这便不好办了,看何兄弟这样的病,既要服药调理,也要运气相助,但他脾胃不好便难吸收药物,心脉不好则难以运气调理,这……”胡绥绥闻言,心情再次降到了最低点,喃喃道:“难道我师父竟无药可救么!”木春生道:“也未必,我觉得先打通他的任督二脉,再来慢慢修复断掉的筋脉,也许可行。”胡绥绥大喜过望,道:“还请木掌门帮我师父打通任督二脉。”木春生惨然笑道:“这……打通任督二脉极耗内力,有可能会消耗一生的功力,普天之下,恐怕没人愿意做这种极耗内力之事了。”
胡绥绥听得此言,“扑通”一下跪在木春生面前,道:“还请木掌门大发慈悲,救我师父一命。”言毕“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木春生十分难堪,似不愿意花毕身功力为何凌云疗伤。何田田见状,也跪下道:“还请掌门师兄救我大哥一命。”木春生见事以至此,便道:“我先试一下能否打通他的任督二脉。”说毕双手运气,将内力集中于双手的劳宫穴内,随后右手慢慢伸出,将劳宫穴对准何凌云头顶的百汇穴,将真气送了进去。不料右手刚接触到百汇穴,木春生便大惊道:“奇怪,根本感觉不到此人的任督二脉真气,我的真气输入后,简直如泥牛入海,刹时无影无踪。”
何田田懂得运气之道,也依法炮制,将真气输入到何凌云的任督二脉中,感觉也一模一样,内力竟然消失得无不知去向!何田田失声哭道:“大哥呀,到底你是怎么了!”
木春生道:“各位不要急,我派还有最好的疗伤圣药‘接筋续脉丸’,希望可以救何兄弟一命。”白彪听到“接筋续脉丸”几个字,不由得“啊”了一下,显得对此药十分羡慕向往。木春生又道:“此药为我派的镇派灵药之一,我现在去灵药堂取药来。”说毕便离开了。
胡绥绥见木掌门出手,当下十分宽慰,便道:“何小妹,木掌门怎么成了你师兄?”何田田道:“木掌门小的时候,在梧桐山打猎时,不料被猛兽咬伤,危在旦夕,正好我师父凤嫦曦经过。师父大发恻隐之心,便救了木师兄一命,给他服了一株洞里的灵芝,又授了他十六路剑法以防身。”胡绥绥道:“哦,看来木掌门也懂得九天玄女剑法了?”何田田道:“不错,我师父传授了十六招与他,随后木掌门走遍各大名山,在少林、崆峒二派也学艺多年,便于二十余年前创立了白云剑派。”胡绥绥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木掌门的剑法也是仙人所授,难怪可以成为天下四大剑派之一。”
说话间,木春生手捧一檀木盒子走了进来,道:“取水来。”何田田赶紧倒了一碗温水,端到木春生面前。木春生从檀木盒里取出一药丸,比鸽蛋略大,通体金黄,药丸一出盒,便满室芳香。胡绥绥喜道:“我师父有救了!”白彪扶何凌云坐起来,木春生轻捏何凌云的嘴巴,将药丸塞入,然后慢慢倒入温水喂他服下。不料刚服药不久,何凌云大叫道:“哎呀,我胃好痛!”说毕张口一呕,竟将药汤呕了出来。木春生见状,叫道:“浪费了一颗神药啊!”说毕脸上尽是可惜之色。胡绥绥见状,眼泪又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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