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军山透过咖啡馆的玻璃橱窗,看到张云皓从街对面的公寓门口走出来。他的右手拿着黑色雨伞,左手提着透明塑料袋,袋子里装着一个白色长方形盒子。
这是一个周五的傍晚,天空飘着丝丝细雨,昏黄的路灯在雨里揉成一团团光晕。天色昏暗,徐军山看不清张云皓的样子,只见他穿着黑色的西装,黑色的皮鞋,西装外套的胸前别着一朵拳头大小的白花。
张云皓在公寓门口站了一会儿,左右看了看,然后撑起伞,往右边的林荫道缓慢走去。
徐军山轻轻唤服务生过来结了帐,走出咖啡馆,过到马路对面。他没有打伞,雨丝落在他的发上身上脸上。他站在张云皓驻足的地方,仰起头往公寓上面看了看,然后甩甩头,朝张云皓的方向走去。
图片来源于网络,侵删张云皓走到前面的十字路口,路边停着一辆白色陆虎。张云皓收拢雨伞,把黑色塑料袋抱到胸前,拉开车门钻进车。两秒之后,陆虎发动,左转直行。
后面的徐军山马上招来一辆红色出租车,俯着身子和司机说了两句话,然后上了车。出租车循着陆虎的方向行驶在马路上。
周末下班高峰期,又碰上下雨,车子走走停停,马路上耍起红色长龙。出租车后座的徐军山不时扭动着脖子往前面看,司机在后视镜里看了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一眼,鸟窝一样的头发,苍白的脸颊,深陷的眼窝,发青的眼眶,满是血丝的眼睛,开裂的嘴唇,看起来像个瘾君子。身上的黄色工装外套皱巴巴的,倒还算干净。
“快快快,拐弯拐弯!”徐军山急声催促。
司机一边打方向盘,一边瞟了一眼他往前指点着的手,发现他的手皮肤白晳,手指修长,右手中指第一个指关节有个泛黄的茧。
白色陆虎在一个高档小区门口停下来。张云皓下车,撑起雨伞,往前走过几步,随即回转身,对着车里点了点头。陆虎“呜”地一声,汇入到主干道的车流中。张云皓默然看着陆虎离去的方向,良久,掉头往小区的门禁慢慢行去。
这时,徐军山也跳下了出租车,在一棵树下远远望着。看到张云皓进入小区后,他快步走到门禁边。下班归家的人络绎不绝,徐军山很快在别人通过门禁的时候闪身进去。
徐军山若无其事地跟在张云皓身后,借着路人的身子隐藏着自己。但张云皓从来不曾回首,他只是慢慢地走着,似乎满怀心事。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徐军山看着张云皓走进一栋楼的大厅。他不再跟随,只在那栋楼对面的绿化地上仔细看着那些房间,一刻钟后,他折返离去。
图片来源于网络,侵删第二天一早,徐军山戴着一个深长帽沿的黑色鸭舌帽,背着一个黑色电脑包,又来到了张云皓所在的小区附近。他不时盯着出入口,当发现张云皓又上了那辆白色陆虎,他便找准机会,尾随着别人进了小区,直奔那一楼栋的电梯而去。
他依次在两三个楼层停下,出电梯查看一会,又钻进电梯,最终他来到808的房前。
徐军山压了压帽沿,从电脑包里取出螺丝刀,一边撬锁,一边观察周围动静。虽然花了一点功夫,所幸并没有被人发现,得以顺利地进入房间。
房间很宽大,米白色调的装修,看着纯净温馨。徐军山扫视了一圈,径直走到电视柜前。电视机正上方的格子间里,正放着张云皓昨天用塑料袋提回来的白色长方形盒子。
这是一个木盒子,已经有些旧了,边角和正面锁扣的地方己经掉漆,但是它非常干净,也没有上锁。
徐军山两手捧过盒子,搁到胸前,用脸贴了贴盒子的顶盖,然后装进电脑包准备离开。他才刚刚转身,就看见张云皓站在门口,正一眼不眨冷冷地盯着他。
徐军山头上冒出汗珠,身子微往后退,一手护着电脑包,一手横过胸前,手心握紧,做出防御的姿态。
张云皓“嗤——”地冷笑了一声,走了进来。
“小五昨天和我说,有个男人跟踪我,莫非就是你?”
“你想怎么样?”徐军山的声音有点发颤。
“这要问你,你想怎么样?跑我家里来偷东西,胆子不小!”
“这个东西本来就是我的,是我送给小眉的!”
“你就是小眉那个始乱终弃的臭男人?”
“你少血口喷人!如果不是你这种人渣败类从中作梗,小眉又怎么会移情别恋?”
张云皓不说话了,他看着徐军山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憔悴不堪的样子半晌,叹息了一声,说:“把盒子拿出来,打开看看吧。”
徐军山依言,从电脑包里取出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摞旧信、一个竹蜻蜓、一根红绳吊着一枚铜钱,还有两张银行卡。
他颤抖着将手抚上那摞信,拿起竹蜻蜓和那枚铜钱,眼泪汩汩地流了出来......
图片来源于网络,侵删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