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倾城小酒馆
“求求你,放过冒顿吧,他只是一时糊涂,只要能放过他,我什么都愿意做”,寝宫内,一女子宽衣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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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林夕和冒顿被困于四面渗水的残破深坑之中,深坑恶臭萦绕,四面都是甲胄侍卫。
“喂!你还好吧......”林夕艰难地爬起身,对着一旁的几乎昏迷的冒顿问道。
这破坑是月氏平日关押牲畜的地方,只有罪孽深重的人才会被关到这。
“没事!”冒顿浑身都是鞭痕,唇色惨败,忽然笑了笑。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得出来,林夕不由得皱了皱:“都这样了,你还能笑得出来?”
冒顿喘了一口气,说道:“幸好你什么都看不见,刚才被鞭打的时候,衣服也被打烂了,我只好扒烂了当纱布用,有点不雅。”只见冒顿一边驱赶着环绕在伤口的蚊虫,一边说道。
“你的伤势还好吧?”此刻患难与共,林夕也放下了对冒顿的成见,安慰道。
冒顿笑了笑:“有你关心,就好多了。”
林夕知道冒顿是没个正形的人,也懒得与他拌嘴:“之前听你的哨探说,你的母亲来蓝城了,现在看来应该是个假消息吧!”
冒顿苦笑一声:“我也不知道,母妃来信说说要来看我,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我担心她来,会出事。”
冒顿凝重的表情一闪而过,也许他内心都在否定自己的那种想法。接着岔开话题说到:“其实我也觉得你挺傻的,明明能安安分分做个太子妃,搞这么多事干嘛”
“别给我提这个人!”林夕语气斩钉截铁,相比重情义的冒顿,自己的男人却总是想着如何利用自己,自己落难之后,却连看都不来看一眼。一想到这,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流。
过了良久,冒顿才说道:“你知不知道,我本来不叫冒顿的!”
林夕愣了愣,之前每天晚上侍寝的时候,月凝都会与她提起冒顿的故事,所以基本上对冒顿也算是了解。
“那你叫什么?”林夕问道。
“我记得小时候,母妃跟父王吵架的时候,就给我起了另外一个名字,阏朝!”冒顿说道。
“哦!”林夕心想着跟自己也没多大关系,随便应了一句。
“你看我是朝,你是夕!多配啊!”冒顿一脸坏笑,恐怕是忘了自己是什么处境。
林夕听完后,觉得浑身别扭:“这个名字你是刚取的吧。”
“真的!等出去后,你见着我母妃,问问她!”
“谁要见你母妃?莫名其妙!”
......
冒顿倒是懂得以苦作乐,而寝宫内,他的母亲在强颜欢笑,舞骚弄姿。为了救他一命,冒顿的母亲以身体作为交换条件,保他一命。而这一切,冒顿毫不知情。甚至还在充满恶臭的深坑中与太子妃林夕插科打诨。

2
“林夕!千万别睡,咱们说会话吧!”冒顿猛然摇了摇即将昏睡过去的脑袋,提醒道。
可是该说什么呢?自己什么都看不见,曾经的记忆荡然无存,只是偶尔出现一点!林夕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听说过单于庭这个地方吗?”冒顿问道。
林夕摇了摇头,她只听月凝曾说起过这么一个地方,而当时月凝讲的最多的是关于匈奴以及匈奴人的战力与历史,却从来没有对她说过关于那里的地理人文。
“那个地方,草盛水美、一望无际,没有勾心斗角的宫廷围墙,也没有遵循世俗的繁文缛节,白天母妃带着我在草原上赛马射雕,晚上追着萤火虫跑!”
“那儿空气也好,不管走到哪,只要带上帐篷,随时随地都可以安歇,父王也说过,总有一天要带上母妃还有我,带我们翻过大青山,走过万里城......”冒顿说着说着,重重地咳了几声,虽然稍微适应了四周的恶臭味,但这里过于潮湿,冰冷刺骨。
“披上吧!别着凉了!”冒顿将披风裹在林夕身上。
正好林夕也冻得嘴唇发紫,自然没有拒绝冒顿的好意,只是被一个认识不久的男人关心,多少会觉得有些别扭。
“还有别的故事吗?”人总是喜欢在身处绝境的时候向往美好的生活,林夕也是这样,她也看不见,不觉得黯然神伤,随便找了一句话来掩饰不安的心境。
“没了!母妃经常说,有故事的人总是那些过的不好的人,过得好的人早就习惯了,自然也说不出什么故事来。”冒顿对着冰凉的手哈了一口气,说道。
“这种逻辑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但我还是很羡慕你,即便是死到临头,还这么乐观。”林夕听完后,心情大好,渐渐地也就不再这么难受了。
“不会的,若我死在这,父王和母妃必会为了我,荡平月氏!匈奴人骁勇善战,天下人多少要忌惮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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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勇善战?得了吧,就嘴皮子厉害,不然也不会沦落到‘献母自救’的这种交易。”深坑的上方,不知何时站着两个人。
他们的对话内容,让冒顿心中一惊,不由得怒火中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一边说着,一边恨不得跳出深坑。
“什么意思?要不是因为你的母亲给陛下侍寝了一晚,恐怕你早就被抓去砍头了,哈哈哈......”
只见那两人一唱一和,冒顿听得两眼都快喷出火来,噌的跳起来便要与他们二人动手。林夕急忙拉住他说道:“他们是要故意激怒你,你母亲贵为匈奴王后,多少人都得给点尊重。”
“哎呦,说话的这位,就是月凝的太子妃,你的姘头吧?”
“哈哈哈......”
冒顿顿时气急,随手捡起一块石子便朝他们二人砸去。这些难听的话,林夕以前也听多了,听惯了,心里还算受的住,“冒顿,你冷静点,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林夕死死拽住冒顿,生怕他做出更加冲动的事来!
“我们胡说八道?来人,呈上来!”其中一人一脸得意,笑着喊道。
只见一名侍卫拿过一个女人肚兜,那人还专门用火把照亮了肚兜上的“挛鞮”儿子,这是冒顿儿时的乳名。
“好好看看,令慈正在宫中与陛下春宵一刻快活着呢?特命我将这个拿来与卿共勉。”
“哈哈哈......”
听着这些充满嘲讽的恶毒话,冒顿再也控制不住,从坑边找了一处凹龛,想要踩上去与他们搏命,只是墙壁太滑,冒顿还没几步,便重重地摔了下来,反复试了几次都攀不上去!
上面的两人包括侍卫看见这个昔日的匈奴太子,如今落得这步田地,笑的是无比的开心:“你上来呀......”
冒顿又急又气,两眼赤红,恨不能撕碎这两人:“你们两个混蛋,我要杀了你们!”
“杀我们俩?你是牛皮吹多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你怎么不问问你那个死鬼父王,为何要将你母亲送来?”
“这还用问,世人都知道匈奴的单于老婆多、儿子少……”随即上方又是一阵哄笑!也不知他们在上面冷嘲热讽了多久,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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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突然安静了下来,冒顿扬天大吼了一声,“母妃,我对不起你!孩儿唯有以死谢罪”说着扬起手中匕首,便往身上刺去。
林夕忽觉不对,紧紧扣住冒顿手腕:“他们就是故意来激你的,你若死了,匈奴与月氏开战,不正好遂了他们的愿吗!”
冒顿渐渐平复心绪,摇了摇头:“可是那个肚兜上面有我的乳名,这个只有父王和母妃才知道的,只怕母妃她......”说着说着,又是哽咽了起来。
“说这些有用吗?你在这自尽有用吗?你非但不能挽回你母妃的名声,反而在这个又臭又脏的地方添了一具尸体,那些蛆虫慢慢啃食着你的尸体......”
“别说了、别说了!”冒顿听完后,打了个寒颤!林夕也不知该说什么样的话来劝他,无奈之下便说了这些令人作呕的话来劝他,虽然达到了奇效,只是此话着实应景,林夕甚至自己都快忍不住想吐了。
林夕顺势夺过他手中的匕首,劝到:“虽然我没法体会到你的心情,但终究知道想办法离开这,总好过在这又臭又脏的地方等死。”
“若还有机会,出去后,我要让月氏不得安宁,以报辱母之仇。”冒顿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咬牙切齿地说道。
话音刚落,只见上面站了一群侍卫,为首那人眉清目秀,个头娇小,有模有样的拿着一本黄册子:“那个陛下有旨,传林夕姐姐、冒顿王子进宫见驾。”
林夕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细细一想,才明白过来!暗道:死丫头,称呼都不改,就不怕穿帮么?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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