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少明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月,我转过所有经轮,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度;
那一世,我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那一瞬,我飞升成仙,不为长生,只为保佑你平安喜乐。
那一天,闭幕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诵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转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那一刻,我升起风马,不为祈福,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那一日,我垒起玛尼墙,不为修德,只为投下心湖的石子;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我磕长头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不为轮回,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近日读了《仓央嘉措诗传》,便将普遍认为是仓央嘉措的情诗摘录出来,这三段情诗修辞复杂、意境优美、文字洗练、立意深刻、旋律优美,又有着浓浓的佛教色彩,每读一遍,就有着难言的感动、莫名的忧伤和温暖。
但是据考证,让人失望的是,这三段诗是现代的汉族人所写的,绝非出自仓央嘉措之手,最早出现在一张唱片中的《信徒》,后来被误传为仓央嘉措的情诗。
可见世人对仓央嘉措的喜爱和对他的诗歌风格的肯定。其实从仓央嘉措的流传在世的诗歌来看,其风格的确和上面的诗作风格有所不同,他的诗风简洁明朗、意境深远,修辞并不繁复。
尽管这些诗并非仓央嘉措所做,但是并不影响他的诗歌的地位,仓央嘉措是藏传佛教格鲁派的第六世达赖喇嘛,而且是一位诗人。“住在布达拉宫,他是雪域之王;流浪在拉萨街头,他是世间最美的情郎”。仓央嘉措所写的是藏传佛教史上最引人注目的上师情歌。
我们可以从仓央嘉措诗中的感受一下他的情诗的风格和魅力。
好多年了
你一直在我的伤口中幽居
我放下过天地
却从未放下过你
我生命中的千山万水
任你一一告别
世间事除了生死
哪一件事不是闲事
诗歌中并没有华丽的辞藻和复杂的修辞,但是意境却很深远,尤其最后这句“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闲事”,瞬间就能让人从繁杂的生活中把头抬起来,眺望一下远方,回望一下走过的路。
在生命中是否有未曾说出口的爱,是否还有未曾开启说走就走的旅行,哪我们还在等什么呢?
一念之差
便落叶纷纷
天凉了
每滴泪都温暖着诸佛
世间事旧得不能再旧了
却依旧落花流水
我天高地阔地看着、想着,
却不能转过身去----
我走到哪里
哪里就是危险的春天
生命的轮回就如同自然中季节的更替,作为世人,要相信缘分,珍惜在一起的日子,正好契合了一句古诗“花堪折时只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在珍惜时间和年华是这样的,在爱情上也是如此,倘使能做到这样,也就不会有“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错过的遗憾,但是谁说这错过和遗憾不是另一种美呢。
一个人需要隐藏多少秘密
才能巧妙地度过一生
这佛光闪闪的高原
三步两步便是天堂
却仍有那么多人
因心事过重而走不动
仓央嘉措的这首诗,意境深远。我们身处在凡尘俗世,一切的琐碎嘈杂、功名利率,这些在佛家看来的枷锁很难放下。在佛家看来,万事都是空灵的,那么你占有的财富或是享有的权利,也是空的。
如果放眼一望,莫不如此,这些无非身外之物。那么身体和思想是自己的,但是身体终归也会化为尘埃。“菩提本无树,宁静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说到情诗,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的诗经三百首,正如人对于诗经的评价,一言以蔽之;“思无邪”。
诗经里面的赋、比、兴手法的大量运用,有描写战争的“昔我往兮,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有描写婚姻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其家”;有弃妇之怨的“及而偕老,老使我怨”,这些诗歌让我们看到了上古时期人们的爱情观,最突出的一点就是,那时的人们是自由恋爱的,并不是封建社会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然,由于女人在社会上是从属地位,没有经济基础,只能依附于丈夫,因此遭到抛弃便是常有的事。但是后来的“三不出”便是说在三种情况下,是不能够休妻的。这“三不出”在今天看来,绝对的是人文关怀,而且保障了人类的繁衍生息。
爱情是亘古不变的话题,在爱情中有相聚之甜、有相思之苦,有相守之情、有相弃之怨。从古诗的《上邪》中“我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样的爱情誓言可让人为之动容,用自然界不可能发生的五种自然现象来发誓,这样相守一世的决心让那些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今人为之汗颜。
舒婷曾经写过“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的肩头痛苦一晚”,爱情的甜蜜与否,只有身处其中的双方能感受,其实也给我们今人以警示,秀恩爱是大可不必的。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
身在婚姻中,必然有两情相悦的甜蜜,也有发生矛盾的闷闷不乐,就看两个人如何处理和对待。正像有人说的那样,婚姻就像一根绳子,两个人发生矛盾就相当于互相的拉扯绳子,如果有一方相让,绳子就不会断裂。
正像钱钟书的《围城》一样,婚姻就像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很多人在婚姻之城的门外徘徊不前,其实你不进去,怎知道到时是否想出来呢。倒是钱钟书自己在婚姻的围城里与杨绛相守相伴,夫妇都已去世。也就无从可知,是否作者也曾经想过从围城里出来呢。
不过,从钱钟书以及他人的著作中,能感受到这是不可能的。在北京居住的时候,钱钟书和林徽茵的家很近,林徽茵有着倾国倾城的美貌,又有着出众的才华。徐志摩为了林徽茵成了民国初年第一个敢于离婚的人,金岳霖为了林徽因终身不娶,梁思成更是对林徽因疼爱有加。就是这样的人物,钱钟书却不为之所动。
钱钟书家当时养了一只猫,林徽因家也养了一只猫。两只猫经常的打架。钱钟书便拿起杆子帮助自己的猫,打林徽因家的猫,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从这里,就能看出钱钟书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意,两家的关系自然也就一般。
在《围城》中,钱钟书描写的家里经常聚会、曾经出过留学的那位女子,其实原型就是林徽茵。倒是钱钟书的老伴杨绛和邻居发生矛盾,当时钱钟书已经60多岁,40多岁的邻居推了杨绛一把,钱钟书拿起木板从家里冲出来去殴打对方,被对方用手挡住,这才罢休。可见钱钟书对妻子的爱是很深的。一个饱读诗书的老人,为了老伴去打架,这样的爱足以证明他在婚姻的围城里是怡然自乐的。
现在的大龄不婚或是做丁克一族的,你没有进入婚姻、没有孩子就体会不到其中的酸甜苦辣、人生百味,也就是说人生是不圆满的。按照自然的发展规律和人类生生不息的繁衍,结婚、生孩子自是无需多想之事,自然而然而已。
随着诗歌的发展,在诗歌极具繁荣的唐宋时期,可谓在诗坛上,群星璀璨。而每个诗人的诗中也会或多或少的有爱情这一主题。杜甫也曾写过“香雾云鬓湿,清辉玉臂寒”的思念妻儿之诗,李白曾写过“一枝寒露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的君王之爱,有崔护的“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相思之苦。也有李商隐的“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枉然”的朦胧之美。有李清照的“此情无计可消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相思离愁,有元稹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忠贞之情。
而近代的诗人对于爱情的歌咏更是一唱三叹,现代诗歌具有着旋律之美、音乐之美等特点。如徐志摩《再别康桥》、《沙扬娜拉》。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
道一声珍重
一声珍重里有甜蜜的忧愁
沙扬娜拉
这诗歌里的爱情,有荡气回肠的君王之爱,也有众生相濡以沫的相守之爱;有沽酒掌勺的才子佳人之爱,也有红尘俗世不离不弃的相伴之爱。
诗词里的爱情,亘古流传,难以言说。
(201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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